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李湘云起步向自己走來,寧淵眉頭一挑,本能的就打算使用英雄卡,但轉念一想,還是壓下了這一心思,任由李湘云走上前來。筆|趣|閣。。
現如今寧淵的修為,已然步入了真劫二重,毀滅創生之源合于一身,真元根基雄厚至極,再加上那距離肉身成圣不過一線之隔的軀體,縱是不動用英雄卡,寧淵也有與一位道圣抗衡一二的實力,尤其是在近身搏殺之上。
因此,就算這李湘云真的出手偷襲,寧淵也絲毫不懼,反正使用英雄卡只在他一念之間,真正動手了再使用也不遲,現在嘛,還是先看看這位湘云樓主想要干些什么吧。
眼見寧淵沒有動作,李湘云微微一笑,原先在眸中涌動的冷厲殺機,此刻已是徹底消隱不見,只剩下一片讓人如浴春風般的柔情。
微笑之間,李湘云輕步上前,向寧淵微微低了低頭,言道:“寧公子,方才是妾身失禮了,還望公子不要見怪才是。”
一聲輕語,溫軟可人,與先前那冷聲厲喝,完全是天壤之別,這驟然翻轉的態度,看得眾人是一頭霧水,望向這位湘云樓主的目光之中盡是錯愕與疑惑。
眾人如此,那與李湘云一同前來的三位樓主也是同樣,三人注視著自己這位師姐,心中一片疑惑不解。
就算這寧淵身后真的有兩位大圣撐持,但他自身卻沒有步入道圣之境,李湘云堂堂圣人之尊,又是韓闕親傳弟子,白玉京十二樓主之一,何須將姿態擺的如此之低,甚至還出聲賠禮。
眾人詫異不已,寧淵也是意外非常,但隨即便明白了過來,望著眼前這笑如春風般的李湘云,言道:“樓主言重了。”
寧淵并不清楚李湘云的身份,不過這不要緊,白玉京中就十二位道圣,分別執掌白玉十二樓,叫一聲樓主總歸不會錯的。
聽聞寧淵話語,李湘云又是輕聲一笑,隨即言道:“事關吾法家圣劍,妾身一時難以自控,方才如此失禮,多謝公子見諒。”
“法家圣劍!”
聽此,寧淵目光一凝,隨即望向了懷中的無憂,似乎明白了什么,對李湘云說道:“是她么?”
“不錯!”李湘云點了點頭,注視著寧淵懷中的無憂,沉聲言道:“天刑乃是吾法家圣劍,供奉于白玉京正法殿中已有萬年歲月,對于法家與白玉京而言無比重要,若非如此,先前我等也不敢阻攔公子去路。”
“天刑,圣劍……”李湘云的話語,使得寧淵微微皺起了眉,雖然他知道,無憂來歷非同一般,但還是沒有想到,無憂竟會是這法家圣劍所化的劍靈。
難怪她明明沒有半點修為,卻能可掌控如此恐怖的天道之力,難怪之前自己觸碰她身子的時候,會被那凌厲至極的劍氣所傷。
劍靈……
心中諸多疑惑解開,可寧淵的眉頭卻并未因此舒展開來,因為他忽然想起了方才歌月臨走時留下的話語,讓無憂不要離開他的身邊,這是什么意思?
見寧淵沉思不語,李湘云目光一凝,隨即出聲言道:“天刑為吾法家圣劍,還請公子交還,此等大恩,法家與白玉京感激不盡,日后妖皇與公子若有需要,一聲言語,法家與白玉京上下,絕無半點推辭。”
說罷,李湘云不再言語,只是凝望著寧淵,等候著他的回應。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禮,李湘云做足了,以她堂堂圣人之尊,韓闕親傳弟子的身份,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向這道圣都不是的寧淵躬身賠禮,親言道歉,這姿態已是低到了極點,給足了寧淵與他身后那兩位大圣的面子。
理,李湘云講明了,這天刑乃是法家圣劍,白玉京萬載之心血,李湘云請求寧淵交還,甚至不惜以此欠下寧淵與君青衣一個巨大的恩怨,這情理之上,同樣做到了極點。
禮態做足了,道理講清了,那兩位大圣的面子,白玉京該給的給了,不該給的也給了,若是寧淵還不愿交還天刑,那么縱然心中不愿,李湘云也只能夠動手,強行將天刑給奪回來了。
屆時,就算那兩位大圣追究起來,白玉京也有站得住腳的理由,那兩人若是還要為寧淵強出頭,那就是他們站不住腳了,到時候三大教門出手,該頭疼的就是那妖皇,而非白玉京了。
先禮后兵,現如今就看,這寧淵是要承法家的禮,還是白玉京的兵了。
李湘云話語落罷,寧淵也是回過了神來,感受著這位湘云樓主注視自己的目光,寧淵不由一笑,心中已是明白了李湘云的打算。
不過寧淵沒有點破的意思,畢竟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不過以往那些人總是喜歡用拳頭和他說話,從不見有誰和他講道理而已。
現如今這李湘云禮態做足了,道理也講明了,花花轎子人抬人,寧淵自然不會那么不識趣的點破,所以他只是笑了笑,說道:“樓主說得不錯,只是可惜,此事的決定權不在我啊。”
“嗯!”
聽此,李湘云目光一凝,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殺意,似乎又要沖涌而出了。
然而還不等她動怒,便聽寧淵出聲說道:“法家與白玉京要迎回圣劍,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要無憂答應,我絕不攔阻。”
聽此,李湘云先是一怔,隨即就回過了神來,驚喜交加的向寧淵說道:“此話當真!”
寧淵一笑,道:“自然!”
“那妾身就先謝過公子了。”眼見寧淵沒有反悔的意思,李湘云心中驚喜更甚,只要寧淵不攔阻,那什么都好辦,這一條件更不是什么問題了,天刑乃是法家圣劍,白玉京蘊養了萬年的心血結晶,法家豈有收不回來的道理。
心想至此,李湘云面上笑容更甚,轉望向寧淵懷中的無憂,柔聲說道:“天刑殿下,請回正法殿吧,你現如今尚未圓滿,不宜離開正法殿太長時間。”
李湘云話語輕聲,溫柔至極,然而無憂似不曾聽到一般,仍舊伏在寧淵懷里,完全不見反應。
這讓李湘云臉龐之上的笑容不由得僵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