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納蘭吹雪的事情,趙元容心中帶著一股怨惱,跟紀寧之間也始終有一股隔閡。
趙元容沒有在小居中留宿,她跟紀寧商議完事情,便要離開,紀寧也沒有停留之意,趙元容不留下,他留在這里也會顯得沒有意義,他晚上還要回去見宓芷容和納蘭吹雪,把納蘭吹雪的事情,跟宓芷容詳細說明。
“回去吧!”趙元容道,“張洪一死,崇王在江南的布局等于是少了重要的一環,削弱了崇王的羽翼,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不會再有什么奢求!”
紀寧聽得出趙元容心中另有所想,但他也不便跟趙元容再探討這方面的事情,目送趙元容離開,這才輕輕一嘆,往自己府宅方向而去。
崇王府內,趙康樂正在聽手底下的人奏報,白天三司衙門會審張臨德等人的情況,被詳細整理下來,告知到趙康樂耳中。
“……王爺,現在張洪失蹤,怕是有可能會回到江南,那時他是否會投奔到王爺名下很難說,若他繼續要一意孤行,可能會自行叛亂,帶兵北上……”趙康樂手底下的謀士揪著張家落罪,張洪失蹤這件事,發表自己的看法。
趙康樂臉色陰沉,未置可否。
旁邊又一名謀士說道:“你們怎知道張洪這老匹夫不是跟朝廷唱雙簧?由文仁公主出面審訊張洪,還把苦肉計做的那么明顯,但卻讓張洪給逃了,現在居然無處追蹤張洪的下落,這一切都透出一股邪氣,王爺以為呢?”
趙康樂繼續不說話,此時趙康樂似乎心中還在盤算一些事,他也不急著做出自己的表態。
旁邊一名看起來并沒什么地位的謀士說道:“為什么就不能是……張洪已經被文仁公主所擒獲,只是暗中被處決了呢?”
趙康樂聽到這話,明顯臉上露出驚訝,顯然這種可能連他自己都沒考慮過,旁邊馬上有別的謀士在斥責:“不動腦子?以文仁公主今日的表現來看,張洪失蹤的事情,她根本不知情,而且顯得很氣憤,居然會對張洪的長子進行拷問,在張洪缺審的情況下,就要匆忙給張洪定罪,這說明文仁公主初出茅廬,在某些問題上根本沒有自信。以她的年輕氣盛,怎么跟王爺相斗?”
聽到這話,趙康樂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一些,他自己想了想,似乎自己的這個侄女,也是沒有那么強的心機和本事。
旁邊還有人想說什么,卻被趙康樂伸手阻止,趙康樂似乎已經不想聽下面之人的分析。
“也罷!”趙康樂終于開口,說道,“關于張洪失蹤的情況,繼續派人去調查,以之前本王查知,張洪是在公主派兵圍攻張府之前,突然失蹤的,而且有人看到他出了府宅,應該是提前收到了什么風聲,但至于之后他是如何逃走的,暫且沒人所知。如果本王料想不錯的話,此時張洪應該還在京城內,四處躲避官兵的追捕,如此……將此人收歸到本王的帳下,讓他去江南幫本王整頓兵馬,是再合適不過的事情!”
趙康樂說完,在場之人基本都在點頭應是,似乎都覺得趙康樂很有遠見,分析的也很有道理。
“王爺,那張府的人,我們是否設法營救?如果不管的話,公主明日再審,怕是這些人都要受到刑罰!或許……還會出什么性命!”下面有謀士問道。
趙康樂臉上露出心狠手辣的神色,道:“不管現在張洪是否跟朝廷唱雙簧,如果文仁公主殺了他的兒子,他是絕不可能再繼續幫朝廷做事的!”
“王爺的意思是,把張洪的兒子,還有他的家人……”下面的謀士似乎已經聽出什么苗頭。
趙康樂冷笑道:“只需要一把火,將刑部的牢房給燒了,將張家的人付之一炬!”
“是,王爺!”手下的人應了,很顯然,趙康樂在這方面,有一股殺人不眨眼的狠,這雖然也讓下面的謀士感覺到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或者說被崇王的氣魄所震懾,但也讓一些人失望。
比如說之前提出張洪可能會被文仁公主暗中擒拿所殺的那謀士。
這謀士大概三十多歲,在眾多謀士中屬于年輕的,他在這里說話也沒什么份量,而趙康樂也根本不會聽他的意見,他的某些意見,也會遭到那些同仁的訕笑。
在趙康樂定下了殺張臨德等人的計劃之后,這年輕謀士顯得有些無奈,他心道:“如今張洪或許已經被暗中所殺,你崇王再殺張洪的家眷,意義又有何在?反倒是成全了朝廷中的勢力,只是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四皇子能當太子,還是五皇子……但文仁公主做事愈發有遠見,無論將來誰為太子,文仁公主的地位都會攀升,難道公主反倒是良主之選?”
紀寧回到了自己的府宅。
宓芷容早前已經回來,還在房間里,納蘭吹雪也跟著過來,此時納蘭吹雪正在陪著宓芷容,其實也是在等紀寧,因為紀寧說了要有事情跟宓芷容商談。
“少爺,您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雨靈不知道紀寧在外面做了什么,她只是覺得紀寧越來越不顧家了,她心里還有些小小的失望。
紀寧道:“沒事,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事去找宓姑娘和納蘭姑娘談!”
“哦!”雨靈依依不舍回房去歇息了,紀寧走到廂房,見門口還亮著燈,在他走近時,納蘭吹雪已經過來打開門。
“回來了?”納蘭吹雪打量紀寧一眼,神色很平常,也沒顯出什么特殊的神色,顯然她對自己的將來已經有預見性,知道自己將會成為紀寧身邊的女人,因為她自己也已經做好了以身相許的準備,并未打算反悔。
紀寧道:“宓姑娘在里面?我有事找她商談!”
“嗯!”納蘭吹雪讓開,以便紀寧能進入到房間之內。
紀寧進房,宓芷容也起身相迎,一對表姐妹,紀寧覺得她們也有幾分相似,宓芷容可能性格更柔弱一些,只是平時宓芷容掩藏的很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