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像霧像風又像雨既飄渺又模糊的神識。
古清風曾經在這里見過這道神識,而且還不止一次。
究竟有多少人擁有混沌碎片,他也不知,印象中前前后后進來了數次,也只是見過蘇婳的神識和這一道神識,偶然一次聽她們二人之間的交流,似乎藏在這里的神識還有很多。
“又是你!”
顯然,對方認出了古清風的神識。
神識是一種精神,看不見也摸不著,只能探查出來,屬于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存在,這玩意兒很難掩飾,掩飾也沒有什么意義,縱然再掩飾,每個人獨有的精神意識也不會改變。
“怎么著?”
古清風反問了一句。
神識之間的交流很簡單,心領神會便可。
“你是什么人!”
對方再問。
“你又是什么人!”古清風再反問。
“我是這里的人!”
對方的意思傳來,古清風頗感驚訝。
什么叫這里的人?
這里是乃神秘時代的天地碎片,她自稱是這里的人,難不成是神秘時代的人?
這事兒還真說不準。
古清風琢磨著找個機會悄悄偷窺一下,笑道:“如此說來我們還算老鄉呢。”
“哦?什么意思?”
“你是這里的人,我也是這里的人,我們不是老鄉又是什么!”
“你也是這里的人?”
“當然。”
“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對方明顯是在試探,古清風又怎會聽不出來,他又回了當然二字。
“那你說說這里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也來自這個地方嗎?既如此,難不成還不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不相信你也和我一樣知道。”
“不相信拉倒!”
“呵……”
對方笑了笑,并沒有放棄試探的機會,又問道:“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地方,我說的對嗎?”
“當然。”
“哦?那你可知道有多古老?”
古清風輕描淡寫的回應道:“老到很多人都聽過,但誰也不曾見過,對否?”
“是嗎?那你可知這里為何沒有日月?”
古清風回應道:“沒有天地,又哪來的日月?”
“誰告訴你這里沒有天地?”
古清風沉吟片刻,才回應道:“失去本源又殘缺的天地,又怎能算天地?”
“你果然知道!”
對方似乎很驚訝。
“早說過我是這里的人嘛。”
“你不是。”
聽聞對方如此肯定的語氣,古清風有些好奇,問道:“怎么著,難道你是?”
“我也不是,不過我見過一次這里的人。”
這一次輪到古清風驚訝了,問道:“在什么地方?在這里?”
“就是在這里。”
對方回答一個問題之后就會問一個問題,這次也不例外,又問道:“你手上的碎片是從哪得來的?”
“撿來的。”古清風回答之后,也繼續問道:“你在這里見的那個人,沒有聊聊?”
“他是個瘋子!”
“瘋子?怎么個瘋法?”
“你見了他就知道了,他過些日子自己就會出來。”
“哦?你怎么知道?”
這一次,對方沒有回應,而就在這時,又有一道神識向這邊疾馳而來,這道神識尤為神圣,神圣的仿若不可侵犯,又非常純凈,純凈的一塵不染,像似一顆潔白如玉的流星在夜空中劃過,又如一輪溫潤世間的皓月。
看見這一道神識的時候,古清風笑了,他知道這是蘇婳的神識。
“又是你!!”
“嘖嘖,美女!好久不見吶,近來可好!”
“我!很!好!”
蘇婳一字一頓的回應,似乎很生氣。
的確。
見到古清風這一道霸道絕倫火焰般的神識,蘇婳立即就想到了幾年前那件事。
幾年前,她記得清清楚楚,這道神識不知用什么手段悄然無息的跟隨自己回到外面的世界,如若只是僅此的話,還不足以讓蘇婳生氣,實則是當時她恰恰不巧正在洗澡,身子被這個家伙看了個透徹。
這讓她很憤怒!
也很羞恥!
發誓定要報仇!!
揪出這個混蛋!
幾年前好不容易從這個家伙嘴里套出下落,說什么是四方大域的赤九爺。
蘇婳當時還挺高興,本想著到了四方大域一定要讓這個家伙好看,不曾想到了那里之后,才發現自己終究還是上當了,整個四方大域壓根就沒有赤九爺這號人。
古清風知道自己和蘇婳之間有因果,而且這個因果也有可能屬于前世。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蘇婳現在的身份太過復雜,身上擁有不少大道的詔書,這種人,古清風并不想牽扯太多,正要離開的時候,蘇婳的聲音傳來。
“站住!”
“怎么著?”
“你上次不是說信誓旦旦的說要與我見面嗎?還說要在四方大域等我,為何我去了四方大域,問遍所有人也沒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呢?嗯?赤九爺!”
“噢,那是故意晃點你的。”
“你!”
雖然已經意識到這個家伙是在欺騙自己,而且蘇婳心里也已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可現在被古清風如此輕飄飄的說出來,著實把蘇婳氣的不輕,喝斥道:“你個卑鄙小人,給我等著,有你后悔的一天!”
“哈哈哈!行,我等著。”
古清風大笑之后,揚長而去。
眼瞧著古清風的神識迅速消失,蘇婳內心憤恨道:“你就笑吧,等我找到你,看你還如何笑的出來!!”
由于蘇婳與古清風之間是精神意識之間的交流,所以,二人交流的內容,旁邊那道像霧像雨又像風的神識并不知曉,待古清風的神識離開之后,她說道:“你看起來很生氣。”
“沒有,只是看他不爽而已。”
“你知道他是誰?”
“現在不知道,不過……很快我就會知道了,先讓他得意兩天,等我忙完這陣子,一定會去好他算賬!”
“是嘛,呵呵……”像霧像雨又像風的神識輕笑道:“最近在忙什么?還在忙因果?”
“難道你不是?”
蘇婳和這道神識并不認識,至少兩人未曾見過面,不過要說不認識,倒也不盡然,因為二人在這里早已認識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我也在忙因果,不過我和你不同,你在找因果,而我在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