“波蘭街”就是一條不夜街，凌晨的街頭人流量絲毫不見少，男的女的、白的黑的、老的少的，一雙雙充滿欲望的眼神在尋找著各自的目標。
選擇這里喝咖啡實在是方遠山懶得跑，都快1點鐘了，等下還要回去睡覺。所以選擇就近的波蘭街了。
“哎，程老板，問你個事的。”
對面的程風華黑著張臉，想不回答，但見到對面這個小子亮晶晶的眼神盯著自己猛瞧，他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勉強到：“你問吧。”
程風華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跟這樣的“小輩”平等對話了，甚至讓他產生一種自己被“脅迫”的感覺。可是明明香江是自己的地盤啊，為什么還會產生這種錯覺？
方遠山端著咖啡扭頭看了一眼街面上不時走過的“鬼.妹”，疑惑到：“哎這些洋妞有沒有被你們控制啊？”
“咳。咳。咳……”
程風華原本以為他會問出什么驚天大事，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氣差點沒緩過去，連著咳嗽了好幾聲，牙齦又是一陣鉆心的疼痛，讓他的臉色都跟著變了。想喝口咖啡壓制一下，奈何水太燙。
程風華很想把桌子一把給掀掉，然后掏出手槍把他亂槍打/死。當著手下人的面被結結實實的扇了一巴掌，之后還讓自己跟他來喝咖啡，自己這個“禮字堆”的話事人什么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不過忍字頭上一把刀，沒有這種“泰山崩以前、而面不改色”的大魄力，他又怎么能短短二十來年的功夫、從一個撲街仔混到“禮字堆”話事人的位子上？
“她們大多是受東南亞幫.派組織所控制。還有的一些是流鶯。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由當地公司所管轄。”
“我擦！”
外國的都是“幫.派組織”、“流鶯”。他們的就都是“正規公司”，這個程風華可真會說話。
方遠山突然把身體往前探了探，看著程風華神秘道：“哎，我小時候老看你們香江的電視，那里面都是成群結隊的古.惑仔，又是背叛、又是臥底的，看得我是熱血澎湃，那里面的人物到底有沒有原型的？”
“有。”程風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個字。
“啊？真有啊？那現在人呢？”
見到方遠山大晚上找他出來喝咖啡就是這么個事情。程風華感到嘴里的牙齦又開始痛了。無奈道：“都死了。”
“嘖嘖嘖，太可惜了。對了，聽說有什么五虎十杰的，他們是不是你們15k的人啊？”
“不是”
見到這位程風華惜字如金的樣子，方遠山覺得有點不過癮，不過考慮到人家“牙疼”，他想想就算了，湊合著聊吧……
“里約有個叫“艾德里安.馬倫”的你聽說過吧？”方遠山也不等他回答，自顧自的說：“就是控制著整個世界最大貧民窟Rocinha的家伙。那家伙原來跟我吹牛逼說：曾經把巴西的軍警都給打跑了，沒人敢跟他咧嘴。哎！可惜前段時間不小心進去了。還差我好幾百萬雷亞爾沒還呢！”
程風華咧咧嘴表示聽著呢！
方遠山一本正經的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想問你，你們香江的這些“公司”跟馬倫比。哪個比較厲害啊？不是說經濟實力，就是說如果火.拼的話，你估計誰會贏？”
“沒有可比性。”
“這話什么意思？”
聽到方遠山不像調侃的意思，這位程風華程大佬思慮了一下說：“地域性不同，造就出來的成員也不一樣。如果把他們拉來香江比，不算火器，那我們肯定是要略勝一籌的。但要是去了巴西，那也不用說，我們公司“職員”很多連火器都沒摸過，又怎么能打得贏？”
“哦也是。那就要說單打獨斗呢？就好比每家選出十個人，以淘汰賽的形式來比試，你估計誰家的實力會更強？”
程風華自信的說：“不用比了，我們公司的“明老”打遍香江無敵手，這樣的單打獨斗，不用問，肯定是我們贏。”
“哦這位明老這么厲害？他學過功夫？”
“嗯，他學過很長時間的譚家拳和西洋拳擊，已經深得其中三味，雖然已經快60歲了，但三五個壯漢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這位本來一臉陰郁表情的程風華、說起那位“明老”來，頓時滔滔不絕，跟著說：“明老曾經連奪兩屆東南亞拳擊賽冠軍。1983年，明老參加“世界精英搏擊大賽”，僅用35秒便擊倒日籍拳手森崎剛。當時李小龍離世，香江會功夫的演員很少，連電影公司都求著他去拍電影。”
“哇靠，這么叼？不知道……”剛想說去見見這位“明老”的，但一想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還是頓住了話頭。
程風華說完以后就是一陣郁悶，剛剛被這個家伙打了一巴掌，現在又跟他談的熱火朝天，這叫什么事？
程風華也懶得再跟他廢話了，眉頭皺了皺問：“方先生不知道找我過來到底有什么事情的？”
方遠山嘿嘿道：“沒什么具體的事情，我這不是好奇嘛，所以就跟著那位琪姐她們一起去見見香江的古.惑仔，可惜沒見到。現在遇見你這個頭頭子了，所以一塊出來聊聊天嘛。”
“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這位話事人就想起身離開。
“等一下。”
方遠山嘿嘿笑道：“把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這位大佬也不問為什么，從旁邊站立的兩位年輕人手上接過手機遞了過來。
方遠山拿他手機打了一下自己的電話，還給他說：“喏我對你們那個明老比較感興趣，回頭有時間讓我見一下的，怎么樣？”
這位15k“禮字堆”的話事人程風華，快被方遠山跳躍性的思維給搞崩潰了，一臉頹然的把手機接了過去，往外走了兩步頓了一下、背對著方遠山聲音清冷的說：“如果你真想見明老的話，回頭記得打電話給我。”
等見到這位程風華坐上了小車、一陣風般的離去后，旁邊的阿諾德說：“boss，你真的要去見什么明老啊？”
“對啊，怎么啦？”
元高陽上前嚴肅道：“老板，這些組.織架構嚴密，分工明確，比“山口組”和“13區”一點也不差，甚至尤為甚之，老板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當然了，我知道你一向神勇非凡，不過對方畢竟人多勢眾嘛，還是小心為妙。”
“切，想什么呢！老板我只是去見識見識，又不是跟人去拼命。難得來趟香江，就當是逛公園了。”
“走了，回去睡覺。”說完他大步出了這家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