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陽光大盛,剛剛經歷了一場嚴峻的戰爭,年輕的王者拄劍在地,單膝而跪,口中不斷的呼出白汽。
盤在發髻上的辮子落了下來,散落成絲,金色長發隨風飄揚,少女感覺到了一陣舒爽之意。
巴克特利亞的軍隊已經全面敗退,月氏和烏孫的軍隊尾隨追殺,很快這邊遼闊的土地就要掌握在月氏的手上。
勝利的果實可比最美的甘泉,讓戰場上所有的戰士臉上洋溢著喜悅。
只是阿莉雅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喜意。
在這十年的流亡生涯中,少女見識到了太多的不幸與丑惡。
一步一步走來,不斷的戰勝強敵。勝利與失敗,少女的心中只是如此的簡單。
只有不斷的戰勝面前的敵人,才能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能有一天獲得站在那個人面前的資格。
阿莉雅從來沒有后悔自己的選擇,也沒有時間去后悔自己的選擇。
經過了短暫的休息,阿莉雅站了起來。戰爭只是短暫的序曲,要想要占據這片遼闊的土地,光是靠戰爭還遠遠不夠。
戰場上空,一只灰翅蒼鷹徘徊,發出了一聲鳴叫,在這堆滿了尸體和流滿了鮮血的廢墟之間顯得格外的刺耳。
“這里怎么會出現這種鷹?”
阿莉雅目光銳利,輕聲呢喃。
戰場上,不少的月氏和烏孫的士兵的目光都被這只蒼鷹所吸引,抬頭遠望,卻見這只灰翅蒼鷹在空中打了個旋,揮動翅膀俯沖而下,漸漸隱沒在戰場東方的高坡之下。
一名騎士從高坡之后翻躍了上來,緊接著,第二名,第三名…….
那綿延的高坡之上,人影疊疊,足有數百騎兵,那支灰翅蒼鷹,如今就落在為首者的臂鎧上。
這一刻,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黑色騎兵,戰場之上所有的月氏和烏孫士兵都屏住了呼吸,思緒繁雜。因為在這數百騎之后,出現一桿紅底黑邊云紋旗,上面獨特的騰紋無比刺眼,勾起了在場所有的月氏和烏孫騎兵心中最為深處的烙印。
恐懼,憤怒,不安,諸般感情交雜在一起,這些剛剛戰勝了那號稱不敗軍陣的騎士的臉龐上流露出了戒懼的神色。
這桿旗幟的每一次出現,他們這些騎士無不是狼狽逃竄,狼狽不堪。
一次又一次的逃竄,一次又一次的屈辱的臣服,一次又一次的反抗!
只是,最終的結果卻是只有一個!
十年了!
他們流亡了十年,本以為再次面對這桿旗幟時,已經積聚了足夠的勇氣去面對。
那面象征著大秦帝國威嚴與權勢的旗幟!那面屬于秦國太子的旗幟!
只是事到臨頭,平野上,數千的月氏騎士卻沒有一個人敢于說一句話,靜靜的等待著。
高坡之上。
“將軍,看來月氏和大夏的戰爭已經打完了!”
章邯按騎而立,他的身邊,隨軍司馬說道。
“看樣子這場戰爭月氏國好像打贏了?”
章邯看著底下的狼狽的月氏騎士,按奈住了心中想要沖下去追殺的沖動,細聲說道。
“將軍,此戰月氏勝,帝國的西面怕是又要出現一個威脅了。”隨軍的司馬擔憂的說道。
這個時候,戰場上的阿莉雅揚起了手中的長劍,劍指著這一干的秦騎。
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挑釁,不過章邯的臉上卻是不屑的一笑,說道:“也許吧!”
笑意消退,章邯臉上變得嚴肅無比。他拿起了馬背上的長弓,一旁,隨軍司馬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箭矢。
章邯雙腿一提,躍上馬背,一腳踩在馬臀上,一腳在馬鞍上。九石弓開,弦如滿月。
那射出的箭矢,在空中劃過長長的流線,一頭扎在了阿莉雅的身前的泥土上。
章邯重新落回了馬背上,拉起了韁繩,說道:“我們走!”
