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保鏢的提醒,墨菲睜開眼睛,轉頭看了眼后面,車流比較密集,除了其他保鏢乘坐的另一輛車,他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同的地方。
蓋爾加朵同樣也看了眼后面,也沒有發現所謂的跟蹤車輛。
保鏢這時提醒道,“一輛黑色的SUV,從片場門口附近就跟上了我們。”
在保鏢的提示下,墨菲再次轉過頭,這次看到了那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就在他們的左后方,似乎真的是在跟著他們。
“又有記者跟了過來。”蓋爾加朵回過頭來,嘀咕道,“這些尾巴真討厭!”
墨菲專門看了一下,那輛凱迪拉克的副駕駛上面,好像架設著一臺攝像機,不用說,肯定是追過來的記者。
“走吧。”墨菲對保鏢和司機說道,“別管他們。”
這么多年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當中,他和蓋爾加朵的身后,最少有二百天都吊著尾巴,那些記者樂此不疲的偷拍,墨菲早就習慣了。
“我睡一會。”
蓋爾加朵往墨菲這邊湊了湊,歪倒在他肩膀上面,“到家再喊我。”
墨菲知道蓋爾加朵既要忙碌劇組的事情,還要關注斯坦頓工作室的工作,非常忙碌,伸出手輕輕攬住她,以便讓蓋爾加朵睡得更加舒服。
至于后面的那輛凱迪拉克SUV,他懶得再去管,也沒有讓保鏢甩掉他們,畢竟他是要回家,波浪莊園也不是什么秘密的存在,到了那里,高墻大院自然能隔絕這些人。
黑色的凱迪拉克SUV行駛的異常平穩,一直跟著墨菲的乘坐的勞斯萊斯幻影進了比弗利山莊,駕車的黛西始終冷冷看著前面,仔細觀察墨菲的活動軌跡。
但跟到波浪莊園門口,她都沒有看到墨菲下過車,前面的汽車根本就沒有停過。
“怕死的廢物!”
開車從波浪莊園門口駛過,看到兩輛汽車拐進里面,黛西不屑的說道,“我怎么會崇拜你?”
當信仰被拋棄之后,信仰不但不再是信仰,往往還會被扔在地上,再狠狠踩上幾腳。
開車駛出波浪莊園的范圍,黛西緩緩放慢車速,最終停在了路邊,將安置在副駕駛上面用來偽裝的攝像機拆了下來,準備拍攝一下附近的環境。
其實最近這幾天,她每天都會到威尼斯的倉庫片場和比弗利山莊的波浪莊園轉轉,作為曾經的墨菲的鐵桿影迷,這兩個地點對她來說并不陌生,很輕易就能找到,不過想要進入就難了。
這兩個地方最近備受記者騷擾,明顯加強了安全守衛,波浪莊園就不必說了,哪怕是威尼斯的倉庫片場,沒有相關的證件和劇組管理人員的邀請,也根本進不去。
黛西并沒有貿然往里面闖,她知道墨菲是絕對的大人物,留給自己的出手機會恐怕只有一次,一旦提前驚動了他,想要再出手可就難了。
最近這幾天,她不停的更換租賃車輛,在威尼斯的片場和比弗利山莊到處查看,今天更是偽裝成為跟拍的記者,跟了墨菲斯坦頓一路,想看看他的活動習慣,找到適合出手的場合與時機。
就像前兩次一次,黛西明白必須計劃好才能發動。
否則,也不會警察到現在不但沒找上她,反而錯以為兇手是男性,把電影院抓到的那個人當成了罪犯,根據電視上面看到的報道,好像洛杉磯的檢察官都準備起訴他了。
這樣正好,她不用頭疼警察方面,可以把精力完全放到墨菲身上,先觀察他的活動軌跡,然后制定一個完美的計劃,最后一擊致命!
