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香云山符文,難的地方,是算計好一個讓你都察覺不到的改動,而要動手,只要方法得當,哪怕一個凝氣弟子,只要到了香云山,花費一些時間,也可以慢慢完成,這破壞,已完成了一段時間!南岸有內奸!”老猴沉聲開口。
寒宗眼中露出寒芒,他明白,破壞容易,而修復困難,如一個花瓶,孩童舉起都可打碎,而要修復,則需一個專門的大師,故而不可同日而語!
“內奸……”寒宗沉吟時,他右手立刻抬起,向著種道山一抓,片刻后,一枚玉簡破空而來,落在他手中時,里面有關于半甲子歲月內,宗門所有事情的記錄,他看了一圈,也看到了白小純進入宗門內,所有事情的記載,包括天雷,包括酸雨,包括萬蛇谷以及他煉丹的種種怪異。
寒宗看了后,神色逐漸古怪,在他看來,白小純就是一個宗門的禍害……可很快,他忽然雙目一閃。
“這小娃的煉丹……似乎帶著邪性……”
“藥道萬千路,人人皆不同,或許白小純……罷了,逆河丹的丹方,還有寒門藥卷,給他吧,或許,在他的手中,未來可以煉出……逆河丹……”猴子輕聲喃喃。
寒宗雙眼收縮,逆河丹,靈溪宗萬年來無人能煉成,甚至靈溪宗還找到丹溪宗,愿意花費極大的代價,讓丹溪宗煉制,可就算是丹溪宗,也都難以煉成。
這逆河丹,已成傳說,若非靈溪宗如今存在了一粒,寒宗都會認為,這是不可能煉出的靈藥,而此藥的唯一作用,就是……喚醒,真靈!讓真靈蘇醒十息的時間!
而那寒門藥卷更是當年寒門靈道,三大傳承根基之一,上面記錄通天藥道,傳聞來自天外世界。
“煉丹帶著邪性,而逆河丹本身就是邪門的丹藥,或許……未必不可能!”寒宗沉吟后,點了點頭,又問道。
“師尊,您老人家的修為……”
“難以恢復,需要時間,可既然回來了,我怎么也要多堅持一些歲月,我要親眼看著……九天云雷宗滅亡!”猴子眼中露出仇恨,當年全宗覆滅,只有他以及不多的一些人逃出,走過禁靈的區域,九死一生,來到了東脈末流,這才殘喘生根。
“徒兒,歸來的,不僅僅是我一個,那些老家伙,或許都陸續的歸來,老夫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可我想……這或許是一個大世,即將開啟的征兆。”
猴子輕嘆,寒宗沉默,盡管蒼老,可目中依舊慢慢凝聚精芒,更有執著。
時間流逝,一個月后,白小純在洞府內,結束了修行,有些忐忑出去后會是什么樣子,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可在這里又不能出去,只能繼續打坐吐納。
這一天,他剛剛結束修行,睜開雙眼,還沒等如往常一樣去嘆氣,突然一愣,看到面前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多了一枚玉簡與一卷竹書。
這兩樣物品都很古老,似乎存在了很久的歲月,甚至看去時,能感受到滄桑之意。
“咦?”白小純愣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狐疑的拿起玉簡,靈力融入,查看起來,很快的,他就睜大了眼。
“逆河丹?不需要任何草木,而是用通天河水煉丹,這……這是什么丹藥,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通天河水,居然還可以煉丹?”白小純覺得不可思議,仔細的看了看煉制的方法,倒吸口氣。
“太邪門了,居然是以身體為爐……”他又看向那卷竹書,很快眼睛睜的更大。
“寒門藥卷?”
“長生不老寒門起,永世不滅輪回落!”白小純倒吸口氣,這竹書打開后,他看不到具體,一片模糊,只能看到開卷的第一句話,可這一句話,讓他整個人都瘋了。
“莫非……莫非這藥卷,可以煉制長生不老丹,啊啊啊啊!”白小純尖叫起來,他渾身顫抖,雙眼出現血絲,露出激動,如獲至寶。
“一定是掌門師兄看我這么努力的修行,才給了我這兩個東西獎勵,掌門師兄太好了,逆河丹,小意思,等我以后厲害了,給掌門師兄煉個一千粒出來。”白小純興奮,趕緊研究寒門藥卷,雖然看不出更多的內容,可依舊執著不減。
尤其是這寒門藥卷的竹子,白小純研究之后發現,居然忍不出,可上面散出的滄桑之意,似乎存在了萬年以上。
他無法想象,什么樣的竹子,居然可以存在萬年,而且明顯,有陣陣清香散出,融入體內后,使得修為都運轉加快不少。
白小純更為振奮,再次確定,這是了不得的寶貝,心底多少也出現了一些懷疑,覺得莫非自己這段日子的修行,真的感動了掌門?又或者是師尊冥冥有靈,賞賜給自己的?