直到那黑色的秦騎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如臨大敵的月氏騎士才松了一口氣。
阿莉雅看著身前箭矢上綁著的帛條,不覺得皺了皺眉。
月氏王宮。
阿莉雅手提長劍,走入了女王的宮殿之中。
此刻殿宇之中,除了月氏女王米婭之外,空無一人。
月氏女王的寢殿,象征著權威與尊嚴,沒有一個月氏人敢拿著武器進入其中。但是,阿莉雅卻是一個例外。
寢殿之中,月氏女王米婭身穿著一件絲綢做的輕薄睡裙,看著阿莉雅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喜意,跑了過去拉著她的手。
“這場戰場我們打贏了,這多虧了你,我親愛的阿莉雅!”
阿莉雅此刻卻是皺眉,完全沒有一絲的喜意。
米婭有些奇怪,彎著頭,問道:“阿莉雅,怎么了?”
“這是秦軍的帛書,上面的內容,女王你看一下吧!”
阿莉雅有些失落的將帛書遞給了米婭,月氏女王打開一看,臉上卻也和阿莉雅一樣沉重。
帛條上,雖然用的是秦國篆書書寫,但米婭勉勉強強還是看懂了!
“烏孫的軍隊敗了么?”
阿莉雅點了點頭,說道:“東面的情報發了過來,已經證實了這份帛書上面的內容。秦軍不但攻破了烏孫,還掃滅了西域所有的反對勢力。”
“秦軍只有三萬騎兵,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米婭的臉上,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只憑著三萬騎兵,怎么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征服整個西域
“驅狼逐虎!秦軍利用西域諸國的恐懼,將那些弱小國家的軍隊聚集在了自己的身邊,攻打那些反對秦軍的大國。這個過程之中,雪球越滾越大,秦軍一路而來,破城降國十數。至如今,加上附庸軍的人數,秦軍的總數已經超過了十萬!大宛國王見此,已經出城受降了!”
“當初秦國的太子發出了召集西域諸王的命令,不少大國的國王不愿意聽從秦軍的命令。于是,秦國上將章邯開始率軍西征。我本以為這場戰爭還要進行數年,卻沒有想到這么快就結束了!”
“不止是這樣,從遠方的商客口中傳來的情報。秦軍嚴格限制了西域諸國國王所擁有的衛隊數量,還在西域各地,設置亭障,派軍駐守,制掣西域諸王。如此一來,我們將來東進勢必困難重重。”
米婭的臉色忽然有些灰白,不過隨即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那么秦軍為什么要把這份情報傳給我們?”
“這是在敲山震虎!”
阿莉雅臉色一變,聲音低沉的說道:“秦軍在警告我們,不要輕舉妄動!”
“那我們該怎么辦?”月氏女王擔憂的說道。
“勇者無畏!”
云中城,天策府。
“殿下,兩萬騎出塞的準備都做好了。”
張良在下,稟手道。
“此刻已至仲夏末,大軍出塞,作戰的時間并不會太長,在一至兩月之內便會結束。”
“不知殿下此次如何劃分軍制?”陳平問道。大將用兵,分劃三軍,前后,左右各由驍將統領。
只是這次出塞作戰,有所不同,陳平有些不確定,因此問道。
“不分三軍。”嬴子弋手一揮,淡然的說道。“兩萬騎軍,一百騎將,選出十名騎都尉統領,而這十名騎都尉則由本王親自統帥!”
在場眾人略一思量,很快明白了嬴子弋的意思。這是要最大程度的發揮騎軍游散的特點,可是這樣一來,力量不會太過分散?
一名騎都尉統帥兩千騎軍,已經可以算是不小的力量。可是若是撒在那茫茫的荒野中,卻是連一個影子都不見得能夠見到。
“塞北不比長城內,即使是匈奴,怕也無法完全掌握所有的因素。這次作戰,我們在兵力上沒有優勢,只有充分發揮騎兵游散之性,我們才能獲勝。”
知道眾人的擔憂,嬴子弋說道。
“臣等明白了!”諸人稟手道。
這場會議結束之后,嬴子弋只留下了蓋聶和衛莊兩人。
看著人影遠去,這間屋子重歸寂靜。蓋聶知道秦太子有事囑咐他們二人,因此稟手問道:“不知殿下有何事情?”
