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傭兵所問的問題,紀寧是沒理由要去回答的,紀寧對這些人還是保持了很多的警戒心理,甚至自己是誰,他都沒有透露一句。
傭兵在拿到紀寧給的一萬兩銀子后,也離開了原地,紀寧不著急走,但聽見草叢之中還是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鳥獸蟲鳴的聲音才恢復了正常,這會納蘭吹雪的警戒心理也降低了不少。
“現在你不怕了?”紀寧對納蘭吹雪笑了笑,問了一句。
納蘭吹雪白了紀寧一眼,道:“我擔心你,難道還有錯了?這算不算是不識好人心?”
紀寧不由繼續笑著,不過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僵直,因為紀寧感覺到好像有什么人跟蹤過來,而納蘭吹雪似乎還沒發現有危險降臨。
“有危險!”紀寧提起了戒備的心理說了一句。
納蘭吹雪還顯得有些不能理解,自己都沒發現的危險,怎么紀寧這邊就發現了?她也沒多做遲疑,當即將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而近乎是同時,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落下,這身影正是一名黑衣人,而看身影,應該是一名女子。
“原來是你。”紀寧看到這人,心中也就安定了一些,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跟他這邊有一些恩怨糾葛的上官婉兒,他見到上官婉兒,心中其實是很矛盾的,這是個讓他又愛又怕的女人。
納蘭吹雪擋在紀寧身前,問道:“你認識她?”
“你也認識,不過現在我過去跟她對話,你不用過去了,你不用擔心我。”紀寧道。
納蘭吹雪一聽紀寧又要單獨上去見面,她這邊是很有意見的,不過既然是紀寧說了,她也只能被迫接受,最后她退后到一邊,讓紀寧自己上前去。
紀寧走到上官婉兒面前,上官婉兒跟紀寧也不打什么招呼,盡管此時她是黑衣蒙面,但她也知道自己從來都逃不過紀寧對她的觀察,任何時候只要是她跟蹤,一定會被紀寧所找出來。
“你為什么要用這些人來幫你做事?”上官婉兒上來就以質問的語氣說道。
紀寧顯得有些無奈道:“否則呢?我不用他們,難道還能用你們圣門的人不成?你們圣門的人幾時可供我調遣了?連你師傅閔珞,現在似乎都不敢露面了吧?你們不是要輔佐新君嗎?現在新皇已經登基了,你們可有得到你們所想得到的好處?”
原本是上官婉兒在質問紀寧,被紀寧這一說,上官婉兒自己也不知該怎么回答了,的確,兩邊都有很大的問題,紀寧這邊好像已經完全處于孤立無援的地步,否則也不會用傭兵勢力來做事,這些人可是認錢不認人的,而且這些人用起來非常貴。
“你可以跟我商議,我再轉達給師傅,你讓這些人所做的事情,看起來我們圣門的人也能勝任!”上官婉兒道。
紀寧嘆道:“你認為如此,我可不認為如此,有些事,你們已經不適合去做了,這次你是在跟蹤我,還是在跟蹤這些人?你師傅不會又有什么事,安排你來做吧?”
“看到有這些人到處走,還跟著你的船,我當然認為這些人可能是要對你不利,也一直到這兩天,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只是得到消息之后要來傳達給你,你要知道,如果這些人反水的話,或許會殺人劫財,你手頭上可是有大筆的銀子給他們,就不怕被他們劫走?”上官婉兒問道。
紀寧回頭看了遠處的納蘭吹雪一眼,道:“有些事,我現在跟你交談不方便,等到船上說可好?”
“我不會上你的船,免得被人說成是什么……”上官婉兒欲言又止,最后顯得很無奈道,“我來只是提醒你身邊有危險,至于你是否肯聽,那是你的事情,還有,師門讓我來問你一件事,從此之后,新皇的死活你不管了?”
紀寧嘆道:“有些事,我暫時沒法跟你們解釋,你們圣門的人最好也別來問,我不想回答你們!”
“這有什么難以回答的嗎?如今陛下登基之后,對于大永朝來說,已經到了百廢俱興的時候,連我們圣門也覺得沒有推舉錯皇帝,只是現在還有一些人不死心,想繼續篡奪皇位,如果有你的輔佐,新皇絕對不用擔心失去皇位,但若沒有你……誰還能輔佐她?”上官婉兒道,“我們圣門希望你來出面,繼續保住新皇的地位,若是如此的話,那圣門便可以長久保護江湖武林的安危,可以讓整個江山社稷都處于欣欣向榮的狀態……”
紀寧搖頭道:“我輔佐新皇,對我自己來說有什么好處嗎?你們圣門沒有給我好處,新皇也沒給我好處,我所追求的是在文廟中有所成就,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你們能賜給我這些嗎?”
上官婉兒又再次回答不出來紀寧的問題。
“讓你師傅來見,我現在不想跟你對話,因為圣門中有絕對話語權的人是她,而不是你,你只是作為一個傳話的人出現在我面前,我覺得這大可不必,有什么事,還是讓她自己來見吧,我相信她是跟你一起來的,如果合適的話,明日我們再見面,那時你師傅有什么問題,也可以親自來問我!”紀寧道。
上官婉兒有些生氣道:“紀寧,你最好別得寸進尺!”
“現在得寸進尺的是你們,圣門到現在還不死心,想著去染指權力,你還以為你師門真的是在為大永朝的江山社稷著想?你是有多愚不可及?你已經被你師傅利用了,你知道嗎?”
“別說了!”上官婉兒用強硬的語氣說道。
紀寧也很無奈道:“現在你也聽不進我的話,憑什么讓我跟你這么對話?這幾天,我必須要南下,如果你師傅來見,那也就是明天的事情,過了明天之后,我也不會再見你們圣門的人,我以后做出如何的道路選擇,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們圣門沒有絲毫的關系,這么說,你們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