叛徒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黛西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解決掉這個背叛了自己的人。
下了車,黛西拿起攝像機,對準波浪莊園那邊拍了起來,她需要熟知這里的一切,這樣才容易制定計劃。
計劃是很多事情成功的前提,電影更是如此。
距離拍攝開始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墨菲開始審定之前制訂的每一個計劃,盡可能的從中找到不足之處。
現實中,持續了近一年的調查,壓縮在兩個小時的影片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墨菲必須真實再現當初的場景。
看了那么多當年的資料,連墨菲這種人,都有些佩服當年巴蒂馬龍和羅比羅賓遜等人的所作所為。
沒有人質疑他們的動機,因為這案件太沉重,是看不到既得利益的項目。
更沒有人相信他們真的能撬動這塊石板,最終在這片平靜的土壤里,掀起平地驚雷,他們沒有任何的超人能力,就是靠著館藏資料、無數的電話回訪、約見被害者、與利益集團僵持,最終找到了突破口,可謂是沒有頑石,只有堅持信念的執筆。
在影片當中,墨菲計劃中的小組成員,不僅僅是作為一個記者,更是作為父母與社會人。
在西方,宗教與社會本是相輔相成的存在,每個周末去教堂里尋求安慰的人們,如何審視代替上帝之手的神職人員,如何拒絕與抵御這些以上帝之名,褻瀆孩童的魔鬼行徑。
這是影片需要去堅定的立場。
當年這顆石子的拋出,引起了無限波瀾,令人們在渴求上帝之手的同時,也在心中埋下了假借神職,實際齷齪的潛在可能。
這樣的事實,不忍面對也要接受,想要讓影片足夠出彩,最后的成片不僅僅要重現這個故事,表彰這幾位記者,更重要的是能夠喚起社會人的責任心,在揭露殘忍真相的同時,帶給人們以希望。
就像他看到的資料當中的數字,從9到13,從20多到45,從70到最后的90,每一次隨著調查而來的數量增加,都令人震動。
如果是這樣的數量,人們一定是知道的。
也許,人們就是知道的,但他們自己選擇了隱藏與沉默。
正是因為巴蒂馬龍和羅比羅賓遜等人的推動,人們才有了途徑,敢于在神圣的領域,指出黑暗的存在。
這一點影片中必須無比確定,即便天主教也無法反駁!
就在墨菲專注于新片的時候,CAA意大利分公司給他轉過來一封信——教宗本篤十六世閣下的親筆信!
雖然這封信洋洋灑灑寫了三張信紙,但總結起來只有一個意思,希望墨菲能握住梵蒂岡教廷主動伸過來的上帝之手,取消《聚焦》這個項目!
“上帝之手?”
墨菲看完信就扔到了一邊,如果真的是上帝把手伸過來,他肯定會跑過去抓住,看看這位人間的至高神之一到底長什么樣,但他的仆人把手伸過來,還是算了吧……
“你真要拒絕上帝之手?”蓋爾加朵如此問道。
“摩西站在紅海前,曾經對他帶領的人說過,請大家相互扶持,牽著同伴,我們一定可以跨過海面,到達彼岸。”
墨菲抓起蓋爾加朵的手,“對我來說,上帝之手,就在我身邊!”
蓋爾加朵喜笑顏開,“你真會說話。”
對于墨菲拒絕梵蒂岡方面,蓋爾加朵一點都不奇怪,以墨菲一貫的做事風格,同樣和解才是怪事。
這些事很快就被墨菲遺忘了,最后幾天的時間,他沒有留在洛杉磯,而是帶著小羅伯特唐尼、詹姆斯弗蘭科、塞斯羅根、喬納希爾和瑪格特羅比五大主演,再次飛到波士頓,與當年實際參與調查的記者們會面,繼續完善每個角色和每個場景的嚴肅型與真實性。
過去的一個多月,他們已經來了波士頓數次,和每個人都聊過:律師、幸存者、家庭成員、前任記者、編輯、出版人,以嘗試不同的敘事角度和那個時候的《波士頓環球報》。
記者是最難搞的人,他們都不喜歡被采訪。
這些記者還發行了一本關于這個調查的書,但內容是接續在調查結束后,有點像是調查的“產物”,很可惜這本書并沒有正常出版。
實際上,這部電影就是基于數百個小時的談話以及大量的真實資料——不僅僅是記者,還有律師,前任編輯和出版人,任何墨菲與斯坦頓工作室能找到的人。
所以,從某種層面上講,這變成了墨菲調查他們的調查了。
當然,在很多媒體記者的嚴重,墨菲因為拍攝這部影片的關系,變成了他們的朋友,因為這部影片彰顯的正是傳統的媒體和記者的操守與力量。
有一件事,就連墨菲這個喜歡互聯網時代,喜歡互聯網帶來的便利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傳統媒體的節操比互聯網媒體要高,不說高山多少,最起碼要高一點點。
這些在記者身上反應的更加明顯。
比如《聚焦》,傳統媒體的深入調查小組,可以花1年的時間追蹤調查重大事件,選題還是相對的獨立自主……
而新媒體時代的互聯網媒體太過泛娛樂化,想要這么做太難了,基本沒有可能。
新媒體和傳統媒體,終歸都有其自身的優勢和缺點。
從波士頓返回洛杉磯,墨菲準備在攝影棚中開始《聚焦》的拍攝,不過正式拍攝之前,他還要關注另一件事情,美國電視電影金球獎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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