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兩旁的色彩漸漸變成了黃色,公路也變得顛簸起來,車輛越來越少,遠方漸漸出現了沙丘,憑空增添了幾分荒涼之意。
坐在車后座,樂晨一直閉目養神,沃芙小姐妹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看著窗外,小鼻子不是嗅著來自遠方的風,便是相隔百里,如果有她們母親的氣息,她倆也能感覺得到。
前方的黑影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鎮的輪廓,漢娜從后視鏡中不時觀察著樂晨,涂抹的極為妖冶的長睫毛下,棕色眼眸目光復雜。
幾分鐘后,越野車駛入了小鎮,則是典型的俄國南部荒漠小鎮,公路從鎮中心穿過,兩旁有超市、加油站、酒吧等等。
“嘎”一聲,越野車停在了一塊三層小樓前,小樓懸掛的圓木板招牌好似被散彈槍轟擊過的樣子,黑漬斑斑的有許多小孔,但能看明白上面的字樣,這是一家汽車旅游。
見漢娜拎起旅行包推開車門跳下車義無反顧的進了旅館,樂晨微微一怔,隨即搖搖頭,對沃芙小姐妹道:“你們等我。”
樂晨走入旅館的時候漢娜剛剛從身材臃腫的老板娘手里拿到一串鑰匙,對樂晨晃了晃,便向二樓走去,樂晨跟在了后面。
老板娘是典型的俄國老婦女身材,臃腫的好似圓桶,她看著樂晨兩人背影,又看了看外面越野車上沃芙小姐妹,嘴里嘟囔著現在年青人的荒唐,完全不顧孩子的安全就知道自己享樂,簡直是兩個混蛋。
走在后面的樂晨聽到,也只能苦笑。
旅館房間狹小灰暗,散發著一種霉味,床單上的油漬不知道是洗不掉還是剛剛被人弄上去的。
漢娜將旅行包丟在地上,說:“里面有毛毯。”推開浴室門走了進去,很快浴室里便響起了嘩嘩的水聲,卻也聽到漢娜爆了句粗口,應該是沒有熱水,水管是冰的。
樂晨不由會心一笑,走到了窗邊,看著這荒涼破敗的小鎮,又看向樓下臨街停靠的越野車里,正低聲爭論著什么的沃芙小姐妹,這倆小家伙,在樂晨面前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但私下,她倆小狼人的基因還是在延續,以前她倆便經常吵架,現在,卻是吵架吵得更兇了,甚至還偷偷大打過一場,只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現在也只能比誰能辯的過誰了。
“你還洗澡嗎?”樂晨正看著沃芙小姐妹看得有趣的時候,身后傳來漢娜的聲音,顯然漢娜只是草草的沖了幾下。
樂晨回頭,不由無奈,漢娜全身,雪白性感胴體不著一縷,濃妝艷抹的臉蛋妖冶無比,深邃棕色眼眸滿是挑逗,更肆無忌憚的將她的性感放蕩展示,這是樂晨接觸很少的一類女人,雖然美貌,但年輕時走錯了路生活在底層,有所堅持偏偏又在生活重壓下因為足夠的籌碼不得不出賣自己,雖然她用一種放蕩放縱的姿態來掩飾,但眼眸深處的那種無奈的委屈卻瞞不過樂晨的眼睛。
從某種角度,這可能是很多男人特別喜歡的一幕了,征服蹂躪一個實則并不情愿而又媚到骨子里的火辣太妹,甚至樂晨,心里也跳了跳,但是,他看著漢娜雪白平坦小腹,很快那絲心猿意馬就消失不見,他本來,就沒有任何其它想法,只是很平靜和坦然的看著漢娜。
“你懷孕了吧?”樂晨語氣溫和的問。
漢娜微微一怔,隨即放蕩一笑:“原來你喜歡大肚婆,這是你選我的理由嗎?”說著話,已經來到了樂晨面前,雙臂搭在樂晨肩膀上,舔著紅唇,咯咯笑道:“你這個變態的家伙……”
“我選你是因為你的名字很耳熟,那兩個小丫頭的祖母也叫漢娜,還有,你和兩個小不點的接觸看,你心腸不錯。”樂晨說著,將漢娜的手拉開,“好了,去床上躺著休息吧。”
漢娜一呆,但是卻見樂晨已經走過去,從旅行包里拿出毛毯鋪在了床上,又對她一笑:“睡一兩個小時吧,感覺你睡眠不足。”
漢娜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走過去,依言躺在了床上,心里卻漸漸有些恐懼,越發覺得,這個斯斯文文的東方青年,好像和影視劇里的變態很像,自己躺在床上,他毫不避忌的看著自己裸體,怎么都感覺自己好像待宰的羔羊。
旅行包里的浴巾又被樂晨拽出來,蓋在了漢娜身體上,漢娜心里稍安,可就在這時,樂晨又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能不能,聽聽你小寶寶的心跳?”
漢娜一呆,立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現在自己腹里的胎兒,又哪里會有心跳,她懷孕之后,找了很多保胎育嬰的資料看,胎兒形成胎心就要兩個月的時間,至于心跳,要四五個月,用聽診器才能聽到心跳呢。
本來,漢娜接下那三萬美金,一來是急需用錢;二來如果不答應,可能下場更慘;三,也是覺得這個東方少年看起來還不令人反感,勉強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漢娜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一個打錯,這個很溫和的男青年,本來就應該和黑手黨人是兩個世界,而偏偏,那些黑手黨人,好像都怕他,現在再看他種種舉動,應該,應該是個特別變態的家伙吧?
可是,對這個人的任何要求,漢娜不敢不答應,只能點頭送上甜笑,只希望,自己的溫順,換來的是他不傷害自己。
當樂晨輕輕貼在她雪白小腹上時,漢娜的身子整個都僵了,但她卻咯咯強笑著,伸出纖長手掌,長長指甲在樂晨頭發上輕輕揉捏,“您,您可真溫柔……”漢娜還故意將玉腿在這個東方男人面前輕輕晃動,希望勾引起他的性趣,如果能讓他被自己的身體吸引來發泄某些奇怪欲望,總比他傷害自己傷害胎兒做出可怕的事要好得多。
樂晨卻只是靜靜的感受著,不知道為什么,當感覺到漢娜懷孕后,對一個小生命的誕生,他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現今,他好似能感受到漢娜體內,那小小生命正在萌芽,胎囊中,各種細胞在歡快的生長,正在凝聚生命之芽。
這是一種極為奇妙的自然規則,傾聽著它,好似比任何圣地中的感悟還來得強烈。
樂晨漸漸的,陷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