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
黑風雙煞、風烈老怪等人仿若不敢相信一樣,不停的用神識探查著,足足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們終于確定這個白衣年輕人真的是純粹的金丹修為。
這樣的修為,他到底是如何瞞過自己的神識的?
更加令他們費解的是,這片山林位于沼澤的最深處,到處都充滿了各種邪惡之息,其中不乏那些劇毒之息,尋常之人只要侵染一點,都足以致命,哪怕他們這樣的修為,也都一直祭出靈力籠罩著肉身,唯恐被邪惡毒息侵染。
而這年輕人,就這么隨隨便便的走過來,周身既沒有靈力光華,也沒有靈力波動。
換句話說,他根本沒有祭出靈力守護自己的肉身,就那么任由邪惡之息侵染著肉身,而他不知是無知,還是無畏,完全沒有當一回事兒。
這一幕,把修煉數千年的黑風雙煞等人著實震驚的不輕。
他們都不知古清風的身份。
有一個人知道,是那個抱著黑貓的女人。
她曾經在黑鴉秘境的時候,見過古清風,也知道古清風的存在極其神秘詭異。
不止她認出了古清風,一直被困在陣法中的小烏龜也認出了古清風。
小家伙看見古清風走來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后便大哭大喊起來。
“嗚嗚嗚!姓古的!你個混蛋!你真的來了啊!真的是你啊!你怎么才來啊!知道不知道小爺都快沒命了啊!”
小烏龜很激動,很興奮,先前一直縮在龜殼里面的腦袋和四肢也伸了出來,站起身,掐著腰,耀武揚威的指著黑風雙煞等人,大罵道:“你們幾個兔崽子不是很拽嗎?現在小爺的老大來了!你們倒是繼續拽啊!”
“不敢啦?害怕啦?你們是不是不知道小爺的老大是誰?告訴你們,都他娘的給小爺聽清楚了,小爺的老大就是在三年前那位斬天驕,殺仙官,滅同盟,嚇跑輪回轉世大能,橫掃四方大域,天下無敵的赤炎公子古清風!”
“沒錯!就是上古時代傳奇霸主赤霄君王的傳人,怎么樣!害怕了吧!”
聽聞赤炎公子古清風之名。
黑風雙煞、青花婆婆等人的神色亦是變了有變,身為大西北邊疆的人,他們自然也聽說過赤炎公子的名頭,不止他們聽過,就連剛剛出關的風烈老怪也都有所耳聞,甚至還知道是妖月宮掌儲寒冬的道侶。
“你們這些兔崽子!不是要將小爺煉化嗎?不是還要喝小爺的血嗎?來啊!來啊!”
小烏龜雙手掐著腰,漲紅著臉,向前挺著肚子,叫囂道:“是不是看見小爺的老大來了,你們都怕啦?慫了?”
怕了?
慫了?
不至于。
忌憚是真的。
單單赤炎公子這個名頭,就足以讓在場這些人忌憚三分,尤其是傳聞之中,赤炎公子擁有堅不可摧的磐石之軀,又擁有無堅不摧的磐石之力,彈指間便可抹殺道尊,連仙官都扛不住他一巴掌。
如此之下,誰人不忌憚?
更何況,一個金丹修為的人,沒有任何靈力守護肉身,任何諸般邪惡靈息侵染,卻不受任何影響,像沒事人一樣站在這里,這本身就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情。
古清風倒也沒有說話,走過來之后,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上去,慢悠悠的喝起小酒來。
“老大,古大爺,祖宗,您別坐著啊!趕緊把小弟放出來啊!”
“誰你是老大,誰是你大爺,誰又是你祖宗……”古清風笑吟吟的說道:“爺可不認識你。”說著,他提著酒壺就著壺嘴喝了一口小酒兒,笑道:“諸位,別愣著,該動手就動手,我與這小家伙沒有任何關系,今兒個來呢,也只是想瞧個熱鬧。”
“什么!”
本來興奮的小烏龜聽見這番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爪子指著古清風,驚愕的問道:“你剛才說什么?不……不認識小爺?還和小爺沒有任何關系?你來瞧熱鬧?”
“不錯,的確是這么回事。”
得到古清風的肯定答復,或許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太大,以至于小烏龜根本無法接受,一屁股坐在地上,瞪著眼睛,指著古清風,過了一會兒,猛然又站起來,喊道:“姓古的……你個……你個混蛋啊!!你個挨千刀的!小爺要活吞了你!!!”
小烏龜心里那個恨啊!氣的渾身顫抖,也氣的暴跳如雷,連小腦袋都氣的漲紅起來,揮舞著雙抓使勁兒撓著,可惜沒有用,根本無法從陣法中掙脫出去。
古清風懶得搭理它,瞧了瞧那位蒙著黑是面紗女子,笑道:“喲,大妹子,又見面了啊,挺巧啊。”瞧了瞧她懷里的黑貓,繼續說道:“你的貓不錯……”
依偎在女子懷里的黑貓像似受到什么驚嚇一樣,發出一聲很微弱的叫聲,將腦袋深深的埋在女子的懷里!
“都說這東西極具靈性,看來果真不假!”
黑貓又叫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這次連身體都在止不住顫抖,黑袍女子表面看起來沒有什么,而內心早已泛起了驚濤駭浪,她暗暗倒吸一口冷氣,強忍著心中的震驚,小心翼翼的將黑貓收了起來,沉聲道:“你沒死?”
“這話怎么說的,好端端的我干嘛要死。”
黑袍女子沒有再詢問,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也不知道該問什么。
自從當年在黑鴉秘境遇見古清風之后,她就一直秘密觀察著一舉一動,三年前,她也曾親眼目睹這個人在太玄碑下灰飛煙滅,肉身死了,靈魂滅了,她不知道也想象不出來,一個死絕的人到底是如何活過來的。
“你當真是赤炎公子?”
一直沉默不語的安然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止是她,旁邊的黑風雙煞還有青花婆婆以及玄心真人先前聽到古清風死而復活的消息時候,一直都認為是假的,他們不相信一個灰飛煙滅的人還能死而復活。
是的。
不相信。
但是現在瞧著古清風這么隨隨便便的坐在這里,任由諸般邪惡之息侵染,卻不受任何影響,又讓他們不得不懷疑。
“怎么著?”古清風瞧著他們,瞇眼瞧著安然,笑道:“妹子,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