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鋒銳的劍氣切割著迎面而來的凍氣,猶如是布皮撕裂的響聲中,凍氣四分五裂,但卻沒有消失。﹢雜∪志∪蟲﹢
相反的,它們直接變為了一團寒霜,將半徑5米之內的一切,全都籠罩其中。
嘎吱吱。
地面迅速的凝結出了一片冰霜。
巡察使閃身出現在了冰霜外,他低下頭看著左手袍袖上的霜痕,不由笑了起來。
“依克特你終于不在那么死板了。”
“不過,還是有點慢了。”
巡察使抬起了握劍的右手,在那柄寒芒四射的長劍上,一抹鮮紅正在緩緩的消逝,好像是被長劍本身吞噬了一般。
本就鋒銳的長劍,這個時候發出了陣陣嗡鳴。
刺痛感出現在了依克特的小腹一側。
大量的鮮血噴散而出。
依克特抬手堵在了傷口處,立刻,一層冰霜覆蓋在了上面,凍結了傷口。
然后,沾染著鮮血的手掌上凍氣彌漫。
不僅是凍氣漫延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漫延的范圍也擴大了數倍,持劍的巡察使,一下子就被籠罩其中。
“剛剛才說你不那么死板了。”
“看來是我錯了。”
“你又開始玩弄犧牲凍氣威力,追求了速度和范圍的把戲了,可惜,你忘了,沒有威力的凍氣……對我來說,真的是不堪一擊!”
在彌漫的凍氣中,持劍的巡察使笑容不變,一個急速的沖鋒就來到了依克特面前,抬手就是一劍。
鋒銳的切割感再次的出現了,劍刃還沒有碰到依克特,后者的身上就已經出現了道道血痕。
但這一劍卻并沒有落在依克特的身軀上。
仿佛是金屬交擊的響聲中,一支染血的冰劍擋在了這支長劍前。
這支從依克特手掌中生出的冰劍穩穩擋住了持劍巡察使的斬擊。
“咦,你開發出的新招數嗎?”
“不錯!”
持劍巡察使一愣,隨即夸獎起來。
“更不錯的還在后面!”
一直沉默不語的依克特冷冷的說道。
在話音剛剛落下的剎那,一縷縷凍氣就從冰劍上漫延出來,不僅凍結了持劍巡察使的長劍,還將持劍巡察使的手掌也凍住了。
而且,凍氣還向著持劍巡察使的全身漫延。
“值得夸贊!”
“你就應該這樣靈活的應用你的能力。”
持劍巡察使連連點頭,如同是一位長輩夸贊自己的后輩般。
不過,這樣的態度,卻刺激到了依克特。
“住嘴!”
一聲低吼中,一支嶄新的冰劍出現在了依克特的另外一只手中,對準了持劍巡察使的咽喉直直刺去。
但就在依克特的冰劍距離持劍巡察使還有一拳的距離時,對方發出了一聲嘆息。
“看來你還是無法正視自己的過去啊。”
嘆息聲中,被凍結的長劍發出了劇烈的嗡鳴。
一瞬間,凍結的冰霜就全都被震碎了,而與長劍交擊的染血冰劍更是斷裂成了數截,跌落地面。
一同跌落地面的還有冰劍的主人:依克特。
撲通!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花俏,被震飛的依克特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上,小腹一側的傷口徑直崩裂不說,那斷裂的冰劍劍尖更是側著他的面龐,插入了眼前的水泥地面。
清脆的撞擊聲中,想要爬起來反擊的依克特全身一顫。
看著近在咫尺的冰劍碎片,并不是傻瓜的依克特馬上反應了過來,他抬起頭,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你在同情我?”
“沒有。”
“只是一時沒有控制好……”
持劍巡察使的話語并沒有說完,聲音就戛然而止了,他一個閃身出現在了依克特的面前,手中的長劍直直刺下。
依克特一愣。
他沒有想到死亡來的如此的突然。
然后,依克特閉上了雙眼。
在曾經做出選擇時,他就知道他選擇了一條必然充斥死亡與危機的道路,現在死亡,也算不了什么了。
至少,他做得足夠的多。
不過,想象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
相反的是,一抹溫熱出現在他的臉上。
依克特再次睜開了雙眼。
持劍巡察使的長劍刺在他身下的影子中,那本該是死物的影子在長劍下,不住的扭曲。
而屬于持劍巡察使的影子則一劍貫穿了持劍巡察使的胸口,他臉上的溫熱感,就是噴散而出的鮮血。
“李?!”
