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老者那張老臉變得漲紅,眼睛里閃爍著屈辱之色。他是武學界的一代宗師,就連那些武道宗師見了他都畢恭畢敬,何曾被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家伙冷嘲熱諷?
但是。
他清楚唐修說的沒錯,他心里的確很驚懼,因為那個剛剛和他交手的家伙,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比他強了不止一籌。如果不是體內五臟六腑傳來火辣辣的灼燙感,胸口沉悶的難受至極,他簡直不敢相信對方會強到這種地步,因為對方就算是打娘胎里開始修煉,也不可能這么強啊!
“他是誰?”
張家老者深深看了眼金獅,然后轉頭問道。
唐修淡淡問道:“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而我卻偏不信這個邪,你們張家在澳島很強,但我卻非要把你們張家打壓的沒有任何脾氣。”
“咻咻……”
隨著唐修的話音落下,金獅身形再次一動,瞬間朝著張家老者撲去。而血鯊也在此刻出手,閃電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張文迪面前,一把三菱軍刀憑空出現在他手里,刀尖掃向張文迪的喉嚨。
“住手。”
兩位中年大漢從人群中沖出,其中一人閃電般擋在張文迪面前,另外一人則從側面撲向血鯊。
“噗噗噗……”
張家老者被轟擊十幾拳,蒼老的身軀如飄零的落葉,朝著后面倒飛出去。而那兩位中年大漢,剎那間渾身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傷口遍布全身。在保護張文迪的同時,也僅僅是勉強躲開要害部位。
“好了。”
唐修掏出半包煙,自己點燃一根后,把剩余的丟給星輪。他這次來到張家,是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來大開殺戒的。
金獅沒有再攻擊,徑直回到唐修身后,而血鯊則意猶未盡的撇撇嘴,說道:“老板,就這些菜鳥,干脆把他們全殺了得了。只要您說一聲,我們直接把這張家屠了便是。以往,我們也經常做滅門滅派的事情。”
唐修面色一冷,說道:“想去滅門滅派,給我滾到國外去做。別在國內給我惹麻煩。”
“是!”
血鯊訕訕后退幾步,在金獅等人的怪笑聲中不再言語。
唐修看向面色蒼白,臉上還掛著恐懼神色的張文迪,淡然說道:“狂妄,要有狂妄的本錢。你在我面前狂妄,你張家在我眼里囂張,簡直就是愚蠢之極。我父親心慈手軟,不愿意跟你們張家撕破臉皮。但我不一樣,惹惱了我,我只需要點點頭,你們張家所有族人就會被屠殺干凈。三分鐘,給你們三分鐘時間,如果三分鐘之內,你張家家主還沒出現在我眼前,那就不用出現了。”
張文迪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三位家族長輩,終于意識到唐修的恐怖。幾乎沒有猶豫,他便大聲叫道:“立即去把我爺爺請來。”
“不用了。”
張品欽在十幾位張家族人的簇擁下,箭步踏進院門,當他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后,瞳孔猛然收縮,箭步沖刺到那位重傷的老者面前,攙扶住他問道:“老二,沒事吧?”
那老者搖頭苦笑道:“傷勢很重,但不致命。大哥,他們太強。”
張品欽轉頭看向唐修,沉聲說道:“唐家唐修,是吧?你這是仗著唐家家大業大,欺負到我張家門上來了?”
唐修淡淡說道:“算是吧!我就欺負到你們張家門上來了,你們奈我何?如果想動手,我陪你們玩玩。”
“你……”
張品欽沒想到唐修竟然如此囂張,但他清楚二弟和兩位侄子的實力。此刻竟然被重創,這說明對方的實力更強。
唐修淡淡說道:“別你你我我的了,這次來你們張家,我沒打算大開殺戒。不過,敢威脅我們,這事情可不能就此罷休。說說吧,你們張家打算怎么補償?”
“補償?”
張品欽心底一震,沉聲問道:“你什么意思?”
唐修冷笑道:“張家想要那兩個港口,但那兩個港口可是我父親和陳叔的產業。陳叔,你來說說看,張家是不是很囂張?是不是讓你們收到精神創傷?是不是需要得到一些精神損失費?”
陳安虎剛剛已經被激烈的戰斗給震撼了,看著眼前滿臉淡漠的唐修,他終于意識到兄弟唐云德,為什么會請他兒子過來了。唐修身邊,可是追隨著不少厲害的強者啊!
不過。
想到張家在澳島擁有的實力,他張了張嘴,最終苦笑道:“唐修,精神損失費就算了,只要他們張家別再打咱們那兩個港口的主意,還是算了吧!”
