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為燈芯,苦侯掌燈人。可眼前的她,卻已不是她!
她叫彩霞,不是紫霞!
孫悟空只感心中痛如針刺,腳步一個踉蹌!
那個人,終究是回不來,神魂俱滅,就連輪回的資格都沒有了啊!
他好恨,他好后悔,即便違背本心逃避紫霞之情,全心西行又如何?最后又可曾修成正果?可曾得善終?
這一切,怪誰,怪自私如來?怪當年愚蠢?后悔,卻再也來不及!
心痛之間,孫悟空那冰封已久的心似乎又動了。可這個念頭只是在生出瞬間之后,便被他生生壓下。
當年的他都沒能保住原本就實力不俗的紫霞,如今的他實力微末,不知何時才能恢復,與神佛之主更有不可抹殺的仇恨,怎能再去動心?怎能再去牽絆?乃至連累!何況,何況……
“孩子,你怎么了!”孫國慶夫婦急急擔憂問道。
孫悟空搖搖頭,雙眸凝視著眼前這名叫彩霞的女子,眼神雖漸漸沉寂,心中卻苦澀至極!
與此同時,這名為彩霞的女子亦是不好受,神情間露出的痛苦掙扎使得她嬌軀禁不住隱隱顫抖!
“霞兒,你怎么了!”道門修府的接引長老屠虎也焦急問道↑↘長↑↘風↑↘文↑↘學,ww∨w.cfw⌒x.ne≠t。
那青年湊近彩霞,伸出手欲扶住其香肩,雙眸冷冷的掃了孫悟空一眼,嘴中皺眉問道:“彩霞師妹,你沒事吧,是不是這小子傷了你!”
“我沒事!”彩霞皺著秀眉,楚楚可憐,推開了青年伸來的雙手。美眸望向屠虎道人,神情極為凝重:“長老,我不想他有事!”
話落,所有人皆都一怔!彩霞,競為孫悟空出頭。她可是道門修府中地位不低之人的弟子,即便屠虎道人也不敢去得罪,愛慕之人更是無數,今日,卻為一破敗家族之后出頭?
那青年心中妒火焚燒,不由逼近孫悟空,嘴中怒斥:“小子,你究竟給我師妹下了什么迷藥?”
孫悟空冷眼迎視著其目光,他正心頭悲傷之際,怎會理會。孫國慶夫婦神情凝重,暗暗戒備著。
“周揚,休得無禮!”屠虎訓斥了一聲。
名為周揚的青年神色憤憤不平,還待再說什么,卻見彩霞清冷的目光望向于她,充滿了不喜。
周揚怔了怔,俊秀的臉色極為難看,但依舊退到了一邊!
司馬無何皺著眉頭,臉色鐵青的朝屠虎恭敬一輯道:“屠虎、彥筆二位長老,這是在下與他們的私人恩怨,還望而二位長老成全!”
法陽亦是開口道:“屠虎道兄,彥筆道兄,你們又何必強人所難,錯幫惡人!”
屠虎沉著眉頭,冷冷的掃了法陽一眼,道:“這前因后果還未可知,法陽道兄這話說得未免也為時尚早吧,不如讓他們說來聽聽何妨!”
頓了頓,屠虎望著法陽又道了一句,盡是諷刺:“法陽道兄,雖然司馬家是你佛門修府于世俗中的經濟支柱,但你也不必如此刻意袒護吧?若你想助他排除異己,何不直說?”
“是極,屠虎道兄所言甚是,袒護歸袒護,法陽道兄還是切莫武斷的好啊,正所謂出家之人慈悲為懷,否則你家佛祖怪罪下來,你恐擔當不起啊!”彥筆亦是撫須諷刺道。
法陽臉色一沉,一拂迦紗,卻也沒有反駁:“哼!”
“呵呵!”彥筆一手撫須,屠虎更是一聲冷哼,懶得去理會,法陽也未再辯解。
二人本就對這法陽不喜,又怎會與之觀點一致!
