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雖然好色,但他的好色是有度,而且是有品的,他不是盲目的好色,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果不是窈窕淑女,讓他到了古代,可以錦鯉化龍的地方,還屈就跟一些姿色一般的女人發生關系,對他來說簡直是太虧本了。
“永寧看中哪個,只管招呼一聲,人今晚便是永寧你的了!這兩個如何,姿色上乘,最重要的看上去雙目中有勾魂奪魄的色彩!哈哈!”唐解眼中帶著色迷迷的神色道。
紀寧看過去,但見唐解身邊立著兩個不像是小家碧玉的女人,這里的女人在經過天香樓的培養之后,都會帶著一些風塵之色,少有會像柳如是身上帶著一股自來的傲氣,或許是紀寧眼光比較高的緣故,他在這些女人中,一個都沒看中。
“還是讓諸位先選過,在下對于這酒色之事,并無所好!”紀寧笑道。
“紀會元,您一定是看不上這里的姑娘,這些姑娘雖都是蒲柳之姿,但對于紀會元您可都是崇拜的很,她們可是聽說了紀解元不少的事情呢,不信問問這里的姑娘,你們知道紀會元是哪里人?”茹娘道。
一名姑娘出來說道:“紀會元乃是金陵紀府的人!”
“是啊,紀會元不但是金陵府的人,他的師公還是當朝的稱號大學士沈康,在大永朝可是聲名赫赫的人物!”另一名姑娘道。
一群女人掩口笑著,好像說出紀寧的身世是如何了不起的事情一樣,但在紀寧聽來,自己的事情被人抖露出來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好了!”紀寧一擺手道,“公臺、子謙,今日的飯局是你二人主導的,總該做個表率,我們才好做事!”
旁邊宋睿也笑道:“那是那是,還是讓公臺兄和子謙兄先選,我們在后面看看就好了!”
唐解把機會也先讓給了韓玉,韓玉笑道:“既然諸位都如此客氣,那在下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位酥酥姑娘,看上去人很珠圓玉潤,是本公子喜歡的類型,今日便過來陪本公子飲酒,晚上再春宵一度如何?哈哈!”
一群人都在笑。
只有紀寧只是微笑了一下。
在歡場,逗弄女人基本都是各人司空見慣的事情,就連那“酥酥”姑娘,聽到這種話也不會覺得有多氣惱,最多是紅著臉嗔怪一句,那神色和目光卻好像在引人犯罪,而不是在回絕。
紀寧心想:“便是一個清倌人,便已對男人有如此招架的能力,換了那些久經戰陣的姑娘,那還是一般人能相與的?”
韓玉將“酥酥”攬在懷中,唐解有些羨慕道:“剛想選了這酥酥姑娘,卻未曾想被公臺占先,這位酥酥姑娘,果真是珠圓玉潤,而且還是酥魅可人呢!”
說著這些話時,唐解還在往酥酥的身前看,很明顯這位“酥酥”姑娘,全身上下都給人一種酥軟的感覺,她不是那種瘦弱單薄的女孩,相反是那種有些肉乎乎的女子,這說明她在天香樓的伙食條件不錯。
輪到唐解、謝泰和宋睿,各自各自選了中意的人選,最后輪到紀寧,紀寧雖然沒看上眼的,但還是選了一人過來陪酒,是清倌人,看上去像是小家碧玉,不太愛說話,讓紀寧感覺到這女孩子應該是有故事的。
即便有故事他也不想聽,因為這時代有故事的人多了去了,便是他自己身邊的女孩子,都應接不暇,更別說是這些風塵女子。
酒菜上齊,幾人正在飲酒中,茹娘那邊還在房間中安排了小型的歌舞表演,唐解等人看的是饒有興致,但紀寧這邊看得就有些意興闌珊了,自己中了會元,本該是回去安心備考殿試的,誰知道就被唐解等人拉出來喝花酒,他自己便感覺到有些過意不去,就好像是做錯事了一樣。
“雨靈和娟兒還在小院中擔心不已,今日我公開露面,也不知道惠王府那邊是否準備對我出手,我還是應早些回去看看!”
紀寧沒打算在天香樓里過夜,但同行的幾人中,只有他有離開的想法,剩下幾人,無論是來慶賀,還是失意過來派遣落榜苦楚的,都是準備一度春宵之后再走。
在酒席之間,唐解等人對身邊的清倌人就已經不太老實了,畢竟是他們嘴邊的人,人馬上都是他們的,他們也沒必要去客氣,一會直接把人帶進房便可。
“紀公子,小女子敬您一杯!”紀寧正若有所思時,旁邊陪酒的女子突然說了一句。
紀寧打量那女子一眼,這女子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看上去帶著幾分少女的稚嫩,但雙眸中卻多了幾分歲月的滄桑,不知為何,紀寧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深仇大恨負于心的敵視,這女子也不是在敵視他,而是在敵視所有位高權重的人,連他這樣一個新科會元,似乎都已經成為這女子的心中的仇敵。
“姑娘如何稱呼?”紀寧問了一句。
“公子問的好生有趣,將小女子喚到身邊來陪酒,之后還要共進房間中,卻連小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女子似乎有些怨惱說道。
唐解哈哈一笑道:“永寧怎的如此記性不好?這位姑娘,明明是叫憐兒姑娘的!”
韓玉這會多喝了幾杯,暈乎乎道:“錯了,憐兒是我懷里這位,永寧那個明明是昭兒!”
謝泰和宋睿也出來說了一遍,卻沒一人說對,那女子臉上也無怨惱之色,她薄如輕嬋的小口張開,道:“小女子名珠兒,幾位公子可要記下了!”
“哈哈,我們不用記,只要永寧一人記住便可以了,便是你眼前這位紀會元,他今日才是你珠兒姑娘的意中人。永寧,你說是不是?”唐解想站起來,但還沒站穩,人就東倒西歪。
也許是中了貢士太過高興,唐解才喝了幾杯酒,人就已經暈暈乎乎找不到北。
“子謙兄,別多說了,我敬你酒!”謝泰過去敬酒,又跟唐解喝了起來。
幾人都在喝酒,讓紀寧也暫時不用跟他們說什么,紀寧看著旁邊的珠兒,他對這珠兒倒是沒什么想法,也不是嫌棄這女子生的丑陋,而是她身上少了紀寧欣賞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