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鎂光燈下,墨菲按照攝影師的要求,不斷變換著姿態,合體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突顯出了如同巖石般棱角分明的輪廓線條,里面的襯衣開著最上面的兩個紐扣,又讓他的堅強氣質之外,多了一份不羈和灑脫,再加上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容和明亮深邃的眼睛,竟然產生了一種異常吸引人的氣質。
來自名利場的攝影師拍完站姿,又讓墨菲坐在一張老板椅上,繼續拍攝他的坐姿。
格雷斯和比利羅西斯站在攝影棚的角落里,一直看著那邊。
“以他的條件,”格雷斯看著鎂光燈照射下的墨菲直搖頭,“不去做明星太浪費了。”
“做明星才是浪費。”比爾羅西斯不同意她的話,“他有成為頂級導演的潛質,為什么要去明星?”
格雷斯認可比爾羅西斯的觀點,“明明能拼外貌,非要依靠才華”
比爾羅西斯點了點頭,忽然換了話題,“昨天你跟蓋爾加朵談的怎么樣?”
“那個以色列小姐雖然只有十八歲,卻是聰明早熟,”
會幫重要客戶處理所有潛在的麻煩,格雷斯也特地抽時間,找蓋爾加朵談了談,“她是以色列的環球小姐,接受過應對媒體的專業培訓,根據我的了解,她在以色列的家境非常好,性格也很獨立,而且是墨菲主動追求的她,不是那種想靠上來撈一筆的女孩。”
她和比爾羅西斯都很清楚,好萊塢從來都不缺少擁有這些心思的女人,這些女人往往會給男方造成巨大的傷痛,甚至能讓一些人從此一蹶不振。
墨菲和凱瑞穆里根的交往他們都看在眼里,墨菲的才華、頭腦和意志都是上上之選,唯有情商實在不敢讓人恭維,這也是他們最為擔心的方面。
為了不影響到他,她和比爾羅西斯最近這半年多主動對墨菲屏蔽了凱瑞穆里根的所有消息。
“這就好。”比爾羅西斯放下了心,又問道,“其他的呢?”
格雷斯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唯一比較麻煩的事情,是蓋爾加朵的家在以色列,我跟她談的時候,她無意間透露過,參加完環球小姐大賽,想要以色列讀大學。”
“美國也能讀大學,洛杉磯也有很多世界名校。”比爾羅西斯倒不怎么擔心,叮囑道,“這方面你與墨菲去溝通,只要他能說動她,這都不是問題。”
墨菲的未來跟他的未來緊緊綁在一起,比爾羅西斯不想看到任何影響他前進的不利因素出現。
拍攝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墨菲是個導演,不是非常追求上鏡效果的演員,拍完照后,墨菲走出鎂光燈區,立即有化妝師過來幫他擦汗,比爾羅西斯也走了過來。
等化妝師離開,比爾羅西斯陪著墨菲走出攝影棚,朝著名利場專門準備的采訪間走去。
“雖然我跟名利場編輯部溝通過了,”比爾羅西斯邊走邊說道,“但以名利場的做事風格,肯定不會按照設定的問題走,你要多加注意。我和格雷斯就在采訪間外面,如果遇到難以答的問題,就借休息暫時中斷,我們會協助你解決。”
墨菲輕輕點了下頭,“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相比于蓋爾加朵那邊,比爾羅西斯并不是太擔心這次專訪,以墨菲的能力,應付名利場的記者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獨自走進采訪間,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女人立即迎了上來,她伸出一只手,露出熱情的笑容,“你好,墨菲,我們又見面了。”
墨菲在她手上輕輕一握,“你好,簡。”
專訪他的人,正是上次卡拉費斯介紹過的詹妮弗莫納。
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兩人隔著一張小巧的玻璃圓桌,坐在相對的兩張單人沙發上,準備開始各自的工作。
除去例行的鋼筆和筆記本,詹妮弗莫納還拿出了一根錄音筆,向墨菲示意了一下,“可以嗎?”
這是之前就談好的,墨菲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便。”
詹妮弗莫納按下錄音鍵,這次專訪正式開始。
她把自己一頭大波浪長發順到腦后,說道,“恭喜你,墨菲。上個周末拿到了進入好萊塢后的第一個票房冠軍。”
“謝謝。”墨菲笑了笑。
對方以他最近最值得驕傲和炫耀的事開場,也在預料之中,這是記者常用的手段,先用良好的態度拉近與被采訪者之間的關系,建立能流暢溝通的橋梁,然后再去套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引發受訪者情緒失控,以便達到自己的目的。
雖然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專業培訓,但墨菲做過自由記者,又來自一個信息流通異常發達的時代,多少知道一些這方面的技巧。
詹妮弗莫納臉上的笑容更熱情了,“看到3680萬美元的首周票房數字時,你有什么感覺?”
