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說的紀家走走吧?”在鎮子上轉悠了一會兒后,樂晨轉頭看向張雷。
燕湖鎮,紀家為尊。
當然,這是老輩人的說法,不管是前清還是民國年代,燕湖紀家都極為鼎盛,民國時甚至出了位總理,直到建國后,紀家才漸漸衰落。不過現在紀家也是燕湖的大族,而其嫡系一脈,據張雷所說,本身好像就有些秘密傳承下來。
既然浩浩現在就在這燕湖鎮,那么找紀家打探下消息,應該會發現一些線索。
聽樂晨的話張雷嘿嘿一笑,對樂晨伸出手:“樂老大,手機使使,給我未婚妻打個電話。”
未婚妻?正拿著飲料吸的蔡鐵軍一口氣岔到,大聲咳嗽起來,從張雷嘴里聽到“未婚妻”這種嚴肅的字眼,實在令人有點接受不能。
樂晨也滿臉古怪的看著張雷。
張雷干笑兩聲:“她是紀家嫡傳,是我爺爺在世時和紀家老爺子一起給我們訂的親,不然我怎么對紀家的事這么清楚?不過
我那死鬼爺爺去世后,這門親事好像就黃了,我家里,只有我繼承了優秀的基因,我爸我媽都是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也不認識紀家人,紀家那邊好像也是,她爺爺沒了,她父母和她都是普通人,倒是因為我和她小時候見過一面,一直也沒斷聯系,她雖然是普通人吧,但大丈夫言而有信,我不能拋棄糟糠不是?所以,我總給她寫封信打個電話什么的。”
聽到這兒,蔡鐵軍直想抽他,不屑的道:“是你一直騷擾人家吧?紀家這丫頭肯定很漂亮。”
“農民,你懂個屁啊!”張雷翻了個白眼,他雖然干不過蔡鐵軍,但卻不怕他,轉頭,張雷又可憐巴巴的對樂晨伸手,“老大……”
樂晨笑了笑,便伸手入懷,從里面摸出了手機,其實,自然是從須彌芥中拿出來的,但大街上,總不能手中憑空變戲法。
“老大您胸懷真大,這都裝得下……”張雷小聲嘀咕了句,見樂晨瞪起眼睛,飛快溜到了一旁。
不過,他好像撥號剛剛打了個招呼,那邊就掛了電話,他本來還想裝模作樣的自己在那里對著空氣聊天,但蔡鐵軍已經爆笑起來,他雖然不及樂晨耳聰目明,但聽覺自也異于常人,張雷距離他又不遠,話筒里聲音自然聽得到。
張雷滿臉郁悶的把手機還給樂晨,“走吧,我知道她在哪兒。”
蔡鐵軍搖搖頭,嘴里嘀咕著什么,令張雷眼中滿是怒火,“村兒里來的,你給我閉嘴!”
小小的診所,特別干凈素雅,和距離其不遠人流熙熙攘攘的古玩街形成鮮明對比,鬧中取靜,很是用心。
樂晨三人進來的時候診所中沒有病人,一名穿著白大褂的明艷女孩兒坐在柜臺后靜靜的看書。
聽到風鈴餉,女孩兒抬頭,看起來以為來了病人,剛剛含笑站起,隨即就見到了從樂晨身后冒出來的張雷,秀麗臉蛋立刻一沉,“你來干什么?早說了,不叫你來找我!”
張雷嘿嘿湊了過去:“若云,我這不,這不忍不住嗎?一天不見你,我就想你。”
“你胡說什么?!”在兩個陌生男子面前被張雷這樣說,女孩兒臉騰地紅了。
張雷諂笑道:“沒事,這兩個,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恩,你不用管他,當他空氣。”
哎哎哎……,張雷話還沒說完,就被蔡鐵軍拎著他脖領拎起來往后拽。
“你這人怎么這樣?這么野蠻?”女孩兒見到這一幕,瞪起了杏眼,臉色有些不善。
蔡鐵軍翻個白眼,撒開了手。
張雷氣哼哼的整理著衣衫,“村兒里出來的野蠻人,若云,不用理他!”
樂晨走上兩步,對這位應該叫紀若云的女孩兒點點頭,說道:“這位姑娘臉有憂色,看來最近有很大的煩心事吧?”雖然這里壓制了推衍之力,但察言觀色卻是無礙。
紀若云微微一怔,打量著樂晨,“你是誰?”
張雷又冒了出來,“這是我老大……”隨即緊張的盯著紀若云,“若云,家里不會真出什么事了吧?”他也是有些感應力的,聽樂晨一說,此刻凝神觀察,果然發現紀若云有些異樣,氣息紊亂,或者說,氣場有些亂,心情有些亂,估摸著是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發生。
“你們都給我走!走!”紀若云眼里閃過絲慌亂,隨后就變得強硬起來,從柜臺后走出,竟拿了掃帚要趕張雷。
蔡鐵軍一把就抓住了她手里的掃帚,卻被她又狠狠踢了一腳,無奈的撓頭,當然,紀若云的腳尖踢在他身上,跟給他撓癢癢沒什么區別。
樂晨正要說話,張雷卻已經急急的擋在了紀若云面前,連聲說:“老大,老大,讓我來問她吧,我來問她吧!”
樂晨心說你小子這么著急做什么?隨即就知道,他是怕自己用懾心術問這紀若云的話,所以,才趕緊幫其擋災。畢竟,催眠幻術對人腦多多少少還是有影響的,嚴重的,可能會留下偏頭疼等后遺癥,更嚴重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精神失常。
不過樂晨本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對普通人施法,點點頭,對蔡鐵軍說:“咱們出去等。”看得出,這紀小姐和張雷關系并不是真的那么僵,倒更像一對歡喜冤家,或許,兩人單獨相處,紀小姐會敞開心扉,當然,主要還是希望張雷能問出關于浩浩的一些線索,至于紀小姐的煩心事,本就不干自己等人的事。
對蔡鐵軍使個眼色,兩人便退出了小診所,來到小診所不遠的一個古玩攤位前,兩人都不懂古玩,只是看著玩。
但沒一刻,樂晨突然若有所感的看向小診所,眼里,閃過一絲古怪。
就在這時,一輛面包車“嘎”一聲停在了樂晨身旁,賈科長從車窗露出臉:“你們怎么在這兒?蘇小姐呢?”
樂晨笑笑:“在賓館呢,等會兒,我們先處理點事。”
診所玻璃門那里,紀若云正在對他招手,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對他說。
“老大,有蹊蹺。”蔡鐵軍皺起眉頭,但見樂晨信步走過去,他便也跟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