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剛吧,雖然狂野了點,但其實心性特別純良,基本上屬于那種仗著自己身體機能詭異不用長腦子也沒什么問題的那種人,所以最好忽悠的就是她了,說她是黑的她就是黑的,說她是白的她就是白的。說勇者能干的過惡龍,勇者就能干的過惡龍,說反派這次一定會勝利,反派就一定能勝利。
總之她有個最大的毛病,當然也許是優點,那就是字典里根本沒有懷疑、狐疑等等一切的疑問詞匯,只要是言之切切的說出來,她一準都能信。
這往好聽了說,就是純白無暇,往不好聽了說就是呆。可呆也有呆的好處,就好像早晨她從猴爺屋里穿著大一號的衣服晃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守衛都露出會心一笑,她卻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在笑什么。
這難道不是一件極好的事?至少自己不會被那些過度解讀的人影響心情,能做到這一點的,不是看透紅塵的智者就是建剛這樣傻乎乎的小笨蛋。
猴爺早就不見了,他一早上起來就興沖沖跑去審問那個被他截肢還廢了武功的十四級大高手,這個人知道的東西遠比先知更詳細,所以問他倒是個很好的選擇。
“喝茶還是喝咖啡?”
猴爺手上提著水壺,站在病床前看著那個眼神里透著生無可戀的原世界之主,那樣子不太像來審問的,反倒像是來探病的。
“沒想到你還挺會過日子的嘛,在這個世界都找到了咖啡這種東西。”猴爺見對方不為所動,聳聳肩給自己沖了一杯香味四溢的苦咖啡,一邊喝還一邊夸獎道:“有品味!相當有品味!這味道能跟古巴水晶山上的有一拼,焦香味還更濃一點,可以的。”
翹著二郎腿抽著煙的猴爺小口小口抿著咖啡:“你看。你現在這樣是何必呢。你這邊機械工業這么發達,讓你女朋友再給你接上就是了,我可沒切你小丁丁已經算是看在老鄉的份上了。”
“昨天我就說了。你的心智達不到那個程度的時候去使用那些力量對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好處。其實真實世界里啊,沒有那么多天上掉餡餅的事。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虛竹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張無忌,更不可能突然出現老和尚給傳功。說白了,就是有人想借我的手干掉你。”
猴爺看得透徹,這一點他昨天就想到了。一個原來最多五六級的人突然暴漲到十四級,這什么概念?這擺明了就是有人不想讓他活著!
一個突然有了強大能力的人肯定就失去了求饒的念頭,這是一種賭徒心理,總是心心念念著什么說不定這次我能贏過他之類的話。但實際上,有些事根本就不能這么算的。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干掉對方,那為什么給他能力的人自己不去干?而要這么個替罪羊出馬?
這擺明了就是給他力量的人也沒把握。那這么說起來,連賜予他力量的人都給擺平不了的事,放在一個臨時臨刻創造出來的小癟三身上就能實現了?到底還是太年輕太單純啊。
不可否認,在哪個世界都有龍傲天的存在,他們只要有點機緣就能一步登天,外貌要么相貌平平但魅力無窮要么面容清秀虎背熊腰,身上掛著路邊撿到的或者小攤買到的住著老爺爺的戒指或寶劍,越級挑戰分分鐘,超過十級的才需要猶豫幾秒。
但實際上。龍傲天一般在現實世界里活不過十歲啊。而且等級這個東西,說實話,那是非常重要的。就好像拳擊比賽里的四十五公斤級和八十公斤以上兩個級別。要問四十五公斤有多少概率贏八十五公斤以上的人,基本是零了,真的……你打人家沒反應,人家一擊必殺,這游戲根本沒辦法玩。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么人一輩子都得被等級束縛住的原因,要不就老老實實做人要不就努力的打怪練級穿裝備,沒有什么捷徑。那些有形的無形的等級永遠都伴隨在周圍,就算是想掙脫,其實也掙脫不開。
就拿一個最普通的上班族來說好了。辦公室科員相當于魔法師學徒、主任相當于魔導師、主管領導相當于高階魔導師,ceo相當于師。可即使上到了師,頭頂上還有董事長這個法神吶!而且就算是董事長里也照樣分等級好嗎。有用心創造快樂的幻術系馬爸爸、一夜剁手億萬只的精神系馬爸爸、揚手廣廈千萬間的煉金系王爸爸這樣的九星貫日神,也有丁養豬、李賣藥這樣的八袋長老,那些魔法值幾百萬幾千萬的小法神在他們眼里算什么東西?甚至連東西都不算。
這算不算是等級?當然算!可以看看那些后來被稱之為金融神童也好、經營天才也好,那些完全可以拿來當角的后輩有幾個能挑戰他們的,大部分人連想法都不敢有好嗎,他們笨?當然不笨,就是因為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貿然挑戰說不定真的會被趕回家澆糞種地的。
同理,同樣是龍傲天,也不是每一個龍傲天都能真正的龍傲天,因為就算是幾位終極神之上還有負責賞善的錘和罰惡的鐮,那就到規則級力量了,不可觸碰。
所以啊,也許這個躺在床上的人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在這個世界確實是干出了等閑龍傲天干出來的事,但現在有人橫空出世要弄他了,別問為什么,這就叫因果循環。
心有不甘?那是當然的,但有什么辦法。人生就是這樣無奈,想得卻不可得,該放卻放不下。
“其實我昨天就能干掉你的,這也是你女朋友的要求。你看,我把這種信息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給我點什么東西來交換?”猴爺彈了根煙給他:“抽吧,黃鶴樓。算是老家特產了,你在這抽不著。沒剩幾包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回去,給你一根省著點抽。”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