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淡然說道:“軍方調查飛盤失竊之事,以你的身份地位,應該能夠了解到一些相關信息吧?盜竊飛盤的人是李玉泉,曾藍鷹特戰隊隊長。知道他為什么會鋌而走險,冒死偷竊嗎?”
常國信駭然問道:“是常釗指使的?”
唐修淡淡說道:“不是他指使的,但卻是他逼的。你這寶貝侄子綁架了他的妻兒,勒索他兩百萬。一旦上面查下來,你覺得他能脫得了關系?你覺得你能脫得了關系?”
常國信怒喝道:“這個混蛋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唐少,您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啊。那個混蛋小子,我……我一定讓他受到嚴厲的教訓。”
唐修說道:“他就在我面前,狂妄的很呢。怎么跟他說,你還是動動腦筋吧!”
說完。
唐修把手機丟給滿臉難以置信的常釗,冷漠說道:“你不是想看看我的能量嗎?不是讓我有多少人叫多少人嗎?一個電話,我就能讓你跪在我面前賠禮道歉。接吧!相信你也聽出對方是誰了。”
常釗的手有些顫抖,但還是接住手機。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人能讓他害怕,那無異于是他的親叔叔常國信。
“喂……”
常釗試探著說了句,但話剛出口便被打斷。
“喂個屁,你這個混蛋,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唐家是我都要湊上去巴結的頂級家族,也是我能不能再進一步,或者再進兩步的依靠,你竟然敢和唐家少爺唐修爭強斗狠?誰給你的膽子?”手機里,傳來常國信憤怒的咆哮聲。
唐家少爺?
唐修?
常釗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看到唐修的第一眼,就隱隱覺得唐修有些眼熟了。唐家唐修啊!唐家老爺子培養的未來接班人,更是盛唐集團的大老板,華夏國享有盛譽的小神醫。
完了!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自己就算是不死,恐怕都要脫層皮了。
手機里,再次傳出叔叔常國信的怒吼聲:“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須給我熄滅唐少的怒火,給我乞求他救你性命。否則,我不但沒辦法救你,恐怕都要受到你的連累,甚至我身上這身軍裝都有被扒下來的可能。”
常釗一愣,隨即驚駭道:“叔叔,不至于吧?我……”
常國信怒罵道:“你這個混蛋,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干什么還要綁架李玉泉的妻兒?你知不知道為了那兩百萬,李玉泉那個混蛋做了什么?他做的事情,就算掉一百次腦袋都足夠了,而你逼迫他弄錢,這責任你也脫不了。告訴你,唐修的身份大到你想都不敢想,所以現在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人只有他。小兔崽子,這件事情你要是給我處理不好,看我回去不打斷你的雙腿。”
常釗失魂落魄的掛斷電話,看向唐修和李玉泉的眼神,已經滋生出強烈的恐懼。
他很自負!
但并不代表他是亡命之徒,面對死亡的威脅,他甚至比普通人更加的脆弱。滔天大禍已經闖下,他清醒的意識到,現在或許真的只有一個人才能救他,那便是剛剛得罪的唐修。
“噗通……”
常釗兩步來到唐修面前,雙膝直接跪倒在地上,那張俊朗臉龐上流露出悔恨和擔憂,嘴唇蠕動了幾下,這才說道:“唐少,是我常釗有眼不識泰山,之前沒有認出您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做卑劣的事情,更不該沖撞您,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如……如果您不解恨,打我罵我都成,但求您救救我。”
一旁。
薛增梅徹底傻眼了,剛剛唐修在電話里說的那番話,已經讓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現在看到常釗的舉動,她的心海里掀起滔天駭浪。
唐少?
難道是常國信依附的帝都唐家的少爺?
這世界上,也只有那一家姓唐的,才能夠令常釗做出這么失態的舉動,說出這種乞求的話吧?
薛增梅的目光從常釗臉上移開,看著唐修淡漠的表情,她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么,但想到之前自己和常釗對唐修的態度,話到嘴邊又被她咽回去。
怎么說?
說什么?
替常釗請求嗎?
薛增梅很清楚自己的身份,雖然她們家和常家關系密切,但卻和帝都唐家沒有任何的牽扯。自己開口求情,人家會搭理自己?
