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太陽西下。
格莉特帶著‘圣遺會’密函,再次來到歐肯莊園,拜訪秦然。
在那位女秘書的帶領下,格莉特找到了正背著艾莫硫斯之劍、卡爾嘉之粉碎以及諸多負重物繞圈跑的秦然。
說是奔跑,其實更加準確點說,是快步走動。
不過,秦然每走一步,結實的地面就會發出一次輕微的抖動,發出一次又一次的悶響。
砰砰砰!
一連串的悶響,讓崇尚武力的丹東修女雙眼放光,面帶敬佩。
“果然,任何的強大,都有著常人所不知道的艱辛!”
年輕的修女這樣的贊嘆著。
一旁的女秘書并沒有反駁。
身為安.拉特里奇.歐肯的秘書,翠西自然知道的比常人多。
她非常清楚,這個重建好的隱秘之地內,在之前發生過多少次戰斗,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唿嘯聲,她現在回想起來都有種窒息感。
當然了,也對能夠發出那樣唿嘯的人,有著深深的敬畏。
兩位對秦然有著類似卻又不同情緒的女士,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秦然從對面,沿著建筑邊沿來到近前。
當秦然將身上的負重卸下,放在地上時。
比之前明顯數倍的震動,傳到了兩位女士腳下。
兩人同時臉色一變。
格莉特臉上的敬仰越發的濃重。
翠西的敬畏則越來越深。
“2567閣下,這是‘圣遺會’的密函。”
“本該由老師親手送達,但是歐林教會的清點、善后,令老師根本無法脫身,請您見諒。”
年輕的修女解釋完,將一卷羊皮紙恭敬的遞到了秦然手中。
因為體力極大消耗,而喘息不斷的秦然向著對方點了點頭后,就徑直打開了手中的羊皮卷,目光快速的掃過上面的文字和下面六個截然不同,散放著獨特氣息的印章。
密函內有著大致兩個意思
第一,承認了秦然獅鷲教會騎士的身份,并且歡迎獅鷲教會再次返回‘圣遺會’。
第二,希望丹東教會與獅鷲教會合作,尋找盜走世界樹果實的人。
“明白了。”
“替我向絲麗.丹東修女問好。”
秦然抬起頭向著年輕的修女說道。
接著,不等對方回答,就將羊皮紙放到了一旁,再次背起了負重,開始繞圈跑。
格莉特沒有任何不滿。
彎腰向著秦然行了一禮后就在女秘書的帶領下離開了歐肯莊園。
而就在兩人離去后,端著酒杯的安.拉特里奇.歐肯走了進來。
她隨意的拿起那張羊皮卷密函,看完后不由嗤笑出聲。
“‘圣遺會’很好說話吶。”
安.拉特里奇.歐肯這樣評價著。
不過,評價時夾雜的笑聲,足以說明這樣的評價是完全不靠譜的。
“他們只是在擔憂是騙局而已。”
“我讓你注意的人,你有什么收獲嗎?”
秦然并沒有因為回答,而停下腳步,他盡量保持著唿吸平穩的同時,向著安.拉特里奇.歐肯問道。
“沒有!”
“在我能夠探查到的范圍內,并沒有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符合你的要求,雖然他們都對溫徹斯特之家爆炸案很有興趣,但更多的是因為世界樹果實,而不是其他人,或者是您這位失憶的騎士。”
安.拉特里奇.歐肯搖了搖頭。
然后,略微一頓,這位女士再次開口了。
“失憶難道不好嗎?”
“忘記了自己以前的所有事情,不論快樂的、悲傷的,重新開始的人生,在我看來可是很不錯的。”
一邊說著,這位女士一邊走到了秦然的身側,保持著與秦然并肩而行的模樣。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執著與選擇。”
“就像現在負重前行的我很是狼狽,而端著酒杯的你,卻是優雅前行。”
秦然回答道。
“不同的執著與選擇,其實在某些時候是可以殊途同歸的!”
“負重前行的你看似狼狽不堪,但卻展示著自身驚人的力量,然后,吸引著優雅前行的我……是不是很奇妙?”
安.拉特里奇.歐肯偏過頭,很認真的看著秦然。
秦然一皺眉,他很清楚,眼前的這位女士又開始故態萌發了。
對于該怎么應付,他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
可還沒有等他開口,安.拉特里奇.歐肯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臉上。
秦然并不是沒有躲閃。
只是他現在身上的負重、極度消耗的體力,都讓他難以做出有效的躲閃。
雖然有了閃避的意識,但最終結果卻沒能改變。
而且,安.拉特里奇.歐肯發現了秦然的窘境。
那只手馬上就大膽起來。
手指皙白、細長。
帶著一絲絲涼意指尖就要順勢而下。
不過,安.拉特里奇.歐肯的動作卻是馬上停止了。
因為,秦然已經開始放下了身上的負重。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發出一連串的嬌笑,安.拉特里奇.歐肯向著外邊跑去。
“瘋女人!”
秦然這樣的評價著。
他將脫下一半的負重又一次的穿戴到了身上,又一次的開始了之前的繞圈跑,幾乎是瞬間就將安.拉特里奇.歐肯的‘惡行’拋到了腦海之外。
并不是秦然有什么自虐的嗜好。
而是在今天將卡爾嘉之粉碎背在身上后,那種幾乎接近極限力量后,體力加大消耗的事實,給了他一個靈感。
可不可以利用負重來突破自身屬性的限制?
這樣的想法一出現,經過略微思考后,秦然就認為是可行的。
對于突破屬性限制,秦然是迫不及待的,以往是陷入了如同‘燈下黑’一般的怪圈,現在找到了頭緒后,秦然根本不會在等下去。
更何況,按照計劃,他的時間并不多了。
“不行!”
“重量還不夠!”
“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
又一次的走完一圈后,秦然走到了一旁,向著自己的身上套著更多的負重。
這些好似轎車輪胎大小的杠鈴片,一片又一片的套在了秦然的身上,當秦然感覺到了非常吃力,且出現了‘超重’的負面狀態時,他才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的秦然,身形已經被徹底的遮擋了,站在那里就好似是一座小山一般。
而當秦然又一次走起來時,結實的地面不僅是顫抖了,一道道細小的裂紋,開始在地面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