而孫國慶夫婦二人聞言卻齊齊對視了一眼,心中明悟,眼眸中皆有怒火閃爍,原來司馬家是佛門修府所屬勢力。那么,當年與孫家勢均力敵的司馬家突然出壓,其背后又怎會少得了佛門修府的影子?否則,司馬家之力怎能覆沒孫家!
只是二人不明他們為何定要滅孫家,難道就為加強支撐佛門修府的財力?
孫悟空臉色淡漠,心中也猜到了什么。前世今生,都逃不開佛門的恩怨啊!孫國慶夫婦更是悲憤無比,家道中落,就因眼前法陽二人,可即便如此,他們心中也唯有無可奈何!好在當年孫家雖有傷亡,其余之人卻皆是因為孫家再無力支撐才被孫國慶自主遣散,而非被屠殺,否則,以他之心,又怎敢茍延殘喘?
屠龍道人臉色威嚴,看了司馬無何與孫國慶等人一眼,又道:“都說來聽聽吧!”
司馬無何剛要開口,彩霞卻指著孫悟空道:“讓他說!”
“呃”司馬無何怔了怔,不知如何回應,其余司馬家之人更不敢隨便開口頂撞!
屠虎道人望向孫悟空,道:“既然如此,小兄弟便說來聽聽吧!”
孫悟空掃了司馬無何一眼,便將與司馬家的恩怨乃至百丈峰之事大略說了一遍!
“哼,原來如此!”聽完孫悟空講述的屠虎道人皺眉掃了法陽一眼,然之望向司馬無何,淡漠的道:“司馬家主,你可還有什么要補充的?”
“這,這!”司馬無何看了看法陽,卻見他臉色難看,也不知如何回話!
屠虎掃了司馬天一眼,道:“既然無話可說,倒不如讓你二子,與孫悟空公平一戰!”
彥筆老神在在的掃了法陽一眼,依舊撫須道:“屠虎道兄言之有理,有時候既然道理說不通,公平一戰也未嘗不可啊!”
“哼,就怕孫悟空他不敢!”法陽拂袖一聲冷哼,望向孫悟空一家三口的眼神極其不善。
孫國慶嘴角動了動,彭舒嫻眉頭也有擔憂之色,孫悟空見狀急忙對他們打了個眼神,諷刺的看了一眼法陽,懶得再去呈口頭之利,淡淡的道:“二位長老所言,我沒意見!”話落,他便望向了一直冷眼無言的司馬天。
司馬天更是昂起頭,狂妄的道:“我還怕你不成,孫悟空,我們生死不論如何?”
“奉陪到底!”孫悟空一聲淡笑,傲然無懼。
屠虎道人見狀,便道:“既然你們都沒意見,不如便等十天后,在三教收徒大典之上公平一戰吧,既讓我們看到你們的天賦,也讓你們一戰了恩仇。勝者,更有機會入三大修府!”
法陽一臉不屑的掃了孫悟空一眼,冷笑接話道:“如此年紀,卻只是聚靈七重,此天賦還不是去丟人現眼罷了!”頓了頓,他又看了司馬天一眼,笑道:“司馬天,你天賦不錯,屆時,望你橫掃八荒,以第一之名登頂,入我佛門修府,如此一來,你與你大哥便能齊齊光耀家族了!”
“晚輩定然不負長老期望!”司馬天心中一喜恭敬的一禮應道。然之其凝視著孫悟空,嘴中冷道:“孫悟空,到時一戰,可別臨陣脫逃了!”
孫悟空淡然的臉色始終毫不為所動,也沒理會司馬天的話,徑直朝著屠虎與彥筆二人微微拱手一輯,道:“感謝二位長老仗義,晚輩一家便先行告辭了!”其渾身散發著目空一切的自信,法陽等人,又怎能影響他的心境?
不過,他心中正有入道門修府尋金身的打算,他很清楚,如若不是道門修府弟子的身份,尋常修為之人絕難硬闖,如此反而正好!至于天賦考核乃至一戰,他何曾怕過?一切的輕視,到時都將只是笑話!