依克特一聲驚呼,冰劍對準了那影子刺出。
但是,影子卻比想象中的狡猾。
猛地縮成一團后,就這么的恢復了原裝,而在不遠處的街角,一道將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身影走了出來。
而在那道身影的旁邊,亞利基諾正發出了得意的笑聲。
“巡察使,李。”
“‘反抗者’首領之一,依克特。”
“是不是覺得有些意外?”
亞利基諾邊走邊說。
一直來到了兩人面前大約10米左右的范圍時,亞利基諾才停了下來,這是他精心計算的‘安全位置’。
“意外,有一些吧。”
“沒想到你這個家伙還有外援。”
持劍巡察使雖然身受重傷,但依舊給人一種笑嘻嘻的感覺。
“叛徒!”
相較于持劍巡察使,依克特就直接多了。
“叛徒?”
“我可沒有背叛你們這群天真的傻子!”
“畢竟,我從未真正意義上的想要投靠你們!”
“你們不過,就是我利用的棋子罷了。”
亞利基諾沖著依克特晃了晃手指,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被系統遮掩的面容變得扭曲,聲音更是惡毒不已。
“剛剛那一下可是真疼!”
“不過,我不會介意的。”
“因為,做為補償,我會砍掉你的四肢!”
“閣下,請您……”
說著,亞利基諾就轉過身準備向自己的合作者請求幫助,他可不會親身涉險。
可就在亞利基諾轉過身的一瞬間,他就呆愣在了原地。
被他視為最大依仗的合作者,這個時候正被人拎在手里。
而那個人……
不需要更多的辨別,黑色的鴉羽實在是太好認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亞利基諾轉身就跑。
這個時候的亞利基諾,明顯是使用了某種道具,爆發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好似一道流光般,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小點。
而秦然似乎不在乎對方的離去,反而是將目光放在了眼前持劍巡察使與依克特的身上。
面對著秦然的注視,一直淡定自若,哪怕是受了重傷都能笑出來的持劍巡察使,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這位持劍巡察使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了從秦然身上若有若無散發傳來的氣息。
那氣息帶來了無邊的壓力,不僅讓這位持劍巡察使全身戰栗,還讓對方的心防遭受著前所未有的沖擊。
握劍的手開始顫抖,劍刃更是不住的發出低吟。
持劍巡察使知道自己必須要說點什么,不然在秦然威壓下,他好不容易完成的核心體系就要崩潰了。
下意識的,這位持劍巡察使就想要說些什么,可一旁的依克特卻搶先開口了。
依克特當然認得秦然。
也清楚秦然的強大。
但依克特最無法容忍叛徒。
因此,依克特咬著牙強撐著喊道。
“2567閣下,他快跑……”
轟隆!
喊聲被雷聲所掩蓋,晴空萬里下,一道雷霆當頭劈下,直接吞噬了跑出老遠的亞利基諾。
灰飛煙滅。
雷光閃爍中,依克特不自覺的瞪大了雙眼。
他既驚訝于秦然的強大,也驚訝于此刻秦然表現出的能力。
雷電?!
不應該是火焰嗎?
要知道,除去‘黎明之劍’外,秦然在巨大城市可是有著‘火之君王’‘炎之惡魔’這樣的稱號。
但,雷電?
卻沒有!
新獲得的能力嗎?
