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
秦然的聲音不高,但是畏縮在房間中的拾荒者卻是如遭雷擊般的全身一震。
然后,在艾克德等人的驚呼聲中,一柄匕首出現在了對方的手中,并且毫不猶豫的就向秦然沖來,手中的匕首更是直接刺出。
在燈光的照耀下,寒光四射的匕首帶起了一股破空聲。
梅華笙在聽到‘馮德’的名字時,就是一愣,而當拾荒者掏出匕首沖向秦然時,這位前任女戰士已經迅速反應了過來。
她立刻擋在了秦然身前,身軀微微拱起,以格斗的警戒姿態,準備徒手面對手持匕首的兇徒。
至于受傷?
她沒有想過。
在她本能般擋在秦然身前的時候,她就忘卻了一切。
哪怕秦然在她的印象中是一個騙子。
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眼睜睜的看著秦然受傷或者喪命。
矛盾嗎?
不矛盾!
所以,秦然不喜歡和這樣的人共事。
討厭起來那是真討厭。
可愛的時候,也真的讓人心疼。
總的來說,就是麻煩。
像秦然這樣的人,一向討厭麻煩,特別是當這個麻煩影響到他的整個計劃時,秦然心中的厭惡情緒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
但是秦然不會任由對方在自己面前受傷。
并不是仁慈、憐憫。
僅僅是因為,這樣做的話,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對方的身份早已注定了對方的非比尋常。
或許艾克德可以解決這樣的麻煩,但是耽誤的時間,卻是秦然所無法承受的。
因此,秦然抬起左手拎住了對方的后脖領,猛地向后一拽,同時一腳踢出。
沒有了超凡級別的徒手格斗,但無雙級別的徒手格斗以及其中衍生而出的專精雙腿格斗依舊不是一個通緝犯能夠抵擋的。
秦然的右腳腳尖準準的點在了對方握著匕首的手腕上,一聲脆響,匕首直接飛出,而還沒有等到對方握著手腕呼疼時,剛剛右腳落地的秦然猛地踢出了左腳。
毫無花俏的一腳,狠狠的落在了對方的胸口,對方應聲飛出,落在房間中的地面上,渾身抽搐起來。
或許此刻被封印的秦然是極為虛弱的狀態,但仍然是位于凡人的巔峰,并不是誰都能夠承受這樣的一腳。
至少,被通緝的馮德不行。
馮德倒地不起,秦然踢出的左腳落地后,正好整個人完成了一次轉身,左手也從拎著梅華笙的后脖頸變為了托住。
秦然一低頭,兩人面對面。
秦然能夠看到梅華笙臉上的驚詫與眼神中不自然的羞澀。
對方顯然不相信被歸類為騙子的秦然有著這么好的身手。
罪犯也是可以分類的。
有擅長智商的。
也有擅長暴力的。
當擁有了高智商時,身手敏捷就變得極為難了,因為,前者已經習慣用大腦解決問題。
同理,后者也習慣依靠武力來解決問題。
習慣總是那樣的難以改變。
而當兩者兼備的時候……
想到了那個可能,梅華笙心底一凜,然后……
沒有什么然后了。
因為,托著梅華笙的秦然松手了。
那結果就是,毫無防備的梅華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灰塵濺起,秦然扭身走向了艾克德。
“報警。”
秦然這樣的說道。
“好、好。”
艾克德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后,馬上拿出了手機報警。
不能怪艾克德反應慢,實在是眼前的一切變化太快了。
這位副臺長怎么也沒有想到明明上一刻還是讓人恐懼的都市傳說,下一刻就變成了通緝犯。
艾克德沒有反應過來,燈光、攝像自然也是發傻的看著這一切,直到艾克德報完警后,才想到要重新調整燈光和鏡頭。
而在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秦然竟然向著三樓走去。
不是結束了嗎?
怎么還繼續向上?
心底帶著不解,兩人馬上追了上去。
艾克德也有跟上,但卻被從地上爬起來的梅華笙攔住了。
眉頭微皺,艾克德略帶不滿的看著對方。
雖然他很敬佩之前對方直接擋在秦然身前為秦然擋刀子的英勇行為,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放棄自己的職責。
盡管……是臨時客串。
“怎么了?”
艾克德語氣不好的說道。
“叫白車。”
梅華笙同樣語氣不好的回答著。
任誰被摔那一下子都不會有好心情,哪怕在落地的時候,戰斗本能讓她護住了要害也一樣。
在將秦然的危險級別拔高了又一個新等級的同時,她回憶起了剛剛的不自然。
不過,顯然這樣的回憶,讓她的心情越發的糟糕了。
呼、呼!
呼吸隨之急促,手掌都不由自主的握緊了。
“你想干什么?”
感受到了梅華笙的變化,艾克德連連后退。
他可是知道眼前女人的資料。
看似常人的外表下,有著的是死亡邊緣的徘徊。
一想到喪生在對方手下的人命,艾克德就不由的緊張起來。
“我沒手機。”
梅華笙這樣說完就追上了三樓。
艾克德再次一愣。
他沒有想到梅華笙會解釋,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沒手機。
“古代人嗎?”
“竟然會沒有手機,現在這個時代誰沒有……”
嘟囔的自語聲到了一半時,艾克德停了下來。
因為,他想到了秦然。
秦然也是沒有手機的。
然后,莫名的想到了剛剛秦然托著梅華笙的姿勢,這位見識頗廣的副臺長就忍不住嘖嘖有聲的贊嘆起來。
“很不錯的姿勢。”
“稍微包裝一下,就又能夠吸引一波收視率。”
“嗯。”
“需要好好剪接一下。”
艾克德一邊自語著,一邊再次拿出手機。
當做完這一切后,艾克德抬手看著黑漆漆的周圍,一想到身后房間內還躺著個通緝犯,雖然是半死不活的,但這位副臺長還是以無比快的速度沖上了三樓。
一上三樓,他就看到了燈光、攝像師站在樓梯口一側,而秦然則是從走廊的一頭走向了另一頭。
“怎么了?”
“難道不是結束了嗎?”
當秦然經過身邊的時候,艾克德舉起了話筒。
“結束?”
“遠遠沒有。”
“這里的存在告訴我,一切才剛剛開始。”
秦然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艾克德身后的樓梯。
嘎吱、嘎吱。
陳舊樓梯板的呻吟中,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看著黑暗中逐漸清晰的人影,秦然的嘴角微微一翹。
“果然是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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