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心想:“這服務夠周到,為了報恩,一個尼姑居然深更半夜上門來煮茶,也不管事主愿不愿意喝,好像強迫要為人煮茶,聽起來很旖旎,但總是讓人覺得背后有陰謀。品書網”
靜萱端著陶甕過來,似是要將藤籃里的木炭拿出來,紀寧一擺手道:“有什么話,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
“不可以,貧尼一定要為紀公子煮一壺茶!”靜萱堅持道。
紀寧心里在犯迷糊,這靜萱是怎么了,難道給人煮茶上癮?
之前不肯吃她煮的茶,現在她還非要強迫著來。
紀寧站起身,義正言辭道:“靜萱,請你記得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出塵之人,到夜晚之后,與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間的人會怎么評價你?”
“我……”靜萱被紀寧的喝斥問蒙了。
紀寧再道:“如果有事,麻煩現在就講,如果不講的話,那永遠都別開口。就這樣,如果你沒什么事情的話,也請離開,在下還要備考會試,作為一個考生,在下不會有太多時間去跟你在學問之外的事情上糾纏!”
靜萱本來是抱定心思,來讓紀寧陷進自己溫柔陷阱的,但被紀寧如此的喝斥,就好似是當頭棒喝,一時間她都不知自己如何面對紀寧的詰問。
紀寧起身,再做出請的手勢,道:“請!”
這次卻不是請靜萱坐下或者是進內,而是讓她離開。
靜萱站起身來,頭腦還在迷糊中,一步步走出了院子,走出門后才記起來自己的藤籃沒有拿,卻是那藤籃在紀寧的手上,紀寧將藤籃遞上,道:“靜萱姑娘,告辭!”
說完,紀寧直接將大門關上,靜萱站在門口半天沒反應過來,自己就這么被趕出門了?
等她回過神,再想去敲門時,卻已經聽到門里面紀寧的腳步聲走遠,她此時感覺面頰發燙,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最后只能帶著藤籃灰溜溜回舒安堂去。
又一次的美人計,未能施展成功,這讓靜萱感覺到很沮喪。
回到正堂的紀寧,也沒想明白靜萱是來他這里做什么的,他只知道,靜萱接近他的目的不純,很可能靜萱背后藏著秘密。
他心想,與其去探索靜萱背后到底藏著什么,無端浪費力氣,還不如直接當事情沒發生,不接近靜萱,這樣更是一了百了。
當天他作學問到很晚,一直到深更半夜才睡,在睡之前,他還特別留意門窗的情況,他怕有人趁著黑夜來偷襲他,因為這會他懷疑,之前有人到之前小院放迷香的人,跟靜萱有關,如今靜萱知道他的新住處,被人偷襲,會讓自己身處在險地。
等檢查之后,他已經有些困倦了,往臥房去的時候,他自語道:“難道又要搬個地方,徹底遠離所有人,才算安全?不然這一天天的總有人上門來煩擾,也不是個辦法!”
他總是想靜下心來讀書,但他發現身邊的事不少,心總是定不下來。
靜萱離開之后,接下來今天都沒上門來煩擾,紀寧也并不知舒安堂那邊的情況。
納蘭吹雪也知道紀寧不中進士,是很難幫她報仇的,所以她近來一段時間也會留在舒安堂那邊,或者是去紀寧給她所準備的小院,晚上不會過來打攪紀寧。
紀寧每天的學習時間也很固定,起早貪黑,一直忙碌到年底,也終于到了年關時候。
這天紀寧讓林義跟著他去黑市,將之前賣小篆的幾筆銀子收回來,因為他賣小篆是在不同的店鋪,使得這次所收的銀子很雜,每個店鋪基本都是一個錢箱,里面有銀子,也有銀子的兌票,紀寧還要拿這些兌票去換了銀子回來,又是一箱箱的銀子。
一共運了幾趟,車馬都很沉,林義只是趕車的,遇上搬銀子會上前幫忙,一整天下來,搬的銀箱子就有二十幾個。
“老爺,這里面都是銀子?”林義好奇問道。
“是,有部分銀子是要存放在家里,也有的銀子會存放在特殊的銀號中,京城可以通兌金銀的兌票不多,銀號也就那么幾家,必須要找大的銀號才放心!而且必須要分散,防止一家銀號倒閉,銀子全都打了水漂!”紀寧解釋道。
林義對于如何規避資金的風險不太了解。
他覺得,無論是銀子,還是銀子的兌票,只要被人盜走了,那就一定是拿不回來的。
但紀寧就要告訴他,銀子的兌票其實是可以規避一定資金風險的,因為到銀號去對銀子,除了有兌票之外,還需要有本人的簽名已經畫押憑證,這些可不是盜匪所輕易能得到的。
可紀寧對京城的銀號也不放心,因為紀寧知道開銀號是高危的行業,說不定有的銀號就倒閉,那他的銀子就會白白失去,所以他寧可多存幾家,不會用黑市那些掌柜給他的兌票,因為這些兌票在他看來,風險都十分之高。
紀寧需要去一些小的銀號去取銀子,再運到家里,或者到大的銀號存放起來,拿到新的兌票,一趟下來,光是在折色的費用上,就花費了不少,但紀寧也覺得是值得的。
金銀的成色,直接決定了其價值,紀寧知道那些小銀號喜歡在折色的問題上做文章,所以他寧可多損失一點,把銀子兌換成市面上最廣泛流通的官銀,而且都是最近幾年才熔鑄的,這樣會讓銀子的成色便的很好,也更容易貯藏。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紀寧才回到家里,除了一包袱的兌票之外,還有兩箱現銀。
兌票的數量是一萬六千多兩,而現銀的數量,則是兩千兩,按照一斤十六兩來計算,錢箱里就是一百多斤銀子。
“老爺,這許多銀子?”林義見到銀箱里的銀子,眼睛都直了。
“這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放心吧,跟著我做事,會讓你賺大錢!”紀寧笑道。
林義一臉難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家老爺只是出去走了走,就能收回這么多銀子,他在想紀寧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紀寧也不給他解釋,直接讓林義幫忙,抬著錢箱往正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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