心底很自然的出現了一些猜測,但是還沒有等依克特思考更多,他就覺得身上一沉,秦然在看著他。
不需要去真正的觀察,依克特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特別是隨著秦然目光的變化,依克特更是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壓迫感正在發生變化。
很不好的那種。
幾乎是福至心靈般,依克特馬上開口說道:“我是‘守護者’敵對組織‘反抗者’的成員,我有辦法解除‘魔女饋贈’的隱患。”
話音落下,依克特就感到自己身上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微微松了口氣,依克特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持劍巡察使。
他想要看看這個他心目中一直以來的最強敵會怎么應對。
苦笑。
除去苦笑外,持劍巡察使就沒有了其他想法。
雖然在眼前男人的身上他沒有察覺到殺意,但是壓力卻是越來越大,很顯然,如果眼前的男人想要殺他的話,他真的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了。
接著,更加糟糕的事情來了。
一分契約出現在了持劍巡察使的面前。
“不!”
“我不會……好的,我答應了。”
本能的,持劍巡察使就要拒絕。
但在感知到眼前男子的氣息中出現了殺氣后,持劍巡察使立刻改變了態度。
再糟糕的事情,能比死亡更糟糕嗎?
秦然接過了契約。
上面清楚寫著:
在不違背之前簽訂契約的前提下,拼盡全力的幫助2567一次,期間不得有任何欺騙和謊言。
——李
看著契約上的名字,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沒有搞清楚‘魔女饋贈’的真實面目前,他輕易不想要觸碰到任何帶有‘魔女饋贈’的玩家,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會仍由對方放肆。
他是不會直接干掉對方。
可想要一個人死亡的方式太多了。
尤其是在巨大城市中,更是數不勝數。
例如:將對方打成重傷,交給其他人處理。
按照巨大城市的‘收益’規則,很多人樂意完成。
甚至,秦然有把握,讓旁邊的依克特直接動手。
兩人的關系很復雜。
之前的戰斗,持劍巡察使處處留情,依克特不依不饒,再加上依克特的身份,秦然大概能夠猜測出發生了什么。
但對此,秦然并沒有更多的興趣。
他更想要知道該如何處理‘魔女饋贈’。
同樣的,一份契約遞到了依克特的面前。
掃過契約的內容,依克特毫不猶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不僅是因為,契約上的內容,就是他剛剛答應秦然的,還因為持劍巡察使的榜樣作用。
剛剛在看到持劍巡察使瞬間妥協后,依克特的心情是復雜的。
既有著一種鄙夷,還有
著一種復雜之極的失落感。
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但卻讓他徹底的沒有了心理負擔。
“我會去找你們的。”
秦然這樣的說完,轉身就走。
看著秦然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后,依克特站了起來,低下頭看了一樣持劍巡察使,沒有多說什么,轉身就走。
至于趁著對方擊殺對方?
先不說之前對方是為了救他才重傷的,單單是依克特秉承的信念就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刻板的家伙!”
注視著遠去的依克特,持劍巡察使從地上爬了起來,感受著自己的傷勢,回想著剛剛簽訂的契約,這位持劍巡察使不由嘟囔起來。
“這下麻煩可大了。”
“希望能夠蒙混過關,不然……”
帶著心底的想法,持劍巡察使一瘸一拐的向著穹頂時鐘塔而去。
而在這個時候,秦然已經靠近了亞利基諾的房間。
對方的房間距離穹頂時鐘塔的直線距離并不遠,僅僅兩個街區,但是很難找,隱藏在一條巷子中間的位置。
“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秦然這樣的自語著,目光再次掃過了擊殺亞利基諾后獲得1500積分和2技能點的信息提示。
遠比意料中要少的積分、技能點,以及對方連續出手獵殺他人的行為,讓秦然心中不由出現了一些猜測。
而此刻,就是驗證內心想法的時候。
當秦然將手放在了門上時,房門立刻緩緩開啟了,房間內甚至傳來了房門開啟的回音。
秦然邁步走入其中。
立刻的,一個碩大的足有足球場大小的房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這碩大的房間中,周圍都是空空蕩蕩的,唯有在房間正中央,立著一根一人多高,水桶粗細,通體漆黑的石柱。
在這根石柱上,雕刻著諸多牙尖嘴利鬼面畫像。
看著這根柱子,感知著其中隱藏的氣息,秦然嘴角一翹。
他知道這次他將會有不菲的收獲了。
而就在秦然準備詳細查看石柱的信息時,高等邪靈卻通過契約傳來一陣陣的悸動。
它,希望獲得這根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