“他日,望你取得好成績!”屠虎與彥筆齊齊點頭含笑道,相對于司馬天,二人反倒更欣賞孫悟空的膽識。但卻與法陽一樣,并不看好于他。以他們的閱歷以及目光,一眼便可將修行之人的天賦看出個大概,即便有差距,也不大。
孫悟空回之一自信的笑容,回頭朝雙親道:“爹,娘,我們回去吧!”
孫國慶夫婦點點頭,與孫悟空轉身朝演武場大門而去。
轉身之際,孫悟空忍不住又望了彩霞一眼,這個與紫霞有著一模一樣傾城容顏的人兒。彩霞卻是低著頭,直到孫悟空轉身,才抬起頭凝視著孫悟空的背影,目送他遠走,神情復雜而掙扎。
她與孫悟空只是初見,卻有似曾相識之感,仿佛與他之間,曾有一段斬之不斷的因緣。自第一眼起,彩霞之心就不住刺痛,沒有緣由,卻不能自己!似乎這么多年如霜雪般驕傲的活著,只是為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融化那道偽裝的面紗,綻放屬于她的絕代芳華!
司馬無何沒再做阻攔,他心中對于孫悟空的殺意未消,但道門長老都為孫悟空出面了,也只能暫時埋在心里。在他看來,孫悟空又怎是司馬天的對手?
一旁的周揚卻始終臉色陰沉,望著離去的孫悟空,眼眸中閃爍著冷厲之色。
出了司馬家,孫悟空一家回到家中之后,便開始了無休止的修行。
如今落凡為人的他即便有無數經驗,也尚未真正修行神通武技,他要以絕對傲然之姿,入道門,尋金身!他心中暗暗發誓,待得強大幾分,便報了孫家覆沒之仇,之后,他還有更漫長的路要走。
是夜,司馬家之中,司馬無何與法陽二人出現在一密室中,除了他們,再無他人。
法陽雙眸如刀般凝視著司馬無何,嘴中淡淡問道:“司馬家主,這么久以來,你于孫家乃至孫家之人中,可有發現?孫國慶夫婦,又可有蹊蹺!”
司馬無何搖搖頭,眼神堅定的回道:“沒有,他們二人一切平常!”
見司馬無何如此回答,法陽沉吟了下,隨即又道:“孫國慶夫婦二人那先別妄動,但需派人盯緊點,看是否有貓膩,至于孫悟空,你讓你二子于三教收徒大典之上殺了便是!”
“是!”司馬無何表情有些不甘不愿,但卻不敢埋怨,疑惑的問道:“法陽長老,究竟是何東西那么重要,當年竟要覆沒孫家,卻留其夫婦性命,且多年監視?”
“唔!”法陽眉頭一皺,令司馬何當即噤若寒蟬!
法陽神情亦是有些疑惑,道:“這是上面的意思,具體為何貧僧亦不清楚。但若處理不好,恐危及整個佛門修府。只不過,也并非完全只是針對孫家!”頓了頓,其拍了拍司馬無何肩膀,語氣一軟,又道:“今日,貧僧本就想借此事試探他們一番,奈何屠虎二人插入。貧僧知道你心中悲痛,但需再多忍一些時日,等查出此事與此孫家無關,他們便任你處置。我們修府,也絕不會虧待你多年來的付出!”
“長老嚴重了,我又怎會是如此不顧大局之人,但請放心!”雖是這么說,但司馬無何眼眸中卻依舊有悲憤的殺意閃爍。
十天時間眨眼即至,這段時間內,孫悟空與雙親之間的感情日益加深。也強迫性的改掉了不少身為妖猴之時的習慣,真正如常人一般。
這日清晨,孫悟空獨身前往。雙雄鎮上一空曠的演武場,此刻已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而演武場左方邊緣之處,有一道占地數十畝的小湖泊。靠近演武場方向的邊緣,搭建了一個極大的戰臺。
演武場中央之地,也有一較小的戰臺,戰臺附近,更搭建了不少看座,儒釋道三教修府的接引長老以及同來之人,乃至一些不及司馬家的小家勢力也皆在席中。
在演武場右方,此刻正有數個報名之處,雙雄鎮上未成年的少年人物,皆身懷壯志而來,在此報名參加三教修府的收徒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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