嬴子弋淡然的說道:“此次大軍北出,恐怕六國余孽興風作浪,因此,本王需要你們兩人去做一些準備。”
“但憑殿下吩咐!”
嬴子弋將袖子中的帛書遞給了蓋聶,上面有著具體的防衛計劃。蓋聶看了一眼,將之遞給了衛莊。
衛莊皺眉道:“我覺得最關要的地方并不止這些。”
“哦?”嬴子弋一笑,說道:“先生不妨直言。”
“而在于太子殿下本身。”
衛莊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嬴子弋,說道:“殿下所有的軍事行動都由天策府統籌,但是并不意味著殿下北出的情報就嚴密。朝中有著胡人的內線,這一點,殿下應該知道。兩萬騎北出的準備進行了幾個月,恐怕此刻,匈奴早已經有了防備。”
“本王自然知道。只是,他們有防備又如何?”嬴子弋輕聲笑道。
蓋聶衛莊互相看了一眼,隨低首受命。
由天策府回到云中殿。
清冷的寢宮之中,此時空無一人,連燭火也無,只有燭光冷照。
嬴子弋躺在榻上,忽然直起了身子,石蘭正站在他的身前不遠處。
“石蘭?”
“已經十三天了!”
月光照下,石蘭的臉上還有著一絲的委屈。
“什么?”
嬴子弋不知所以,問道。
“自從那夜之后,你已經十三天沒有來看過我了?”石蘭幽怨的說道。
“額,那個….我事務繁忙,你也知道的。”
嬴子弋拿出了老套的托詞。不過他的心中卻感覺怪怪的,明明他們倆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為什么現在搞得嬴子弋好像是負心漢一般!
“剛開始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石蘭穿著一件單薄的輕紗長裙,身姿搖曳,漸漸的走向了嬴子弋。
“不過后來,我發現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看著近在咫尺的石蘭,感受著她身上溫熱的氣息,嬴子弋不覺得咽了一口唾沫。
“那是因為什么?”
“你好像在害怕我?”石蘭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的疑惑,說道。
“你想多了!”嬴子弋哈哈的笑道,“我怎么會怕你呢?”
嬴子弋帶有些許顫音的話非但沒有打消石蘭的疑慮,反而讓她更加的確定。
石蘭紅寶石一般璀璨的眸子看著嬴子弋,說道:“當然,主子身邊高手如云,即使想要我的性命,怕也是不會是難事。”
說著,石蘭漸漸的靠向了嬴子弋。
嬴子弋順勢后仰,想要和她保持距離。但石蘭卻是不依不饒的樣子,則欺身而上,雙手支撐著床榻,上本身傾斜,與嬴子弋幾乎是肌膚相觸。
不知不覺之中,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角色似乎互換了。
嬴子弋想要說什么,卻被石蘭搶先言道:“不過,主子似乎怕的,是我本人。”
輕紗長裙領口斜落,薄薄的一層根本什么也遮掩不住,石蘭妙曼的軀體若隱若現,那波濤般的洶涌,呼之欲出,讓嬴子弋一陣燥熱。
“是不是,主子?”
也許是過去被欺負狠了,石蘭看著嬴子弋的樣子,心中無比的快慰,笑意上臉,揚了揚傲人的身姿,挑逗道。
“要知道,本王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秦國第一好男人,再世柳下惠。”嬴子弋恬不知恥的說道。
不過此刻嬴子弋臉上的表情卻是出賣了他。他閉著眼,別著頭,根本就不敢去看石蘭。
“還有呢?”石蘭樂此不疲的問道,心中卻是有著一層明悟。
這才幾日不見,石蘭的變化怎么這么大?難道也是因為不死藥?(不死藥君:這都是我的鍋嘍!)嬴子弋心中奇怪道,卻感覺唇間被抹上了一層柔軟。
對方一觸即止,笑意盈盈,似乎嬴子弋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漸漸俯下身,輕輕摩挲著,肌膚相觸,細細的觸感之中帶著一絲柔膩。
嬴子弋感覺自己的洪荒之力再也壓抑不住了,雙手一把抱住了石蘭柔軟的腰肢,在對方的輕呼聲中,將她翻到了身下。
“來就來,誰怕誰!”
(此處省略若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