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發現古清風身上沒有任何濁息,并非輪回轉世之人的時候,石靈開心中懸著的石頭漸漸落下,覺得古清風不可能是真正的君王。
然而。
當他此刻聽古清風道出自己當年勾結仙朝之時,一顆放松的內心再次緊張起來,盯著古清風,很是無法理解眼前這人究竟是如何知道當年如此私密的事情。
就在石靈開萬分驚疑之時,古清風那不咸不淡宛如春風般的聲音再次傳來。
“當年你們吃里扒外,勾結仙朝不說,還準備出賣自家兄弟,我念你們修行不易,倒也沒有把你們怎么著,連血煞龍象也沒有收回,甚至這件事至今都未曾對外說過,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若是說出去,就算我肯放過你們,其他赤霄兄弟也不會饒了你們。”
古清風并沒有看石靈開,而是端著一杯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仿若在追憶著當年的事情,感嘆道:“現在想起來當年倒是爺有點心慈手軟了啊。”
說著,又想起了什么,抬起頭看向石靈開,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年跪在地上求饒起誓的那些旗主里面也有你一個吧?”
“你!”
石靈開大驚失色,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瞪著雙眼,盯著古清風。
當年發生的事情,至今還讓他歷歷在目,他永遠也忘不了,當年勾結仙朝的事情敗露之后,君王那沖天的殺機是何等的可怕!
只是這件事當年只有君王與他們那些勾結仙朝的旗主知道,而那些旗主絕對不可能主動說出這件事,為什么這個人也知道,難不成他當真是……
不可能!
石靈開強忍著心頭的恐懼,深吸一口氣,喝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說呢。”
石靈開不知道,此刻的他更是心亂如麻,也無法判斷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赤霄君王。
這一幕傳入場內眾人的眼中,令大家議論紛紛。
雖說他們不知道當年赤霄宗的事情,不過從二人之間的談話,也從石靈開的反應來看,多少也能推斷出古清風說的話十有八九應該是真的,若非如此,石靈開也不會如此慌張。
這一下場內四大家族七大宗門的那些個長老,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他們本來都認為又是一個冒充君王之人,可能是黑佛老爺找來一個假的故意冒充君王嚇唬人的。
只是石靈開這么一慌張,他們也都開始慌張起來。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
赤霄君王的威名,天下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年君王還不是君王的時候,就已經在煙羅國橫掃四大家族六大宗門,以至于他們對赤霄君王有種很深的陰影與恐懼,尤其是古清風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種風輕云淡,那種無所畏懼,更是令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頗為忌憚。
想到這里,四大家族七大宗門的長老都在暗中告誡宗門的天驕千萬不可輕舉妄動,連同煙羅仙府的紫云仙官奇木也不例外,他在上古之時就已經是仙朝的仙官,也經歷過上古那個瘋狂的時代,正因為經歷過,所以才知道赤霄君王的可怕。
若是其他人,他或許可以一眼就能看出點端倪,只是在古清風身上卻什么也看不出來。
涼亭里。
唐曼青、流月、林香兒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古清風的身份,也知道古清風融合過君王的一抹殘識,既然如此,應該也得到了君王的一些記憶,想來方才說的那些話,應該是故意嚇唬這些人的吧?
“這家伙故弄玄虛的本事倒是不小啊,看樣子真的把這些人給嚇住了。”
唐曼青的聲音傳來,流月也點點頭,道:“若是這個家伙真的在故弄玄虛,那他裝的也太像了吧?堪稱滴水不漏,幾乎看不出任何破綻,如若不是知道他融合過君王的殘識,我都差點信以為真了呢。”
“我覺得他不像是在故弄玄虛。”
林香兒說了一句,唐曼青問道:“香兒,你該不會相信他就是君王吧?”
“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不像是在故弄玄虛,而且妙姐也說過他并不是在故作鎮定,他是真的鎮定,也是真的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里。”
對于妙姐先前說的話,不管是唐曼青還是流月都不太相信,覺得妙姐說的太夸張,根本不靠譜。
這時,又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出現在青瑰園,足有數十人。
也是赤字頭的人,但并不是絕心分舵的。
而是山河分舵的十多位赤霄人,有風絮老爺子,也有羅毅大長老。
除了山河分舵的十多位赤霄人之外,還有坐鎮梅山分舵的赤霄人,為首的是乃煙羅國境內人盡皆知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赤霄人前輩,玉衡。
他是梅山分舵的老舵主,也是當年赤霄宗梅山旗的老旗主,同時還是黑佛老爺座下的右使。
修為早在上古時期便已是歸元地仙,為人高風亮節,樂善好施,在煙羅國境內擁有很高的名譽。
與他們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位重量級的人物。
是乃梅山分舵的現任舵主,同時也是黑佛老爺的親傳弟子,更是流月的父親,奔雷。
而流月的哥哥,昊陽也在其內。
昊陽擔任著煙羅國禁衛軍的統領。
而其父則是煙羅國赫赫有名的鐵血將軍,執掌著煙羅九域兵權,修為亦是不簡單,同樣是乃歸元地仙,人如其名,雷厲風行,奔雷手段。
“玉衡爺爺,父親,哥哥,你們怎么……”
這些人出現在青瑰園的時候,流月心中一喜,第一時間跑了過去。
“我與你玉衡爺爺還有風絮老爺子他們恰好在游園商談一些事情,聽說這里發生了大事兒,所以便來瞧瞧。”
這奔雷是一位很是威武的中年男子,站如蒼松,聲如洪鐘,即便沒有身著戎裝盔甲,此刻站在那里,卻也給人一種很強烈的氣勢。
“他便是那位冒充君王之人?”
奔雷眼如鷹隼,甚為銳利,一眼掃過,如寒風呼嘯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