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大行癲僧擁有千萬化身,可以說是數之不盡,這些化身皆云游在諸天萬界,懲奸除惡,懸壺濟世,普度眾生。
這事兒究竟是真是假,誰也不清楚。
反正自古以來大家都是這么傳的,至于大行癲僧的千萬化身又都是什么身份,可謂眾說紛紜,有的說大行癲僧曾經化身過乞丐,也有的說化身過高僧,還有的說化身過老道士,也化身過威震一方的霸主,聽說大行癲僧還化身過妖魔,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呵!你當真以為大行癲僧化身千萬云游在諸天萬界真的為懸壺濟世普度眾生嗎?”
女巫娘娘的口吻聽起來像是在諷刺大行癲僧,言語之中也對大行癲僧頗為不屑。
對此。
白愁并沒有說話,她當然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大行癲僧的千萬化身或許懲奸除惡,也或許懸壺濟世普度眾生,但絕對不僅僅如此,更多的恐怕是為了因果。
“世人都說亙古無名是乃命運的化身,因果的使者……其實。”女巫娘娘道:“與亙古無名比起來,大行癲僧更像一位因果的使者。”
天地之間有很多假象,也有很多秘聞。
比如因果與命運。
在普通人看來,所謂的因果與命運其實是一回事。
但女巫娘娘知道,因果是因果,命運是命運,兩者絕對不是一回事,盡管因果是大道,命運也是大道,可因果更像這蕓蕓眾生天地萬物的法則秩序,而命運則是主宰蕓蕓眾生天地萬物的存在。
如果這天地是乃一盤棋局的話,那么因果就是這棋局的規則,而命運更像這棋局的主宰者。
“你對大行癲僧,確切的說……”白愁說道:“你對佛道似乎一直沒有什么好感。”
確實。
女巫娘娘對佛道從來就沒有什么好感。
原因很簡單。
因果兩個字源自佛道。
她知道,佛道創造因果的本意是好的,不管是對天地大道還是對蕓蕓眾生,都有一定制衡束縛,遵循因果循環,善惡有報,這樣以來也有利于萬物發展。
奈何,佛道雖創造因果,卻沒有管理好因果。
以至于出現了命運。
命運是因果孕化出來的,但最后卻凌駕在因果之上,成為了一種至高無上的主宰。
為了抗衡命運,所以又出現了原罪。
命運是因果孕化出來的,原罪同樣也是。
不同的是,命運的根本是順之一字,而原罪的根本是逆之一字。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女巫娘娘內心跟明鏡一樣,她很清楚,自古以來,包括神秘的無道時代乃至荒古時代,從太古一直到今古,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原罪與命運的廝殺。
在女巫娘娘想來,就算原罪與命運不是天地這盤棋局幕后的真正博弈者,兩者也絕對是其中之一。
女巫娘娘之所以對佛道沒有什么好感正是因為如此,佛道既然創造了因果,卻沒有好好管理維護,這才導致出現了命運與原罪的廝殺。
這是佛道的失職,也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白愁又道:“我聽你說過,好像是大行癲僧將他引入了這荒古黑洞,如果大行癲僧沒有出現的話,他會來到這荒古黑洞嗎?”
女巫娘娘搖搖頭,這個問題,她也不知道答案。
“既如此,大行癲僧將他引入荒古黑洞意欲何為?他難倒不知道后果嗎?我想大行癲僧不可能不知道后果吧?荒古黑洞的出現已經夠混亂了,他進來之后只會令局勢變的更加混亂。”
“大行癲僧的確不知道后果。”
白愁更加不解,問道:“既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正因為不知道后果,所以大行癲僧才會不顧一切的賭這一把。”
“賭一把?”白愁啞然,道:“想不到大行癲僧也想借他賭一把,他就不怕賭輸了嗎?
女巫娘娘輕聲淡語的說道:“這一把大行癲僧如果賭輸了,那么也代表因31更新快果輸了,而且會輸的很徹底。”
“這一把如果賭贏了呢?”
女巫娘娘搖搖頭,道:“這一把,他賭不贏!”
“你的意思……這一把大行癲僧一定會輸嗎?”
“不贏,并不代表一定會輸。”
白愁皺眉沉思,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更加迷惑了。
“博弈的結果從來就不僅僅是輸與贏。”
荒古遺跡。
蒼穹是無邊無際的亂流漩渦。
大地是一望無際的荒漠。
荒漠之中亦有不少玄妙的光柱,每一道光柱都代表著一座現世的荒古遺跡,抬眼望去,成群結隊的人馬都在匆忙奔向各個光柱。
畢竟是荒古時代現世的遺跡,哪怕是一塊石頭都是價值連城,如若運氣好,得到什么寶貝,從此一飛沖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況且此次進入荒古黑洞的無一例外要么是大荒巨頭的高手,要么是洞天福地的高手,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荒古遺跡的價值所在。
荒漠中。
兩個人正漫無目的的走著。
一位是看起來干干凈凈的白衣男子,一位則是看起來邋里邋遢穿著破衣裳頭戴一頂破帽,手拿一個破扇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古清風與大行癲僧。
古清風就這么在荒漠中走著,一手提著一壇美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神情有些低落。
按理來說,得知風逐月、曼荼梵與無幽娘娘是乃前世今生,他應該高興才對,畢竟一直困擾他多年的愧疚消除了,如釋重負一般。
可不知道為什么,心情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還有些惆悵。
或許是得知風逐月、曼荼梵、無幽娘娘是乃前世今生之后,讓他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這一路走來所面對的人,背后都牽扯著一場又一場的陰謀。
雖說他早已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比如云霓裳、君璇璣,可這玩意兒并不是經歷的多就能習慣的。
哪怕古清風的心境再超然,再無所謂,再不在乎,內心多少也有些不好受。
倒不是感覺自己被騙了感情。
只是感覺這個世界很假。
不是這個世界很假,而是感覺自己的人生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