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發現石室里面沒有冷顏秋的身影,朱霞神情一愣,駭然道:“我明明將她關在這里,怎么現在……”
“跑了吧?”
古清風隨口說了一句。
“這不可能啊,我布下大羅天乾坤陣封住這間石室,顏秋雖然融合了冰玄之心,但現在根本無法動用冰玄之力,以她的本事還無法破開陣法,更何況,這大羅天乾坤陣還是以我的冰玄之源為本布置。”
古清風走進石室,掃了一眼籠罩石室的大羅天乾坤陣,只一眼他便看出來陣法被人動過手腳,確切的說被人重新布置過,而且就在昨天夜里。
“你將自己的冰玄之源抽離之后放在了哪里?”
“就在這鐲子……”朱霞立即將手腕上的鐲子摘下來,定睛一瞧,頓時大驚,因為手鐲里面已然空空如一,她的冰玄之源早已不見蹤影。
“冰玄之源怎么會……難道……”
猛然,朱霞像似意識到什么,蒼白的臉色變得難看之極,虛弱的身體瞬間癱瘓在地上,呢喃道:“我想起來了……是顏秋,一定是顏秋,她騙我……她竟然騙我……”
昨日之時,朱霞發現冷顏秋情緒不對,揚言如果再逼她與古清風雙修,便要自盡,而且她真的這么做了,做出自殘的行為。
朱霞苦口婆心的勸說,甚至不惜借助自己的冰玄之源為其療傷。
本來朱霞內心還很愧疚。
覺得對不住冷顏秋。
不過她知道這是一個天大的大造化,冷顏秋以后一定會理解。
為了冷顏秋的將來,她只能忍著。
直至這一刻,朱霞才明白,冷顏秋自殘只是在演戲,演戲給自己看,她上演一翻苦肉計,不僅欺騙了自己,更是偷走了自己的冰玄之源。
意識到事實之后,原本虛弱的朱霞根本無法承受如此大的打擊,一下子癱瘓在地上。
古清風正欲上前安慰幾句,忽然感覺不對。
這種感覺來自手中的畫軸。
他打開畫軸,原本看似普通的水墨畫不知何時變得扭曲起來,尤為夢幻,亦非常飄渺,可謂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古清風曾經在天界的時候參與搶奪過這幅畫,依稀記得,這幅畫出自一座佛門遺跡,至于有什么名堂,他不知,因為當年這幅畫被紅袖搶走了。
他望著這副飄渺的水墨畫,也不知為什么,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一抹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特殊,也很奇妙,更為古怪。
他一共見過這幅畫兩次,一次是在天界參與搶奪的時候,第二次便是在冰玄派山腳下。
不過似曾相識的感覺,既非天界那一眼,更非冰玄派腳下。
古清風就這么望著,仿若沉侵其中,越看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愈發強烈,甚至讓他那一刻大自在的心境都為之發生變化。
豁然間,腦海中傳來一道佛語。
“阿彌陀佛。”
是居住在寂滅骨玉中那位老和尚的聲音。
“古居士,快快醒來,你的心境正在劇烈變化。”
老和尚的佛語頓時令古清風清醒了幾分,然而,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道光影瞬閃過,那是一道渾濁的人影,人影出現之時,出手搶奪畫軸。
古清風蘇醒之后,顧不得心中的疑惑,神色一變,一把扣住襲來的人影。
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貫穿而來,古清風不禁悶哼一聲,神情轉而沉怒,眼眸頓時大睜,幽暗的雙目之中暴射出滔天的殺機。
對面的人影像似感受到古清風的殺機,不敢怠慢,嗖的一聲又瞬間消失,就在人影消失的同時,古清風也跟著消失不見,一個呼吸的功夫,便追到了虛空之上。
那人影或許是知道甩不開,站在云端之上,如一團搖曳的渾濁之光,隱約能從光華之中看出一道模糊的影子,像似一個女人。
云端之上,罡風呼嘯,撕扯著一切。
此間。
古清風佇立在虛空,白色衣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黑色長發在肆意亂舞,一張俊秀的臉龐上,神情之中盡是沉怒,幽暗的眼眸之中也閃爍著無盡的殺機。
“原罪詔書。”
古清風看的出來對方是詔書之人,而且還是一個他不想招惹,只想遠離的詔書。
何為原罪。
古清風不知。
也不想知。
他只知原罪這玩意兒很古老,也很可怕,古老的比天地都要老,可怕的連那些九幽老魔都談之色變,傳聞之中就連老天爺這種天道之主都對原罪忌憚三分。
“把畫交給我,好嗎?”
原罪詔書之人開口而道,聲音很輕。
“你的?”
古清風問了一句。
原罪詔書之人回應道:“不是。”
“那我為何要交給你。”
“這幅畫會給你帶來麻煩。”
“連你這種原罪之書都找上門來了。”古清風冷笑道:“我的麻煩還少嗎?”
“不同。”
“有什么不同。”
原罪詔書沒有回應,只是望著古清風。
冰玄派山腳下。
原本隨著古清風和冰玄老祖的離開,意味著這場熱鬧已然結束。
不過大家并沒有走,誰也沒有。
各大門派、家族、幫會的大佬沒有,冰玄派以玉華真人為首的長老們沒有,天翔岳、文言勝沒有,驚濤公子沒有,乃至嚇的尿了一褲子的洛文正浩也沒有,就連水云若也沒有。
他們本來是要離開的。
畢竟被古清風打的傷的傷,殘的殘,尿褲子的尿褲子,可謂是顏面丟盡。
準備回去叫上,找會這個場子。
不過隨著幾個人的出現,不但讓他們改變了注意,也讓冰玄派山腳下變得熱鬧非凡。
來的人不多。
只有二三十個。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女子。
一位穿著羽白色華貴衣袍的女子。
女子長的頗為靚麗,今日打扮的也尤為高貴端莊,秀發高高盤起,碧綠色的發釵,脖子上掛著青色玄月項鏈,雙耳戴著冰霜紫吟環,雙手十根手指上的戒指更是多的讓人眼花繚亂,這些身上穿戴的首飾,皆是泛著淡淡的光華,光華之中蘊含著諸般玄妙,顯然,都是價值連城的靈寶。
她出現之時,靚麗的臉龐上,神情尤為傲然,被場內眾人盯著,眼神中不由劃過一抹輕蔑,像似不屑,仿若周邊地界各大門派各大家族各大幫會的大佬在她眼里連豬狗都不如。
這是一個冷傲的女人。
也是一個驕縱的女人。
更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女人。
而在場的眾人幾乎都認識她。
不是別人,正是冰玄派新任掌門,冷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