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恒上來是一陣強硬的措辭,在眾進士耳中那也近乎跟放屁差不多。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
你馬恒再厲害,始終只是個文廟的大學士,我們在朝廷當官,你管得著我們嗎?
雖然馬恒在京城的文廟已經是位高權重的人物,但始終無法贏得眾進士們最大程度的敬重,他想擺架子,也沒什么人理會他,眾進士一邊各自有著自己的算計,一邊要準備進入文廟進行釋菜禮的事宜。
其中還是有人在擔心,如果自己進士文名沒有定下來,那該當如何,好在他們覺得自己還有退路,大不了在朝中當個文臣,不在文廟做事了便可。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紀寧在隊伍最前,也沒說什么,他是在場之中極少有的立志要進入文廟的人,旁人中即便有此志向,也沒紀寧的才學和功名,紀寧到底是鼎甲進士,想進翰林院就進翰林院,想進文廟就進文廟。
“諸位,請吧!”馬恒說完他該說的之后,還是拿出了相對客氣的態度,請眾多進士進文廟的正堂,進行祭祀活動。
雖然釋菜禮在這時代已經算是規模最大的祭祀文廟的活動,但因當日是進士定文名的日子,一些禮節還是當省則省,說是釋菜禮,其實要對眾多圣人和先師供奉的,除了時令蔬菜之外,還有酒水和一些五谷雜糧,甚至還有香火和文章。
文章好不好,始終要給圣人和先師們先看看,就算這些人已經作古,也可以當他們的精神仍舊在。
釋菜禮開始之后,唱班的人便出來,這些唱班的人,其實便是文廟中所豢養的小童,年歲從十二三歲到十七八歲不等,看樣子都很年輕,嗓門一定很好,負責文廟祭祀活動的一些禮儀贊唱。
除了唱班的人,還有一些壯漢在旁,他們的任務是搬動一些酒槽、桌椅板凳等等物件,還要把一些盛著時令蔬菜和水果的筐子給搬過來,留給進士們取用。
進士在進入文廟正堂之前,需要一人帶幾樣東西進去,需要供奉給圣人和先師,也不能隨便供奉,每個人供奉在哪邊都是有規矩的。
分為東哲、西哲、東廡、西廡等處,每個人都在一邊,供奉結束之后,還要去參拜過另一邊的先師,至于圣人都是在正位,需要等釋菜禮差不多快結束時去參拜,在結束釋菜禮后,還要對圣人進行參拜,這是為之后的定文名做準備。
紀寧第一次進入到京城的文廟正堂,這里也是除了進士和文廟之人有機會進來之外,旁人極少機會涉足的地方。
那些小童和壯漢,即便是文廟中人,也沒資格進到這種地方,甚至這地方的日常清掃和護理,都是需要文廟中的見習學士和學士來完成,紀寧料想,如果自己將來進入文廟,這種活也跑不了。
在任何一處衙門內,欺負新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
“釋菜禮開啟!”一名唱禮官開始了釋菜禮的召喚,所有進士拿到自己的蔬菜等物,便可以站在文廟的各處,拿著自己的東西去祭拜先師和圣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所以他們需要把各自的東西都先放下。
紀寧作為狀元,他跟顧玉明、許江鳴二人,負責去給圣人和亞圣進獻時令蔬菜,三人將自己手頭上的蔬菜放下,旁邊已經有見習學士做出指點,讓三人回到位置上去,準備一會交換位置之后,去祭拜眾多先師。
在文廟之內,歷朝歷代有名望的大儒,或者是有稱號大學士以上文名之人,都有可能被列在文廟先師之中,這些人的畫像、銅像、牌位會被放上去,在京城的文廟之內,也會有許多空位,這些空位就是為當下或者是后世的“先師”所準備的。
亞圣和圣人那邊出現的極少,甚至都不會刻意去準備位子,紀寧特地留意了一下圣人孔夫子的神像,在文廟中那是最高大的,他知道在文廟中,這便是至高存在,自己一輩子也沒機會超過孔子。即便他有了這能力,別人也不會認可他,除非他能創造出新的學術流派,來代替孔子。
釋菜禮在進行中。
紀寧走了文廟中四處地方,把所有的先師都拜了一遍,說是拜,其實就是行個禮,至于心中是否有對先師的敬意,也沒人會去計較。
紀寧在所有人中也算是觀察最仔細的,顧玉明和許江鳴都沒打算進入文廟,也就是說,現在在三百名進士中,考中鼎甲,確定要進入文廟的人,也就他一個,這文廟的正堂,很可能是他未來辦差的衙門口,由不得他不去仔細觀察。
原本唐解和韓玉還想湊過來說兩句話,可惜每個人所挪動的位置都是一定的,他們暫時沒機會過來打招呼。
等釋菜禮差不多快結束時,要去跟圣人和亞圣行禮時,唐解還是有往紀寧身邊靠的意思,但可惜被當中維持秩序的見習學士給阻止了。
紀寧心想:“子謙這是要找我說什么,居然都顧不上釋菜禮沒結束?”
釋菜禮,終于在給眾多圣人和先師行禮完畢之后結束,所有的時令蔬菜會在這里擺在上一段時間,而后會被文廟的人所撤去。
此時,進來幾名見習學士,其中有幾人都是這兩年才加入到文廟中來的進士,雖然年輕,看樣子也都三四十歲了,他們到文廟之后,也是先從打雜的事情做起,文廟的下人雖然也多,平日不用他們做事,但在文廟正堂這地方,即便是搬搬抬抬的事情,也必須先要有進士的文名才可。
馬恒出來道:“諸位進士,現在釋菜禮結束,馬上要進行的,是丹書冊定文名。你們都是舉人出身,以前必然也參加過舉人的定文名儀式,進士的定文名,跟舉人定文名稍微有區別,之后有人出來做出例證之后,你們便清楚了。本屆的狀元是誰?”
馬恒說完,在場有人在竊笑。
在眾進士看來,狀元已經是很風光的,結果一個大學士居然連狀元是誰都不知道,這也很丟人。
反正丟人的不是他們,他們在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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