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萬乾說起仙朝三皇子的時候,大殿之內的氣氛也不再沉重,眾人議論紛紛,仔細想了想,都覺得大公子周萬乾說的頗有道理。
的確。
有仙朝三皇子為自己撐腰,就算真正的君王歸來又能如何?
他古天狼在上古時代能夠推翻仙朝,今古時代縱然十個乃至一百個古天狼都不可能是仙朝的對手。
想到這里,原本擔驚受怕的這些人,內心多少都有些緩和。
而就在這時,大殿之內突然出現兩個人。
一位看起來有些深沉的中年男子,一位則是駝背的老者。
看見這二人場內眾人皆是一驚,因為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黑心老爺周泰和,而那駝背老者亦是一位修為實力深不可測的高手,人稱恒老。
誰也不曾想到周泰和會突然出現,眾人微微一愣神,不敢怠慢,立即行禮,而周萬盛更是言辭激動的喊道:“父親!您老人家一定要為挺兒討個公道啊!”
話音未落,周泰和突然出手,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周萬盛的臉上,他這一巴掌極為狠辣,當場就把周萬盛抽在了地上,周萬盛捂著腫脹的臉頰,不可思議也不敢相信的瞪著自己的父親,他想不通自己的父親為什么上來一句話不說就打自己。
“我告誡過你們不要去找那人!為什么不聽的我話!”
“父親,是挺兒他自己……”
這次周萬盛的話依舊沒有說完,周泰和抬手又是一巴掌,喝斥道:“你這個父親是怎么當的,為什么沒有管教好挺兒!”
“我……”
周萬盛再也不敢多說什么,生怕再挨打。
而大殿之內,不管是周家人,還是那些上古高手,乃至赤霄人皆是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喘一個,他們都知道周泰和的脾氣,更加清楚周泰和的手段,內心深處對周泰和都有些畏懼。
周泰和陰沉著臉,雙眼之中布滿殺機,眼神在每一個人身上劃過,喝道:“我再說一遍,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誰也不準再去找那人!”
場內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著小眼,想開口卻是欲言又止。
先前潭銅等十多位赤霄人被打的半死不活,黑心老爺也是這么說的。
怎么現在石靈開以及周挺被打的半死不活,黑心老爺還是這么說。
為什么?
難倒說黑心老爺害怕那人是真正的君王嗎?
不然的話,怎么這次連他最疼愛的孫子被打的半死不活,生死未卜,連小天命都被抽走,竟然也讓所有人不要追究此事。
“父親,為什么?您到底……”
周萬乾終于忍不住想問原因,只是剛開口,觸及到周泰和凌厲的眼眸時,再也不敢說下去。
“廟會之事對我們極其重要,不容出半點差錯,一切按計劃行事,至于那自稱古天狼之人,仙朝自會對付他。”
“可是……”
“沒有可是!”
周萬乾一句話被頂回來之后,也不敢再開口。
“都回去準備吧。”
既然周泰和已經這么說,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么,紛紛離開,周家人是,上古高手是,赤霄人也都是。
等其他人都離去之后,唯有黃遠老前輩還站在大殿,他望著周泰和,唉聲嘆口氣,道:“周泰和,你可是想清楚了?”
周泰和站在大殿,背對著他,閉著眼,沉默不語。
“現在若是回頭的話,一切還來得及,只要你誠心悔改,君王念及往日的情面,想來也不會太為難你,若是君王真要你的命,老朽定會站出來代你受過。”
“黃老!你多慮了,那人不是也不可能是他!”
“若萬一真是君王怎么辦?”
“沒有萬一,我說過那人不可能是他,就算他真是古天狼,我周泰和也不懼怕!”
黃遠微微搖首,又嘆息一聲,道:“不懼怕?泰和啊泰和,你能瞞得過其他人,卻是瞞不過老朽的眼睛,雖然你嘴上口口聲聲說不怕,但內心深處,又怎會不懼怕?”
“若是不懼怕,這些年你為何一直躲在暗處?”
“若是不懼怕,這些年你又為何拼命修煉這具身外化身?”
“若是不懼怕,為何當得知潭銅他們的血煞龍象被抽之后,你連這件事提都不敢再提。”
“你不是不怕,而是太怕了,怕的甚至連去驗證那人是不是真正君王的膽量都沒有!!”
“你太害怕了,怕那人是真正的君王。”
周泰和依舊負手站著,閉著眼睛,盡管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內心深處早已顫抖連連。
事實正如黃遠所說的那樣。
他不是不害怕,而是太害怕!
這種害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每每聽聞有君王歸來的消息,他的心神都會無法安寧。
正因為害怕。
所以,他這些年一直躲在暗處,不敢露面。
正因為害怕,所以一直修煉這具身外化身。
正因為害怕,所以,他不敢去驗證真假。
他害怕!
害怕是真正的君王!
他內心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真正的君王歸來,那么他這些年所經營的一切都完了,包括他的性命。
深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慌亂的內心安寧下來。
可惜無用。
此時此刻,他的心神根本無法安寧,也安寧不下來,過來許久之后,才開口說道:“那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古天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他是不是古天狼,仙朝都不會放過他。”
“呵呵,仙朝……”
黃遠失笑搖頭,道:“老朽承認今古時代的仙朝不是上古之時能夠相提并論,也知道你追隨的那位仙朝三皇子是了不起的天賜之人,但是老朽更加知道,君王若要殺你的話,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仙朝的強大不是你能夠想象的,三皇子是什么人,也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黃遠還想說什么,卻是被周泰和的厲喝聲打斷,喝道:“夠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只不過我現在不想聽。”
“既然如此,那你好自為之吧。”
黃遠沒有再說,唉聲嘆口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