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寧用好似命令的口吻說完之后,紅嵐和寧心都沒什么動作。
她們好像都在思考什么事。
而紀寧對面的張樺則顯得不耐煩道:“怎么,沒想到老先生的話嗎?從今日開始,寧心便算是被我送給老先生了,至于你……紅嵐,你是幫我做了很多事,將來你也應該是為老先生做事,我以后也會多聽老先生的教誨。”
紅嵐拿起酒杯,笑道:“老先生風采不凡,不知是何等來歷呢?”
“這是你可以問的嗎?”又是張樺厲聲指責了一句。
紅嵐顯得很無奈,她想再去為紀寧斟酒時,但見紀寧自己將酒杯拿了起來,紀寧道:“張知府,老夫今日來,是跟你說事情的,既然事情已經說完,這杯酒大可也不必喝了,還是早些休息為好,老夫明日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言語之間,紀寧對紅嵐和寧心是帶有不滿的,或許紀寧也能感覺到,這兩個女人知道自己要被送給一個老到掉渣的老男人之后,她們內心是有多么大的抵觸。
張樺起身道:“老先生實在不必如此著急休息,不如還是飲幾杯水酒,你二人還不趕緊為老先生賠罪?紅嵐,虧我如此相信你,難道你就是這么招待我所帶來的貴客?”
饒是紅嵐在名利場上算是應付的能手,但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也無從去招架,只能是硬著頭皮道:“老先生,是妾身有怠慢的地方,這杯酒就當是妾身賠禮的了。”
說完,她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先自己飲下,等一杯酒下肚之后,她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暈。
而旁邊的寧心也拿起酒杯,自己為自己斟酒一杯,她自己也不說什么,直接飲下,跟紅嵐一樣,她二人在飲下酒水之后,都顯得好像力不能支,因為紀寧看不到寧心的臉,也不知道寧心喝了這杯酒之后到底是怎樣的臉色。
“還好。”紀寧笑了笑道,“你們二人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氣很是讓人神往……可惜這草藥乃是出自西域,若是凝神的話,倒也是好東西,就怕是另有圖謀啊。”
紅嵐很是吃驚,她沒想到紀寧居然突然說出了關于她身上香氣的來由。
這讓她很是擔心,她看了張樺一眼,張樺皺眉道:“什么香氣?紅嵐,這是怎么回事?”
紅嵐顯得很擔心,她趕緊辯解道:“只是凝神的草藥罷了。”
“你不是有什么歹心吧?”張樺生氣指著紅嵐,似乎是有降罪的意思。
紀寧笑道:“這些草藥只要運用得當,的確是好東西,張知府也不必太過于著惱,還是坐下來喝酒為好,紅嵐姑娘,你身上的這股香氣,還真是迷人。”
紀寧所透出的一股市井之氣,讓紅嵐和寧心非常厭惡,但紀寧突然又能表現出的睿智和老氣橫秋,卻又讓二人擔心和害怕,她們對紀寧的感覺也很是復雜。
終于,紅嵐為紀寧斟酒一杯,道:“老先生,就讓妾身親自喂您喝下這杯酒。”
說完,紅嵐舉起酒杯,卻不是將酒杯送到紀寧面前,而是先緩緩送入自己的口中,然后閉上眼,將身子往紀寧身邊這邊靠過來,如此一來,用意已經是非常明顯。
張樺道:“如此賠禮,還算是差不多。”
面對眼前如此的旖旎畫面,上官婉兒的目光中都要噴出火來,她說是對紀寧不在乎,但其實心里不知道對紀寧有多在意,尤其她不能讓一些不干凈的女人“玷污”了紀寧。
就算是紅嵐好心好意,紀寧也沒能給她如此獻殷勤的機會,紀寧突然用手擋住了紅嵐的身子,道:“夫人如此禮重,實在是讓人費解,老夫今日來只是飲酒,不是為了美色,而且夫人身上所帶著的某些東西,并非是老夫所喜,老夫也不想對夫人再說什么!還請自便!”
“老先生,您對她不滿意?”張樺顯得很驚訝說道。
紀寧搖頭道:“是否滿意,取決于這位夫人到底是否用心坦誠,這樣吧,張知府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把這里留給老夫,讓老夫跟這兩位小jiě好好會一會如何?”
“老先生要在這里?”張樺先是一笑,畢竟是男人,很多事也是明白的,隨即他也意識到有些事不是這么進行的,他道,“要不為老先生重新設宴在花廳之中,花廳內不但有酒有花,還有繡榻可以供老先生休息,如何?”
紀寧不想跟張樺對酌,因為他怕酒水里有毒,而且他發現,眼前這紅嵐根本是用毒的行家,如此一來,他更不能在人前露出任何的端倪,只能是點頭答應。
在張樺的安排之下,很快便為紀寧準備好了新的酒席。
這次張樺沒有進房間來打擾。
不大的房間之內,中間是很寬大的繡榻,周圍是燈影搖曳,在輕紗繚繞之中,除了紀寧,還有三位美人,分別是上官婉兒、紅嵐和寧心,這里就好像是男人的天堂一樣,好像所有男人都會選擇這種安樂窩,甚至進來之后就不會離開。
“老先生先享用,在下先去辦一些事情,老先生天亮之后要離開,在下也不來送了,在下會到跟老先生相約之所跟老先生見面。”張樺在留下了交代之言后,便轉身離開。
在張樺走了之后,房間內恢復了安靜,突然一陣風吹進來,廳堂內燈影繼續搖曳,也給房間中增加了一些旖旎和妖冶的色彩。
“老先生還不入席?”紅嵐笑著說道。
在張樺離開之后,紅嵐感覺自己已經成為了東道主,這里什么事都可以由她來做主,甚至也不需要再對紀寧有太多的隱藏。
而紀寧卻顯得很淡定,他走到酒桌的位置上,緩緩坐下來,拿起酒杯道:“老先生,現在讓妾身敬您一杯可好?”
說完,她甚至招呼寧心到她身邊來,她要跟寧心一起為紀寧敬酒。
紀寧近乎已經可以判斷,紅嵐手中的一杯酒,完全是毒酒,甚至隨時都可以讓他穿腸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