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占卜之道還是推演之道,都離不開因果二字,要么是前世因,要么是今世果,也或許是今世因,來世的果,你又何必執著于此。”
玄澤的聲音傳來,唐老怪探著腦袋問道:“那你說上古之時,古天狼那小子出手幫我們煙羅皇室,是因還是果?”
“這是你們煙羅皇室的因果,我一個外人又豈會知曉,或許是因也或許是果,冥冥之中因果早已注定,既阻止不了,也強求不了,因果之事,始于自然,終于自然,一切順其自然便是……”
玄澤捻著下巴的白須,將因果娓娓道來,說罷,他眉頭微微一皺,仿若想起什么,又問道:“你方才提起天狼,直至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嗎?”
“你說古天狼那小子?”唐老怪搖搖頭,灌了一口酒,道:“有個屁的消息。”
“聽說這方世界有很多人都自稱古天狼,都是假的嗎?”
“老夫又不是神仙,怎么會知道,搞不好都是假的。”
“今古已過百年之久,天命也已降臨。”玄澤微微蹙著眉頭,道:“若是現在天狼還未輪回轉世的話,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
“廢話!那小子一身造化神秘又詭異,無不是逆天的存在,加上那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把他娘的仙朝都推翻了,又殺了九天那么多仙人,以那小子的所作所為,就算仙道開恩,饒他不死,上古浩劫,天地審判一切罪惡,他一身罪惡,又豈能逃脫天地審判?”
“唉,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
玄澤感嘆著,言語之中盡是惋惜。
他與唐老怪都認識古天狼。
非但認識,當年古天狼在煙羅國的時候,玄澤還教過他神通仙藝,對于古天狼那一身神秘詭異又逆天的造化印象極為深刻。
“老朽活了這么多年,可謂閱人無數,見過的各種天驕奇才更是多不勝數,迄今為止,還未能有一人與天狼相提并論,雖然他的資質平淡無奇,但那一身神秘詭異的造化,當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尤其是悟性,更是堪稱無雙,最重要的是他擁有一顆無所畏懼的沖天逆膽,若是天狼沒有踏上逆天這條不歸路的話,將來的成就,當真是無法想像啊。”
“就他?得了吧。”
唐老怪不屑道:“古天狼那小子一看就是閑不住的主兒,性子又他娘的那么極端,平時的時候還像個人,脾氣一上來,那他娘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天王老子來了都擋不住,就他那脾氣,那性子,你不讓他逆天都不行。”
想起當年的事情,唐老怪就很不爽,說道:“你忘了?當年那小子跟九天仙人死磕的時候,咱們倆為了他好過去勸說,那小子不僅不領情,還他娘的想連咱們一塊宰了呢。”
“當年的天狼已經殺紅了眼,且已經沒有退路了。”
“不過古天狼那小子的膽兒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他他娘的推翻仙朝不說,還他娘的殺了那么多九天仙人,當時看架勢,如果不是仙道降下無盡審判,那小子還他娘的準備殺上九天呢。”
唐老怪罵了一句,說道:“老夫雖然看不慣古天狼那小子,那也不得不承認,那小子真他娘的有種,古往今來,有誰像他那樣,如此轟轟烈烈的滅仙朝,硬頂著仙道的無盡審判,跟九天仙人廝殺,太他娘的瘋狂了,你不服不行啊!”
莫說唐老怪,縱然是選擇這等隱士高人,回憶起當年那瘋狂的一幕,內心也禁不住有些激動,感嘆道:“一代奇才古天狼,赤炎嶺下驚四方,瘋魔路上把仙葬,笑傲赤霄震八荒,一曲審判天下殤,從此世上無君王。”
“我說玄澤,老夫沒聽錯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聽你的口氣,像似對古天狼那小子很佩服啊。”
“唐老怪,你我二人這輩子一直都小心翼翼,雖然看破了很多事情,但是內心深處,始終還有那么一絲沖動,也有那么一抹執念,一絲逆天而行的沖動,一抹笑傲天下的執念,但也只是沖動,只是執念而已,你我誰也不敢真的沖動,更不敢放飛執念。”
“我們不敢,古往今來,又有幾人敢。”
“天狼做了我們這些人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如此之下,老朽怎會對其不佩服?”
玄澤說道:“直至今日,老朽還記得天狼說過一句話,男子漢大丈夫寧愿站著死,也絕不跪著生,生的平凡,但死一定要死的轟轟烈烈,絕不枉此生,更不留遺憾,天狼是這么說的,他也是這么做的。”
“作為一個男子漢,還是大丈夫,那小子沒話說,老夫佩服的五體投地,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那小子根本他娘的就不夠格!”
瞧著有些怒火的唐老怪,玄澤搖搖頭,無奈的說道:“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還對天狼與姮姀的事情耿耿于懷啊。”
“別說過去這么多年,就是過去一千年,一萬年,老夫也不會忘!古天狼那個兔崽子太不是東西了,如若不是那小子,姮姀怎么會……”
想起當年古天狼與唐姮姀的事情,唐老怪就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知道的,在煙羅皇室的眾多子孫后代之中,姮姀是老夫最疼愛的一個,小丫頭乖巧又聽話,天資聰慧,悟性無雙,將來可能會成為我們煙羅皇室最有本事的一個,天下那么多天驕奇才,她一個也沒看上,偏偏喜歡上了古天狼那個兔崽子,結果呢……唉,現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這男女之事,從來就沒有對錯,你又何必耿耿于懷呢。”玄澤不緩不慢的說道:“更何況,當年你不是還勸過姮姀嗎?不也沒勸住嗎。”
的確。
當年唐老怪的確勸過唐姮姀,因為打從一開始,唐老怪就看出來古天狼不是什么好鳥兒,他很擔心古天狼那小子辜負了姮姀的心意,可惜,不管他如何勸說,唐姮姀始終都沒有聽進去,結果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樣,古天狼真不是什么好鳥,非但拒絕了唐姮姀的心意,最后還他娘的拍拍屁股,直接消失了。
以至于唐姮姀相思成疾,整日魂不守舍,險些入魔,后來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又因為古天狼被仙道審判的灰飛煙滅,唐姮姀傷心欲絕,連皇位都放棄了,自此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