“這也不大可能吧……”白小純想了想,一咬牙,索性不理會,反正寶貝在手,就是自己的了。
他沒有注意到,這一刻,在他的身后,洞府的深處,一只猴子站在那里,望著白小純,目中藏著敬畏與疑惑。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難道真的是某個冥冥中的存在,借助他的手,讓我歸來……”
許久,猴子轉身,走入石壁內,順著石壁蔓延,直至到了種道山下,直至到了……河岸的大地深處。
在這里,有一個巨大的地窟,里面灌入了金色的通天河水,這四周存在了一個浩蕩的陣法,整個靈溪宗,就是這陣法的核心。
而這陣法,不是鎮壓,而是……守護。
在金色河水的中心,有一口棺槨。
棺槨沒有蓋,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女嬰的……干尸。
那嬰兒雖是干尸,可卻存在了一絲生機,在她的身上,那種滄桑的歲月之感,更濃,更濃……
時間一晃,又過去兩個月。
白小純始終看不透寒門藥卷,雖不甘心,可只能放棄,他琢磨著,等自己煉藥更厲害后,或許就能看懂了。
此刻,責罰期限到來,當白小純走出石洞時,他精神飽滿,修為略有精進,很快的,他就得知了自己要被送去北岸,觀摩百獸,加深水澤國度修行的事情。
“北岸……”白小純一愣,遙望北岸,想到自己天驕戰時,被稱呼為北岸公敵,于是遲疑了一下。
“都過去這么久了,應該忘得差不多了吧。”白小純不確定的喃喃低語,可沒辦法,這是宗門下的通知,白小純想了想,目中慢慢露出期待,他期待的,是儲物袋內的育獸種,想到或許自己有可能獲得一尊兇獸,就覺得去北岸,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了香云山,從坍塌的洞府內整理了行裝,在三天后,于種道山上,南岸所有長老,掌座,內門弟子,還有很多的外門弟子,為他送別。
這送別,是自發的,幾乎所有弟子,都來到了這里,他們望著白小純,要親眼確定白小純進入北岸,才會放心。
眼看這么多人送別自己,白小純站在掌門的身邊,他非常感動,向著眾人揮手。
“諸位同門,我要去北岸了,可我舍不得你們啊,我舍不得南岸,舍不得這里的一草一木。”
眾人聽了這句話,一個個都面色古怪,畢竟是很嚴肅的送別,且掌門以及各山掌座都在,所以哪怕平日里再對白小純憤憤,這些弟子也都擠出難舍之意。
唯有張大胖、侯小妹、侯云飛等與白小純交情莫逆之人,才是真的心底有些舍不得,可南北兩岸本就都是靈溪宗,所以這難舍也并不強烈。
“白師弟,你天資不俗,水澤國度更是開竅,已有氣勢,難道你不想開創一個奇跡,將水澤國度修成么,北岸資源超過我南岸,在那里繼續修行,可以讓你的未來更美好,甚至筑基的希望都會大了太多太多,筑基之后,壽元可以增加。”人群內,周長老走了出來,望著白小純,臉上露出柔和,緩緩開口。
白小純身體一震,筑基與壽元增加,讓他的眼睛內出現了光芒。
“走吧,轉過身,走向北岸,記住,我輩修士,要一往無前,離開后就不要回頭留戀,一路走下去!”
“是啊白師叔,走吧,你有遠大的理想,只有北岸才可以給你夢想飛翔的天空!”
“白師叔,不要舍不得這里,走入北岸,就不要再回來,你的路在前方啊。”眾人紛紛開口,白小純聽著四周人的話語,他的目中露出感動。
此刻他深吸口氣,向著眾人抱拳深深一拜,轉身時,在掌門一臉古怪中,二人順著種道山,去了北岸……
眼看白小純走了,周長老臉上的慈祥瞬間化作了激動,四周那些弟子,更是一個個全部振奮,不少人甚至在這喜悅中都流下了淚水。
“蒼天有眼啊,這白小純他終于走了!!”
“哈哈哈哈,掌門開恩,掌座英明,天道終有公平了,我們南岸的春天,到來了!!”
“這是真的么,白小純居然真的走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無數人激動的歡呼沸騰,甚至還有人拿出鑼鼓,高興地敲打起來。
種道山的北邊,此刻白小純正跟在掌門身后,聽到了后面的鑼鼓喧天,他干咳一聲,神色古怪,隱隱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臉上露出感慨。
“掌門師兄你聽到了么,南岸也舍不得我啊,因為我的離去,他們都悲傷成這樣了。”
鄭遠東呆了一下,只能抬頭默默望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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