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同盟,一座園子內。
一位青衣男子正端坐在涼亭的石椅上。
男子劍眉星目,氣質沉穩,溫文如玉,端正而坐,目光望著石桌上的一副殘棋,端著香茶,輕輕品了一口,像似在疑惑著什么,又像似在思索著什么。
旁邊一位灰袍老者躬身而站,低著頭,沉默不語。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魏青,而老者亦是跟隨他多年的灰老。
魏青不喜飲酒,喜香茶,更喜下棋,下的是以玄妙法則為根本的太極棋,又稱天地棋。
以前,他品茶,還能品出些茶中的韻味,現在雖然依舊能,只是很淡很淡。
以前,他下棋,還能下出些太極的玄妙,現在雖然依舊能,只是很少很少。
這一切的改變都來自他的內心。
他的內心靜不下來,自從去了一趟云霞派之后,就再也沒有安靜過,反而愈發凌亂,甚至有時候連精神都無法集中,思緒也總是飄忽不定。
“唉。”
魏青哀嘆一聲,閉上眼,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問道:“先前誰來找過我。”
躬身而站的灰老如實回應:“慕容家的人,慕容飛的幾位哥哥都來過,老奴按照少主的吩咐已然警告過他們,只是……他們并沒有放在心上,這些天來一直在外面找赤炎公子。”
“警告過他們已經夠了。”魏青深深呼吸一口氣,微微搖首,道:“聽與不聽是他們的事情,我欠慕容老爺子的人情已是還給他們。”
“慕容老爺子若是再不出關的話,他的這些子孫怕是……”
“玩火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根本不知道他們自己在玩火。”魏青伸手捏了一顆黑色棋子,又說道:“他們以為九華同盟便是整個世界,但也只是他們自己以為而已,一個個井底之蛙,殊不知天外天,人外人,那人的存在,莫說九華同盟,也莫說這方世界,怕是天地都不止……”
至于古清風是誰。
這個問題,灰老已經問過很多遍,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少主亦不知這個問題的答案。
“少主,你說他……會不會和我們的事情有關。”
魏青搖搖頭,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
“如果他真與我們的事情有關的話,那我等怎么辦?娘娘覺醒的計劃……”
怎么辦?
魏青再次搖搖頭,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想知道,可惜,同樣不知道。
灰老也是嘆口氣,旋即他像似又想起了什么,問道:“兩日之后赤虛山莊舉行拍賣會,而且拍賣的正是洞府之眼的太陰種子,少主不是調查過嗎?可知是誰在拍賣?”
魏青捏著手中的黑色棋子,放入棋局,而后又重新拿起來,頗為無奈憂愁的又一次搖搖頭,道:“我去探查過,可惜沒有結果,只知是一個女人拍賣的,對方是誰,我也不知,不過,我猜測應該是赤字頭的人。”
“您也不知?”灰老抬起頭,亦是一臉愁容,道:“現在七顆魄魄珠,冷顏秋手中有一顆,赤炎公子手中有一顆,九華同盟手中有一顆,柳小姐手中也有一顆,如您所說,赤字頭手里也可能有一顆,可另外兩顆又在誰的手里?”
“不知。”
魏青望著棋局,說道:“娘娘說過魄珠可能會發生變數,我一直以為是朱霞叛變,試圖用冷顏秋取代娘娘,現在看來……事情遠遠比我想象中復雜的多,尤其是連赤炎公子也卷了進來……若是此事與他有關的話……”
說到這里,魏青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道:“至于魄珠,我想赤字頭之所以舉辦拍賣會怕也是想將其他幾顆魄珠的下落引誘出來。”
“唉,到了這個時候娘娘一點線索都沒有,不知道到底是誰繼承了她的血脈,如果……如果到時真的出現我等不可挽救的變數,那該如何是好啊!”灰袍搖頭嘆氣,既擔憂又無力:“偏偏還有個朱霞他們幾個在背后搞鬼,真是……”
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園子里,那黑影單膝跪地,恭敬的喊了一聲少主。
魏青眉頭微微一挑,問道:“何事?”
“赤炎公子有消息了,他一直在赤虛山莊,現在消息已經曝光,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開來,屬下回來的時候,慕容家的幾位公子,靈都派,冰玄派都趕了過去。”
“赤虛山莊。”魏青仿若突然意識到什么,神情微微一變,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柳飄飄在兩日之前就已經進了赤虛山莊?”
“柳小姐的確一直在赤虛山莊,而且……還……登臺獻藝。”
“這個女人!真是……”魏青噌的一下站起身,凝著眉頭,有些生氣的說道:“以她的性子一定會去試探古清風,我都已經告訴過她了,為什么還……事情已經夠亂了,她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簡直!”
啪的一聲,魏青一揮手,桌子上的棋盤頓時化為灰燼。
他不是一個沖動之人,更不是一個容易生氣的人。
從來就不是。
但他還是忍不住發起火來,氣柳飄飄不聽自己的勸說,因為這樣以來,他就不得不去一趟赤虛山莊。
說實話,赤虛山莊并不可怕,至少魏青不懼,真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