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寧順利得到見習學士文名的時候,唐解和韓玉,也如愿以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外放知縣的機會。
二人很是開心,見到紀寧之后感覺說話時都帶著興奮,原本要請紀寧吃酒宴,但因紀寧下午要去見李秀兒,所以紀寧謝絕了唐解和韓玉的好意。
“永寧下午有事?那可惜了,我二人得到官缺之后,原本是要回金陵城去省親的,但也想早些上任,畢竟家眷都已經到京城了,是否回鄉祭祖已經不是很重要了,畢竟家里也設立了臨時的祠堂。”唐解道,“我準備年底趁著休沐時再回金陵,這次可能就不跟永寧你一起回金陵城!”
紀寧問道:“那你二人準備幾時走馬上任?”
韓玉笑道:“哈哈,當然是越早越好了,我們準備在四月下旬就走,再有個六七日準備的時間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永寧兄,可能我們要臨時作別,很可能要到幾年之后才有機會相見了!”
“沒事,以后在朝為官,總有機會相見不是?”紀寧也笑了笑道。
唐解和韓玉也算是紀寧在金陵城少有的好友,加上之前的謝泰和宋睿,紀寧身邊的朋友也就這幾人。
唐解道:“永寧準備幾時動身回金陵?”
“差不多四月底吧,要在文廟中適應幾日,把大致要做的差事摸清楚,另外在京城還有一些散碎的事情沒完成!”
紀寧心中所惦記的人和事很多,包括趙元容,包括納蘭吹雪,也還有他要幫納蘭吹雪報仇殺張洪的事情。
眼下紀寧說走,沒法馬上動身,而且朝廷對新科進士所放的探親假按照距離長短會有兩三個月到四五個月的時間,而且沒具體的限期說哪天必須要走,他可以遲一些再出發。
唐解和韓玉也沒多問紀寧有什么散碎的事情,之后都是在圍繞風花雪月的事情在說。
唐解笑道:“在京城這些日子,不但考中了進士,還得到了一些紅顏知己的青睞,之后便會把這些女人娶回來,一并帶走。哈,永寧你在京城沒什么大的遺憾吧?要不要我們幫幫你?”
“不必了!”紀寧笑道,“很多事,隨心就好,在下對于風月之事并不是很看重!”
因為對煙花柳巷的態度不同,紀寧也不會去跟唐解和韓玉商討太多關于這方面的內容,現在柳如是被他接走之后,一直未再見面,他突然間想到要在回鄉之前,應該去京城周圍柳如是的藏身之所去探視一下,總該問問柳如是將來的打算。
現在柳如是始終是私逃賤籍之人,柳如是是難以在大永朝生存的,除非她能得到更為妥帖的身份,而不是現在只是得到了紀寧幫她辦的臨時身份。
到下午,紀寧先回府去看了下。
順帶讓林義把選來的丫鬟給他看看。
林義找來的丫鬟,都在十四歲到十六歲之間,模樣也都說的過去,面目清秀,而且看起來也很勤快,為了方便紀寧挑選,林義也是找來了八名丫鬟,而紀寧最多也就準備選擇四名丫鬟留下來,負責家里的日常清掃和收拾便可。
“……老爺,這幾個丫鬟,都是地方那些牙人手上最好的貨色了,如果老爺再不滿意,就只能去城外再找……”林義以前就從事過這行業,所以對行業內的規矩很是了解。
他所能為紀寧找到的,也的確都是資質最好的。
無論從模樣還是勤快度來說,都是最好的。
紀寧道:“你一次找八個來,我也難以選擇,我對她們也不熟悉……”
林義笑道:“老爺,那些牙人知道您是狀元公,現在又進了文廟,都不敢跟你一般計較,如果您不介意,直接把八個都先留下,試試她們能不能干活。等一兩個月之后,再決定留下誰或者送走誰,這行里有個小規矩,只要定下了這么個競爭的規則,每個人都會盡量來做事,不敢偷懶!”
“家里的日常打掃而已,又不是有多大的工程量。如此還會讓她們互相爭斗和陷害,勾心斗角,實在沒那必要!”紀寧看著八個低著頭,連頭都不敢抬的丫鬟,道,“這幾個丫鬟,什么價格?”
“回老爺的話,價格都一樣,十兩銀子,十五年的賣身契,中間老爺可以自由把人轉賣,沒什么說道……”林義道。
一次性用十兩銀子,就能把一個丫鬟未來的十五年給買斷,甚至人死了,都只是交一點罰款和喪葬費就行了,丫鬟是最不受大永朝法律所保護的那一類人,因為她們本身就是女子,而且還有卑微的地位。
紀寧道:“價格還好,一并留下來就是了,回頭讓你妹妹多教教。如果手腳不是很勤快的,回頭送到鋪子里給端茶遞水就是了……”
紀寧也覺得自己的家里用不上這么多丫鬟,不過人多一點總歸是熱鬧的,尤其雨靈和林娟兒膽子都不大,到了晚上就害怕,如今有這么多丫鬟相伴,晚上她們應該能睡個安穩覺了。
事情說定,紀寧拿出一百兩銀子來交給林義,剩下的二十兩銀子算是紀寧對林義的一次性打賞。
林義笑著收了,急匆匆回他的巨鯨幫做事去了。
紀寧把雨靈和林娟兒叫出來,說道:“雨靈,娟兒,以后你們便暫時是她們的主子,教會她們在家里應該做什么,還有一些基本的規矩,我的喜好還有習慣等等,至于誰做的好誰做的不好,也是由你們來定,知道了嗎?”
“是!”雨靈很開心。
又到了選丫鬟的時候,如此一來,她就不再是家里地位最低的,而是有這些丫鬟來供她驅使。
林娟兒則沒有管人的習慣和愛好,她只是瞪大眼睛眨眨眼,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丫鬟來歸她管。
小丫頭始終不知道這世道險惡,一些家境不好的少女會被人賣,而她的兄長林義把她留在紀寧身邊,其實就是為了讓她將來能有個好的出路,畢竟林義自己也很難在顧著家庭的同時,繼續養活著妹妹,那時的林義自己也朝不慮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