“是嗎?”
唐修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張品欽看了看低眉順眼,站在不遠處默不作聲的庫圖,沉聲說道:“庫圖,需要那兩個港口的人,除了我們張家之外,可還有你們黑巫家族。怎么?現在他們已經欺負到我張家來了,你們就這樣看著?”
庫圖瞟了眼星輪,這才干笑道:“張家主,雖然咱們是盟友關系,但我們二少爺在這里,哪里還有我說話的余地。”
二少爺?
黑巫家族二少爺星輪?
張品欽掃視人群,目光最終落在滿頭白發的星輪身上。
星輪冷漠說道:“我今天只是唐先生的打手,哪家敢和唐先生過不去,就是跟我星輪過不去。張家是我們黑巫家族的盟友,但并不是我星輪的盟友。所以,希望你張家把姿態給我放到最低,否則……”
張品欽怒聲喝道:“星輪,你能做的了黑巫家族的主?”
說著。
他抓起手機就要撥打黑巫家族家主克爾達的電話。
唐修似笑非笑的說道:“張家主,你可要想清楚,一旦你這個電話打出去,就等于是和我撕破臉皮。這后果,不知道你們張家能不能承受得了。”
張品欽面色一僵,手指懸在撥號鍵上,最終沒有按下去。他轉頭看向唐修,沉聲說道:“你想讓我張家低頭,除非你們能打敗我張家最強者。提前告訴你一聲,我張家老祖宗活了兩百零六歲,現在一身修為出神入化,縱使武道宗師在他面前,也如同螻蟻一般。”
唐修笑問道:“如果我們能打敗你張家老祖宗,是不是說,我提出任何的條件,你們張家都會同意?”
張品欽眼底閃過一道不屑神色,傲然說道:“沒錯,如果你們能夠打敗我張家最強大的老祖宗,哪怕讓我們張家割地賠償,我們都毫不含糊。”
“大哥!”
身受重傷的老者急忙叫到。
張品欽抬起手,冷笑道:“你無需多說,咱們張家頭可斷,血可流,但絕對不能收到羞辱。”
“啪啪……”
唐修鼓掌嘆道:“張家主真是好氣魄。這條件我們接受,讓你們張家老祖宗出現吧!只要我們輸了,不但立即離開張家,還對你們張家做出賠償,不管是要錢,還是要那兩個港口,我們立即雙手奉上。”
一旁。
陳安虎面色大變,急忙說道:“唐修,這……”
唐修抬起手,淡然說道:“陳叔,如果你相信我,就把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是我父親的兄弟,結局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讓你吃虧。”
陳安虎面色變了變,怒聲說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既然我是你父親的兄弟,我的東西就是你父親的東西。既然你打定主意,那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大不了,賠上那兩個港口便是。”
唐修滿意點頭,看向莫阿武說道:“等會,就由你玩玩吧。”
“是!”
莫阿武恭敬點頭。
十幾分鐘后。
一位穿著白色練功服,剃著光頭的老者從外面走進來,他的身材消瘦,但那雙眼神卻炯炯有神。當他進入院落后,目光便鎖定在莫阿武等人身上。
“有趣,很有趣。”
老者笑著說道:“這么有趣的事情,我已經有上百年沒有看到了。原本我以為,這世上除了那些特殊的人,沒有誰再敢提出跟我交手。沒想到,今天卻遇到一些膽大包天的娃娃。”
唐修嘴角勾勒,看著老者說道:“我也沒有想到,張家老祖宗竟然天賦異稟,以武入道,踏入筑基期境界。你,應該是我迄今為止遇到的在武學方面造詣最高的人。”
老者神色一稟,表情變得格外凝重,看著唐修問道:“你知道筑基期?你是什么人?”
唐修淡笑道:“別擺出一副少見多怪的模樣。我是什么人,你現在用不著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等會如果敗了,就好好的約束一下你們張家的人,坐井觀天也就罷了,別那么囂張跋扈。”
老者冷哼道:“我看不出你有多厲害,但嘴上逞英雄沒意義。出手吧,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唐修笑道:“就憑你,還沒資格讓我出書。阿武,陪他玩玩。”
莫阿武箭步踏出,隨著身上氣勢澎湃散發,抱拳說道:“既然我家老板的意思是,不能直接把你宰了,那我就只能按照比武的規矩跟你玩一玩。老家伙,別怪我沒有提醒你,用你最強的實力,否則輸了就把老臉徹底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