“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我完全沒有想到首周末能有3680萬美元這么多,”墨菲頗為夸張的說道,“早晨我接到米拉麥克斯發來的通知時,興奮的大喊了足有一分鐘!幸好我的鄰居善解人意沒有報警”
說到這里,墨菲笑了起來,“這是我的第一個票房冠軍,我永遠都會記得這個數字。”
“是不是很多人都向你恭喜了?”詹妮弗莫納又問道。
“很多人,劇組所有的成員,我們互相恭喜,”墨菲聳了聳肩,“因為我們完成了一項杰出的工作。還有我的經紀人,我的朋友們”
說到朋友,詹妮弗莫納忽然轉了話題,“你跟一些演員連續合作,你們的關系是不是非常好?”
“是的!”墨菲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從不否認這一點。唐尼,吉姆,塞斯,還有喬納,我們不僅僅是志趣相投的朋友,還是榮辱與共的兄弟!他們都是非常有才華的演員,能連續跟他們合作,我非常驕傲。”
說這些話的時候,墨菲似乎真情流露,顯得有點激動。
又問了幾個關于小團隊的問題,覺得時機差不多了,詹妮弗莫納忽然問道,“聽說你跟小羅伯特唐尼是在監獄里面認識的?”
墨菲輕輕點頭,“我們曾經住過同一間牢房。”
“有人給我們提供消息,說你在州立監獄里非常有名!”詹妮弗莫納掃了墨菲一眼,“而且是惡名!”
這就開始了嗎?墨菲早就有心理準備,稍稍思考,就說道,“我無依無靠,在監獄外的時候是這樣,監獄里面還是這樣。監獄是什么地方?簡,你不會認為那是天堂吧?”
詹妮弗莫納搖了搖頭,墨菲指了指自己,“像我這樣無依無靠的人,想要在監獄那種險惡的環境下保護自己,當然要變得強硬,要讓別人服你”
他故意換了玩笑的口氣,“監獄可不是以德服人的地方。”
“呃”詹妮弗莫納完全沒想到墨菲會這么答,不禁微微一愣,好在她反應足夠快,立即問出下一個問題,恰到好處的遮掩了自己在這一輪交鋒里面的失敗,“還有消息說你在監獄時跟毒販有來往,后來的啟動資金來源不明。”
墨菲馬上反駁,“這是誣陷!”
詹妮弗莫納覺得自己扳一城,盯著墨菲,看他怎么解釋。
“我拍攝水果硬糖的資金來源明確,全都經得起查證,”墨菲也不懼怕有人調查這些,“在進入監獄前,我是一個自由記者,出獄后,我又做了老本行,我的啟動資金來源于出售新聞視頻所得,另外我運氣好,曾經向洛杉磯警方檢舉過兩名入室殺人犯,獲得了一筆懸賞獎金,這些都是可以去印證的。”
這個詹妮弗莫納是卡拉費斯的朋友,問起問題來卻一點都不留情面。
采訪時的交鋒一旦開始,并不會立即停止,詹妮弗莫納知道墨菲既然這么說,那這段經歷絕對經得起媒體的翻查,又換了另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據說你進監獄是將一位很被好萊塢業內看好的英國導演打傷,那位導演的腦袋到現在還有問題,難以獨立思考,你對此怎么看?”
“那是一次誤傷,而且只是皮外傷!年輕人熱血沖動,總會犯一些錯誤,”墨菲不著痕跡的推到了年齡上面,“我非常后悔這么做,也非常抱歉,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不認為對方出現思考方面的問題與我有關,我當時只是推了他一下,也只是造成了臉上的一點皮外傷,他僅僅半天就離開了醫院,繼續去籌備電影,直到十個月以后,才出現思考障礙”
“據我的了解,他在籌備時從架設在軌道上面的導演椅上摔下來過,”墨菲非常無辜,“如果你誤傷過一個人,這個人以后出現的所有問題,都要歸結到你身上?未免太不公平了!”
那名英國導演也不是沒有家人,如果這件事真的與他有關,會這么放過他嗎?會從始至終都沒再來找麻煩嗎?
這明顯不可能!
墨菲的觀點,對方與他有過直接交集,那一推可能產生了類似蝴蝶效應之類亂七八糟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