忽然,薛增梅想起之前唐修的要求,緩緩說道:“唐先生,對于我之前的冒昧,現在向您道歉,您放心,我會按照您的意愿,今天就把這座茶樓關掉。”
唐修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說道:“現在受點教訓,總比以后吃大虧強。今天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對外透漏半個字,否則你受到的教訓,就不止這么一丁點了。先出去吧。”
薛增梅心底暗暗不忿,她雖然是一位千金大小姐,但憑借著自身的能力,這些年還從沒被人這么教訓過,更沒被人這么威脅過。不過,她也清楚唐修的手段和能耐,并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所以只能忍著心底的不痛快,轉身走出房間。
唐修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常釗,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年輕氣盛沒有錯,但仗著家族背景就為非作歹,簡直就是可恥。先不要說別的,先把李玉泉的妻兒放出來吧。”
常釗急忙答應,對著四位膛目結舌,此刻完全石化的保鏢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把李玉泉的妻兒給請過來。”
一名保鏢猶豫了一下,苦笑道:“那女人倒是沒什么,但他兒子……兩條腿都被打斷了,您看是不是先送到醫院去?”
常釗瞳孔收縮,心底滋生出強烈的寒意。
“你說什么?”
李玉泉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箭步沖刺到那位保鏢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襟,那雙眼睛仿佛能噴出火來。
那名保安蠕動了下嘴唇,說道:“這不能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兒子小小年紀,心思卻太狠了。常少的……常少差點被他一腳踢成太監,當時我就在場,親眼看到常少蜷縮在地上痛苦哀嚎了很長時間。”
李玉泉松開他后猛然轉身,惡狠狠的看向常釗喝道:“我兒子才僅僅八歲,他絕對不會輕易動人。”
常釗瞥了眼唐修,苦笑道:“你兒子看上去的確柔柔弱弱,簡直不像是個男孩子,但他發起狠真的很厲害。那一腳,最起碼讓我半個多月不能碰女人,也幸虧我及時被送到醫院治療,否則下半輩子都不能再碰女人了。”
唐修擺斷他們的話,沉聲說道:“先別說廢話,立即把人帶過來。我也懂點醫術,如果不是大問題的話,我能治療。”
常釗猛然間想起唐修的其中一個身份,立即點頭說道:“沒錯沒錯,唐少還是聞名全國的神醫,以他的實力,相信一定能治好你兒子的。你們別再給我傻愣著了,趕緊去把人帶……請過來。”
很快。
李玉泉的妻兒便被帶到辦公室,夫妻見面,除了女人痛哭不已之外,饒是李玉泉鐵骨錚錚,依舊兩眼含淚。
“噗通……”
李玉泉如今已經見識到唐修的能量,更得知唐修是華夏國家喻戶曉的小神醫后,直接跪倒在唐修面前,含著眼淚說道:“唐先生,求您救救我兒子,他還小,如果以后成了殘疾,他這輩子就毀了。我李玉泉這條命不值錢,但如果您能治好我兒子,以后我這條命就是您的。”
唐修心底嘆了口氣,那個只有七八歲模樣的孩子,雙腿傷勢的確很嚴重,甚至他的膝蓋處已經血肉模糊,明顯是被鈍器重力擊打造成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就算是世界最頂級的醫療措施,恐怕都沒辦法讓他復原,以后只有坐輪椅的命。
“你確定?”
唐修淡淡問道。
李玉泉斬釘截鐵的說道:“我確定。”
唐修點了點頭,說道:“讓剛剛離開的那女人立即給我準備清水,紗布和石膏板,如果沒有立即到附近醫院去買。你們都到外面等著,我來治療。”
片刻后。
辦公室里只剩下唐修和那個眼睛里含著眼淚,卻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的男孩。他的拳頭攥的很緊,意志力非常不錯,即便是劇烈的疼痛,依舊沒有讓他哼出一聲。
“如果你以后只能在輪椅上生活,你會絕望嗎?”唐修并沒有立即動手,而是看著依靠在沙發上的男孩問道。
男孩的嘴唇蠕動了幾下,然后才默默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為什么被打,他們想要為難我爸爸。只要他們不再針對我爸爸,以后哪怕是坐輪椅我也認了。”
唐修似笑非笑的說道:“心甘情愿?”
男孩搖頭說道:“不情愿,但只能這樣。叔叔,我的腿很疼,骨頭茬子都露了出來,我知道自己以后會怎么樣。不過,我有點難過……”
唐修問道:“難過什么?”
男孩說道:“我以后恐怕沒辦法像我爸爸那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