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維亞人的談判來電沒有收到,反而一隊二十余人的尼維亞特戰隊員在謝弗斯丹附近中了埋伏被全部俘虜,兩架武裝直升機被擊落,不消說,這支特種作戰小隊是來解救兩名被俘飛行員的。
不消說,全球衛星失控也極大的影響了尼維亞人軍方的判斷力,更使得高層的各種聲音顯得有些混亂,這支特種作戰小隊是本地指揮官派出來,顯然還是遵循過去對第三流國家的作戰經驗,以為一支特戰小組完全可以從帕羅武裝這種烏合之眾手中救出己方被俘的飛行員。
翌日,博薩娜終于接到了尼維亞人的電話,因為衛星失控,全球衛星電話自然變成了廢品,不過謝弗爾區域的通訊運營商以前和帕羅中部運營商是一體,是以,博薩娜的通訊器到了謝弗爾區域倒是可以正常使用。
但尼維亞人的電話卻是打來了小鎮議員的家里,議員叫做斯賽夫,雖然是南部帕羅人,但卻是無神主義者,在謝弗爾港及輻射區域,無神主義者很多,教派思潮在這里一直影響并不大。
能競選并成功擔任代表本小鎮利益的議員,斯賽夫在小鎮上自然有一定的威望,他也是傳統的農場主,鎮上許多工人都為他做活,在帕羅,肥沃土地不多,以前糧食多靠進口,現今動亂時期,農場就更顯得彌足珍貴。
雖然政府軍并沒有侵擾斯賽夫家族,但是,斯賽夫一家顯然將政府軍視作了洪水猛獸,博薩娜領著幾名衛兵來到斯賽夫家里接聽尼維亞人電話時,斯賽夫家人全躲了起來,只有斯賽夫和一個老管家戰戰兢兢的接待博薩娜一行。
而當博薩娜和尼維亞人通過電話跟斯賽夫說起和尼維亞人的談判地點選定在他家里時,斯賽夫就更是面如土色,可又不敢不答應。
打來電話的是尼維亞外交部一名次長,看起來在帕羅問題上,現今尼維亞軍方之間有分歧,軍方和文官政府一樣有分歧,又加之衛星事件,整個局面看起來都混亂的很,已經很難形成統一意見。
不過不管怎么說,尼維亞人對博薩政權居高臨下的態度可見一斑,談判地點在博薩政權武裝控制的小鎮,對方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反而這次談判在國內引起了巨大的爭議,和博薩政權要員見面,從某種程度,在那些強硬的議員眼中,這就代表了妥協。
謝弗斯丹這座小鎮雖小,卻是五臟俱全,樂晨溜溜達達的在小鎮上走著,一些商店還在照常營業,甚至一些商人見到政府軍士兵,還主動熱情的打招呼招攬顧客,很多帕羅商人,似乎已經習慣在惡劣的環境中做生意,對這種政權變幻早就習以為常。
不過光復旅也好,215團也好,軍營都駐扎在小鎮外,能被準假得到許可臨時進入小鎮采買日用品的軍人并不多,總體上,政府軍比叛軍武裝紀律性要強出許多。
樂晨是為數不多經常在小鎮上溜達的外人,今天陪在樂晨身邊的則是一襲綠色戎裝英氣勃勃而又清純可愛的希雅。
在一家飲料店喝了杯飲料,樂晨搖搖頭,看起來很有些無聊。
希雅同樣有些神思不屬,尼維亞人的談判代表已經抵達這座小鎮,而且,很明顯尼維亞人還是沒有將帕羅人看在眼里,派出的談判代表僅僅是軍方派駐在謝弗爾的軍事顧問團中一名上校軍官,而且尼維亞人提出保密級會晤,這位上校僅僅和博薩娜一人會面,而按照慣例,帕羅方也派出一名上校和他對等談判才是。
不過博薩娜答應了這些不平等的條件,現今就在和這名尼維亞上校談判中。
希雅自然很擔心這次的談判,所以,雖然在陪樂晨逛街,卻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看看他們談什么呢?”同樣很無聊的樂晨,突然坐直了身子。
希雅微微一怔:“這,好嗎?”
樂晨已經拿出了他經常使用的pad,電子顯示屏上,很快的,就出現了博薩娜和一名尼維亞軍官談話的畫面,兩人坐在橢圓會議桌對面,博薩娜微微蹙眉,墨綠眼眸中有些怒意。
尼維亞軍官神態冷漠,正照本宣科似的閱讀文件,他語氣高傲,更好像發布最后通牒。
“第六,立即釋放進行維和行動但被你們破壞和平公約粗暴逮捕我我方二十七名維和士兵,并保證不再發生類似的惡劣事件;第七,你方軍隊立即撤出南帕羅地區,南帕羅地區的命運,由南帕羅人民通過表決決定;第八,博薩立即引咎辭職,可前往第三方中立國申請政治避難……”
尼維亞軍官一條條誦讀,博薩娜墨綠眼眸壓抑的怒意也越來越濃。
在這些苛刻的條件中,尼維亞人唯一做出的讓步就是允許老博薩總統可以前往第三國政治避難,而不是堅持要求老博薩總統接受審判。
“這個混蛋!”希雅咬得銀牙咯吱響,如果她在現場,恨不得暴打這個粗魯無禮的尼維亞軍官一頓。
終于,尼維亞軍官誦讀完了高達二十五條的要求,又冷冷道:“博薩娜小姐,轉告你的父親,他有七十二小時考慮。”
樂晨搖搖頭,收回了pad,“沒意思,所謂超級大國的政客,永遠都是一個調調,他們的眼界,也僅僅有一千公里遠。”
希雅咬了咬牙:“也就小姐能忍受他的放肆。”
樂晨微微點頭:“所以說,你做不了政治家,這也是她沒辦法的事情。”嘆口氣,站起身道:“走吧,去尋她散散心,她現在心情一定不是很好。”
希雅沉默著,默默起身,主憂臣辱,或許她現在就是這樣的心情。
“您,您能真正幫幫博薩娜小姐,幫幫我們嗎?”希雅突然怔怔看向樂晨,“我,我的意思是,并不是我們能打多少勝仗能奪回多少失地,我是說,我們的族人,我們的國家,將來,我們還會有將來嗎?”
樂晨同樣陷入了沉默,過了會兒道:“我會考慮的。”他現在,已經隱隱有了些計議,保證帕羅人在自己離開后,也能在這個世界上和平生活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