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九人踏出喀納斯機場出口,唐修便撥通袁政宣給他的那個手機號碼,聲音才想了兩聲便被接通,手機里傳出低沉的聲音:“我是杰娃烈,你是哪位?”
“我是唐修。”
唐修直接自報家門。
杰娃烈說道:“唐先生,老排長電話里已經吩咐過我,現在我已經在外面等你們。你們……你們是不是剛剛從機場里出來?將近二十個人?我好像看到你們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唐修面前已經出現一名大胡子中年,他眉心處有著一道刀疤,身材魁梧如熊。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名虎頭虎腦的青年。
“是不是唐修唐先生?”
唐修把電話掛掉,看著杰娃烈點頭說道:“我就是唐修,感謝您這么晚還來接我們。”
杰娃烈搖頭笑道:“老排長的朋友,就是我杰娃烈的朋友,歡迎你們來到喀納斯。五輛越野車,已經停在外面。”
唐修輕輕點頭,把邵明振介紹給杰娃烈后,一行人快速離開。來到外面后,眾人紛紛上車,而五輛越野車的司機,也因為唐修的要求留了下來。
最前面那輛越野車里,唐修和杰娃烈坐在后排座位上,由莫阿武開車,邵明振則坐在副駕駛位上。
“杰娃烈,我們是有急事趕到這里,需要抓緊時間趕到龍泉灣。對于這里的路況我們不熟,就麻煩你給我們指路了。”
杰娃烈通過唐修等人的身份,就能夠看出這些人不簡單。因此痛快說道:“沒問題,從這里趕到龍泉灣大約需要三個半小時,深夜十二點半之前咱們就能趕到。”
唐修默默點了點頭,他從杰娃烈身上感受到彪悍氣息,即便這邊民風彪悍,但杰娃烈身上有股氣息他很熟悉,那是殺人留下的死氣。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問道:“杰娃烈,你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弄到五輛牧馬人越野車,相信身份地位不一般,冒昧問一句,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杰娃烈笑道:“金礦。”
副駕駛位上的邵明振忽然說道:“據我所知,喀納斯這邊應該沒有金礦吧?這邊除了畜牧業之外,好像也就旅游業比較發達。曾經我來過一次喀納斯,這邊地理環境非常優美,湖泊眾多,是個休閑度假的好地方。”
杰娃烈淡笑道:“既然你們是老排長的朋友,那我也用不著藏著掖著。喀納斯的確風景優美,是旅游度假的好地方。明面上,也的確沒有金礦存在。但幾座小型且非常隱秘的私礦,被我們這些礦主占據,并且死守消息,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唐修和邵明振默默點頭,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畢竟,很多地方都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杰娃烈能夠把他擁有金礦的消息告訴自己等人,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杰娃烈,聽我一句勸,生意可以做,錢也可以賺,但最好還是少造殺孽。否則,身上的死氣太多,會遭到惡業影響,輕則大病一場,重則霉運當頭,出現血光之災。”唐修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杰娃烈一愣,隨即瞇起雙眼重新打量了唐修幾眼,好半晌后才徐徐說道:“內地有風水大師一說,難道唐修小兄弟也擅長這個?”
“略懂一二。”
唐修隨口敷衍道。
杰娃烈忽然指向開車的莫阿武,說道:“這位兄弟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吧?我能感受到來自他的威脅。”
莫阿武轉了轉頭,潔白的牙齒露出來笑道:“好眼光,我殺的人超過三位數。”
“嘶……”
杰娃烈倒抽了口涼氣,眼神中的忌憚瞬間增加不少。
唐修皺眉喝道:“阿武,閉嘴。”
莫阿武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言。
唐修看向杰娃烈笑道:“你別聽阿武胡說八道,他喜歡吹牛。其實,你別看他人高馬大,但連殺只雞都不敢。”
杰娃烈不是傻子,哪里聽不出唐修的掩飾語氣。不過,他雖然好奇唐修等人的身份,卻并不準備多做了解。曾經老排長袁政宣救過他的命,他們之間的戰友感情深厚,所以他才放下手中的事情,親自趕來幫唐修等人。
龍泉灣。
一個很美麗的名字,但卻充滿了危險的地方。這里湖泊很多,但沼澤也不少。不了解龍泉灣地帶的外地人如果冒然在這里游蕩,欣賞美景的同時,也有可能喪命在這里。
因此。
即便喀納斯旅游業發達,但這里卻依舊沒有被開發,平時來這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龍泉寨。
龍泉灣極少數的村莊,居住在這里的人口加起來不足百戶。而苗溫堂的助手和兩名保鏢,就在這里看守著苗溫堂。
深夜十二點半,五輛越野車抵達龍泉寨。在寨子外停下,唐修眾人剛剛下車,一名苗溫堂的保鏢便從陰暗隱蔽的灌木叢中竄出。
“邵先生。”
那名保鏢只認識邵明振,立即趕來招呼。
邵明振點頭問道:“苗溫堂在哪?”
