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李國舅、惠王之間,近乎是在狗咬狗。
皇帝不發話,沒人敢出來指責什么,但凡說話的,都有可能會被當成太子、崇王,或者是李國舅、惠王的同黨。
太子趙元庚對皇帝行禮道:“這些亂臣賊子,還是交由父皇發落!”
李國舅和惠王因為心虛,也是因為想表明自己是忠臣,馬上跪下來,惠王道:“陛下,老臣一心為朝廷,從來都是忠心耿耿,請陛下您明鑒!”
正說著,遠處有左武衛大將軍黃祝帶著人馬到場地正中央,此時黃祝身后的士兵還押解著幾個人,這些人赫然都是朝官,只是他們在朝中的地位不高,乃是負責駐守城防衙門的,本身因為輪值,或者是沒到正四品,而未來參加這次的封禪大典。
“老臣黃祝,參見陛下!”黃祝已經有五十多歲,屬于老將,過來后直接對皇帝單膝下跪行禮。
“安國公不必多禮,你這是為何前來?”趙康政打量著黃祝,問道。
黃祝除了是左武衛大將軍,還是安國公,在朝中的地位不低,就因為他是十二衛大將軍之一,這天不適合來參加這樣的封禪大典,需要留守軍營,這才未到賜宴中來。
黃祝道:“老臣調查到城中有人作亂,特地帶兵馬從東直門入城,將亂臣一并拿下,現交由陛下處置!”
“有人作亂?”到此時,趙康政仍舊不相信李國舅和惠王是作亂的,他始終覺得太子有問題,但現在太子沒對他發難,他心中又有些懷疑了。
黃祝一擺手,道:“回陛下,這些都是城防衙門的叛臣,老臣調查到,從河間府、通州府等處過來的叛軍,正是由這些人接應進城,如今得兵部的軍令,調動兩萬兵馬,由右武衛和左成衛兩衛前去平叛,還請陛下回城,確保萬無一失!”
“安國公,你多慮了。”趙康政到此時已經確定自己平安無事,關于什么叛亂,很可能只是虛驚一場,“你能過來勤王,朕心中感覺到寬慰,但具體謀亂之事,朕還需要親自查證,來人,將這些叛臣一律押到行在去,朕要親自審問!”
說著,趙康政有要進行在審問叛臣的意思。
黃祝一看這狀況,趕緊請示道:“陛下,不知在場之人,當如何處置?”
趙康政頭也不回道:“這里的人,各自都回營帳去,派重兵守護,沒有朕的允許,誰人都不許離開!”
黃祝領命道:“得令!”
皇帝帶著龍城等人進了行在,而黃祝也派人押解從京城內綁出來的叛臣往皇帝的行在去,看樣子皇帝是要去審問這些人,知道誰是幕后主使。
皇帝一走,在場的人議論紛紛,每個人又都自危,不是說他們自己牽扯其中,而是怕被人胡亂咬進這叛逆案中。
在所有人之中,只有文廟的人有特權,他們是可以離開的,但大學士馬恒似乎不想落人口實,直接帶著文廟的人往自己營地的方向而去,也接受了朝廷的監管。
文廟在這種事情上,一律都是可以抽身事外的,別說是有人謀反,就算是改朝換代,文廟還是會安穩如舊,文廟是超脫出朝廷體系的存在。
至于其余之人,可就沒那么好的心情了。
無論是王公貴胄,還是像紀寧這樣的新科進士,都一律要回自己的帳篷,而他的帳篷是跟韓玉和唐解一起的。
等所有人進了帳篷之后,外面已經是兵荒馬亂的,因為御林軍中有人作亂,左武衛兵馬接管了城外的防務,紀寧暫且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只能在帳篷中等候消息。
帳篷中有幾盞蠟燭,燈籠被點燃之后,唐解有些擔心道:“永寧,你說這事不會牽涉到我們吧?”
之前紀寧在皇帝面前有很好的表現,但這會沒人會來恭賀他。
除了紀寧、唐解和韓玉之外,這帳篷之內還有兩名新科進士,帳篷原本就不是很大,每個人也就剛剛能鋪開一床被褥,木頭架子在寒風中甚至都有些搖晃。
紀寧回過頭,看著暗淡的燈火道:“應該不至于,這件事跟我們何干?無論是否有叛亂,那也并非是我們進士應該管的事情……但基本的忠君愛國之心,也當是要有的!”
如果是幾個好友之間的對話,紀寧不需要顧忌太多,但現在旁邊還有同科進士,他必須要加上一些客套話。
唐解和韓玉點頭,不再多問,在他們看來,這次的叛亂影響到自己的可能性也不大。
此時在營地中,最緊張之人,莫過于李國舅和惠王府的人。
到此時,他們都不知道計劃是怎么失敗的,明明還沒到作亂的時間,結果城內就發生了戰亂,十二衛的兵馬就獲得了情報。
因為叛軍城外的兵馬尚未抵達,所以即便惠王和李國舅在城內布置的很完善,也架不住被人突襲,結果最后功敗垂成。
在惠王府的營帳內,所有惠王府來參加這次封禪大典的人都在。
這營帳比之普通進士的營帳要大許多,可以跟行軍的營帳相比。
惠王這會已經沒了之前的氣勢,緊張踱步道:“怎么辦,怎么辦,這是要等死嗎?”
旁邊一名謀臣道:“王爺,您也不必如此擔憂,不是還有援軍兵馬……”
“去你娘的援軍,沒聽姓黃的老匹夫說了嗎,右武衛的兵馬已經殺過去了,我們的兵馬如果能順利進城,幫五皇子登基,那什么問題都沒了,現在皇帝還好端端在,我們怎么擁立新皇,怎么能獲得十二衛將軍的支持?”惠王怒道。
在場沒人敢說話,因為他們也知道,自己的末日基本也臨近了。
其實想活命最好的辦法,已經不是跟隨惠王繼續奮戰到底,而是劃清跟惠王府的關系,尤其是那些惠王府的幕僚。
突然,閔善郡主趙元盈走出來,道:“父王,依女兒看,其實這件事我們還有機會!”
“什么機會?”惠王一直對趙元盈很信任。
趙元盈道:“現在女兒還不好說,女兒想親自去求見陛下,只有這樣,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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