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吹雪從外面進來,見里面還在僵持著,她蹙眉道:“還沒談完?”
紀寧冷冷打量她一眼,道:“就快了!”
“哦,那快些吧,我在旁邊等!”或許是外面天太冷的緣故,納蘭吹雪也決定到大殿里面來等候。品書網
靜萱立在旁邊沉思著,似乎她在考慮紀寧所說的那種合作方式的可行性。
這次等了很久之后,那小尼姑才氣喘吁吁跑進來,手上拿著的是之前舒安堂住持跟劉員外所簽訂的契約,小尼姑還很高興,揚起來在頭上展示了一下,就好像個天真的小姑娘:“掌門師姐,我找到了……”
“哎呀,找到了,居然還真找到了!”旁邊幾個師姐妹都很開心,似乎有了這契約她們就能翻身了一樣。
靜萱將契約拿在手上,在昏黃的燭光下一看,不由皺眉,她對于上面的文字看的不是很明白,她打量著紀寧道:“紀公子,你要的可是這兩份?”
紀寧接過來,拿在手上看過,才知大致是怎么回事。
第一份契約,是劉員外為了感謝舒安堂原來的住持慧晏幫他兒子治好了疑難雜癥,所寫的一份文書,紀寧仔細看過后,道:“這上面清楚列明,劉員外是為了感念恩德,將京城八安坊周圍六里鋪的四畝園地,改建為齋堂,送給慧晏師傅作為補償,并且在有生之年不會追回,子孫也不得討回,立下憑證……這里還有見證人,是己巳年的事情,過去也三十多年了……”
在場所有女人都看著紀寧,那神色就好似在問:“那怎樣?”
“這樣的契約,是有效的,但要看是否在官府立下檔案了,如果官府有檔案,就連劉員外的后人,也無從追討,因為這園子的主人已是慧晏師傅,跟別人無關!”紀寧道。
靜萱點頭道:“聽紀公子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不知別的還意味著什么呢?”
紀寧一看就知道,舒安堂的這些尼姑連跟人溝通的經驗都欠奉,更別說是告狀和打官司了,這些人連有這么一份契約都不知,指望她們打贏這場官司的可能性近乎為零。
沒有回答,紀寧拿出后面一份契約,契約的內容跟第一份田宅的契約基本一樣,也是劉員外后續為了感念慧晏的恩情,送了四十畝的田地劃在舒安堂之下,同樣歸為慧晏所有。
“現在看起來,這田宅都還是你們的,暫時先不用擔心,如果劉家的人再來,另說吧!”紀寧說完,不由打個哈欠。
白天去參加了京城詩會,晚上去看了一群學術界大佬們為了爭名逐利而大打出手,現在到了半夜還要來陪一群尼姑“徹夜長談”,他也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么折騰。
他很想找到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感覺,就算不是抱著自己的女人睡一覺,至少也應該在被窩里跟周公下棋,不至于在一個陌生的尼姑庵里跟一群尼姑談案子。
紀寧想走,但馬上被靜萱和靜彥等人給攔了下來,靜萱道:“紀公子,您說的事……我們什么都不懂,可否賜教?”
“賜教不敢當,這么說吧,如果劉家的人再上門趕人或者收錢,你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跟劉家的人講理,如果講理不成就直接鬧上官府,通過官府的力量來解決,在下話就說到這,如果再有麻煩,也請讓官府里的那些官員給你們做主!”紀寧有些意興闌珊道。
靜萱跟靜彥對視一眼,道:“那紀公子……是否還借給我們銀子?”
“你們既然能保住自己的庵堂,還有田地給你們收租,能活下去,為什么要我借錢,這銀子你們還非借不可嗎?”紀寧冷聲道。
“這……這……”靜萱顯然沒組織過語言,她面對一個能言善辯的紀寧,這會是說不出話來的。
紀寧道:“納蘭姑娘,你不是說要幫幾位師傅嗎?不如接下來就住在這里便可以了,那邊的院子我先給你退了,有事的話,再去找在下便是了,這樣還能節省一些銀子!”
因為這麻煩事,紀寧連納蘭吹雪那邊都有些不想幫了,因為他覺得自己身邊的破事實在太多了。
“你……什么意思?”納蘭吹雪有些生氣道,“你先借幾兩銀子,就當是借給我的,我給掌門她們,她們現在生活也需要銀子!”
“如果是幾兩銀子,在下還是有的。”紀寧從懷里摸出五兩銀子的小銀錠,丟過去,道,“這銀子,我還不用你們還了,只求你們晚上別來打攪我!”
說完,紀寧大踏步往門口行去,只留下一屋子的女人,這些女人大眼瞪小眼,其實她們沒有一個聽明白了紀寧的話。
紀寧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白天還要參加詩會,他起來后才知道差不多誤了上午的京城詩會。
“少爺昨晚幾時回來的?奴婢那時已經睡了,還是娟兒說少爺很晚才回來……”
雨靈經過幾天時間的養病,在有林娟兒的照顧之下,她的病好的很快,這會已經活蹦亂跳出現在紀寧面前,小臉紅撲撲的有光澤。
“別問那么多了,快收拾一下,我這就出門!”
紀寧顧不上吃早飯,他要去赴唐解等人之約,畢竟詩會上午就結束了,他只參加了半天,就這么無緣無故離開了,總會讓人覺得他是“臨陣退縮”。
可紀寧還沒出門口,就聽到敲門聲,卻是唐解等人親自上門來了,這次跟唐解等人一起來的,還有崇王世子趙元啟。
“永寧,也不必去了,今天的比試就沒進行,比昨天人還多,亂成一鍋粥了,這不還沒到中午,那邊詩會就已經結束了。”趙元啟有些掃興,顯然他這兩天所參加的一些公開活動,一個是京城詩會,一個是學術研討會,都是不歡而散,讓他很不開心。
紀寧見唐解等人也帶著掃興之色,一擺手道:“走,去茶樓說!”
紀寧小院本來就不大,再加上家里有女眷,接待客人不方便,他便想到茶樓去說詳細情況。
到了茶樓,還沒上二樓,唐解便道:“也稀奇了,就昨天的詩詞,還真有兩篇詞寫的不錯,而且完全是兩種風格,可惜……一人是名不見經傳,另一人則……干脆連名字都沒有。稀奇,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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