那名保鏢瞟了眼唐修等人,指了指寨子里面說道:“我們把老板安排在里面,我帶你們過去。”
幾分鐘后,一行人進入寨子,來到苗溫堂所在的農家院院落外面。隨著邵明振急匆匆的踏進院門,唐修則停了下來,從兜里掏出一包煙,抽出一顆遞給跟過來的杰娃烈。
杰娃烈是個精明人,看到唐修的舉動便明白過來,立即說道:“唐先生,我就不跟著進去了,有事你們招呼。”
唐修說道:“杰娃烈,很感謝你把我們送過來。我朋友在這邊遇到的事情很麻煩,如果你留下來的話,或許會連累到你。我知道你和袁叔關系非常好,但有些事情我們能自己處理好。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給我們留下四輛車。”
杰娃烈沉思片刻,便點頭說道:“那成,我們先回去。”
隨著杰娃烈帶著兩名手下離開,唐修快速進入里面。當他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嘴唇發紫的苗溫堂后,立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毒……很恐怖的劇毒。”
經過唐修的檢查,發現苗溫堂不但中毒,而且身上傷痕累累,其中有些是被刀劍擊傷,更多的是仿佛被野獸爪子抓傷。
隨即。
唐修取出銀針,給苗溫堂針灸,同時混沌力輸入他的體內,幫他把毒素逼出來。只可惜,這毒素的毒性太強,饒是唐修費了好幾個小時,卻依舊只把他體內的毒素排出一小半。
“咳咳……”
昏迷不醒的苗溫堂,終于在咳血中清醒過來。他的眼睛緩緩睜開,目光焦距凝聚,落在邵明振和唐修兩人身上后,想要掙扎著坐起來,但傷口的疼痛和身體的無力,讓他沒能成功。
唐修按住他的肩膀,說道:“苗老哥,你的傷勢很嚴重,而且體內的毒素對你的五臟六腑破壞很大,幸虧你的修為深厚,暫時壓制住那些毒素,但如果不能及時治療,恐怕你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邵明振也急忙說道:“剛剛唐老弟已經幫你逼毒,但才逼出來一小半。接下來就要靠你了。”
“謝謝兄弟。”
苗溫堂擠出一絲難看的笑意,嘴唇蠕動著,發出的聲音卻非常小。
唐修搖頭說道:“見外的話就別說了。苗老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是誰把你傷城這副模樣?”
苗溫堂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恐懼之色,苦澀說道:“西域邪僧,嗜血古蝠。你們一定要小心,那西域邪僧的邪術很恐怖,他飼養的那兩只嗜血古蝠也非常厲害。還有……小心金甲戾尸。”
唐修和邵明振面面相覷,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苗溫堂說的是什么人,什么怪物。
“其實我也了解不多。這次我是被人給坑了,帶來一批人手趕過來,以為能做筆大買賣,結果遇到西域邪僧和金甲戾尸。西域邪僧是那光頭和尚對自己的稱呼,而那金甲戾尸則是一具通了靈智的古尸,類似于僵尸。”苗溫堂緩和不少后,一邊用真元壓制著體內的毒素,一邊說道。
唐修問道:“誰坑了你?什么交易?”
苗溫堂說道:“苗疆濕婆,她告訴我這里出現了夜蘭花,隕石精。只要我能把天砂石拿出來跟對方做交易,對方就能把我需要的兩種東西給我。”
唐修面色一變,沉聲說道:“我不是曾經警告過你,不可以把你擁有天砂石的事情傳出去嗎?”
苗溫堂苦澀說道:“我用天砂石做了個吊墜,被苗疆濕婆無意間發現。其實,她說的就是那個吊墜而已。”
唐修嚴肅說道:“能夠認識天砂石的人,絕非等閑之輩。一旦被人辨認出,勢必會千方百計搶奪。苗老哥,你太大意了。”
苗溫堂說道:“我現在后悔,也晚了。我帶去的人都被殺了,天砂石吊墜也被搶了,我自己更是……”
唐修嘆了口氣,表情緩和下來說道:“苗老哥,你現在最重要的便是療傷,驅毒。我也會幫你,等你傷勢痊愈,咱們再一起去會會那西域邪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