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壇宗主往前走一步,周圍幾十名大漢皆都對她有所忌憚,這些人將圣壇宗主圍困,始終未能將其擒拿,也證明這宗主的武功很高,一人面對眾多強敵仍舊可以游刃有余。
圣壇宗主道:“天下之道,在于明心靜止,這是我們圣壇歷代宗門師尊的教誨,你雖在武學上乃是天縱奇才,但奈何無法回歸本心,當你心有邪術,即便能遵循道法自然之道,仍無法明心,這是當初宗門未選擇你的原因。如今你已離開圣門,早就不再是我圣壇中人,圣壇的任何決議,也跟你無關,若你還執迷不悟,莫說我要替師尊清理門戶……”
說著,她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好像小劍的兵器。
這兵器,似乎一直在圣壇宗主的衣袖之中。
“是圣門令!”旁邊突然有大漢驚呼道。
“小心,此物可以殺人于無形,被攻擊到,死都不知怎死的,小心戒備!”又有人在提醒。
紀寧打量那小劍,因為在黑暗之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這東西到底代表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心想,難道跟什么圣火令一樣,由玄鐵打造,乃是什么重要的兵器或者是無堅不摧的利器?
紀寧暗忖:“武學中講求一寸長一寸強,這東西看起來這么小,就算堅硬無比,對戰中也會受到掣肘,我看多半象征意義更大一些,而非什么人間兵器!”
妖媚女子冷笑道:“宗主舍得拿出圣門令來跟我一戰了嗎?”
圣壇宗主道:“代師清理門戶,只能請圣門令,這道理你應該懂,即便今日我不敵于你,此物為你所得,你仍舊無法號令群雄!勸你還是早些帶人離開,將我圣門中長老放還!”
“休想,看我的!”妖媚女子見到圣門令,眼睛都已經紅了,這似乎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她迫不及待就過來要跟圣壇宗主拼個你死我活。
紀寧本著閑事莫理的態度,趕緊避退一步,反正這是圣壇宗主和妖媚女子師姐妹之間的爭斗,上官婉兒不會牽扯其中,這會上官婉兒還會保護他的安全。
結果妖媚女子還未攻擊到圣壇宗主跟前,圣壇宗主身上便好像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流,等于是圣壇宗主這個名門正派的宗主先用了偷襲的招數,妖媚女子顯然沒料到眼前這位名門正派的宗師,居然用下三濫的招數來偷襲自己,在空中的她,顯得很狼狽。
第一招過招,她就落于下風。
圣壇宗主就如同一個道姑,身上著寬袍,袍子也跟著鼓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氣勁,那妖媚女子即便長劍刺過來,也只是刺在圣壇宗主的衣服上,那衣服多了許多破孔,仍舊無損于成為一件不錯的護身法衣。
二人在交戰中,招式都是在電石火花之間完成,紀寧看得眼花繚亂,不多久,圣壇宗主暴喝一聲,她手中的圣門令飛出,朝妖媚女子的面頰方向擊去。
或許是圣壇宗主知道自己在武功上或許跟這位同門師姐還有一定差距,只能用圣門令來作為吸引敵人的手段。
果然,妖媚女子見到圣門令,比去殺圣壇宗主更用心,她正要接,卻見圣壇宗主手上多了另一個跟圣門令相似的兵器,朝這妖媚女子身前襲擊過去。
“砰……”
高手對戰,勝負往往都是一瞬間的事情。
那妖媚女子因為貪戀圣門令,而著了圣壇宗主的道,她先入為主以為圣壇宗主拿的是圣門令,結果圣壇宗主最初拿的只是贗品,到現在她才能分清,原來圣門令還在圣壇宗主手上。
“噗!”接住假圣門令的妖媚女子,回撤幾步之后,立在那,吐出一口血來,而這會的圣壇宗主則還顯得氣定神閑。
對戰雙方二人手上同時都拿著圣門令,但真假立判。
高下立判。
“宗主真是好修為,好氣魄,不知道被師尊知道你現在卑鄙無恥,她老人家會怎么想?”妖媚女子技不如人,臉上帶著諷刺的笑容說道。
圣壇宗主也不敢再貿然發動攻擊,也是因為她知道無法同時應對旁邊那么多武林人士,而且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眼前妖媚女子的武功很高,之前她還未能將這女子置于死地,二人仍舊有一戰的能力。
圣壇宗主不多說,好像她剛才的攻擊都是天經地義的,并不會因此而感覺到羞愧。
旁邊那粗狂而聲音雄厚的大漢道:“還等什么?把這三個人拿下,圣門令出現,誰拿到歸誰!”
一群人顯得急不可耐,已經有一擁而上的意思。
便在此時,遠處傳來聲音:“有綠皮來……”
“點子扎手!”
“官帽子,扯犢子!”……
都是黑話,紀寧大概聽意思,便知道是官軍到來。
妖媚女子打量紀寧一眼,道:“你果然能調動五城兵馬司的人!小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話說得很有威嚴,但在紀寧聽來,就好像“我暫時沒法奈何你你等老子回頭再來收拾你”是一個套路,紀寧心想:“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上哪找我去?我說自己是文仁公主的人,你就信了?”
遠處果然傳來大量的火光,是官軍到來的征兆。
這些江湖中人,雖然處事狠辣,但他們面對官府時卻缺少了基本的信心,他們在紀寧等人面前時可以跟老虎一樣,見到官軍就好像老鼠見到貓。
一群人不敢停留,各自撤走,甚至有的還要殿后,剛才被圣壇宗主所傷的妖媚女子也不得不撤走。
這城外的院子成為一個很尷尬的地方,前有官軍,而后有大批的武林人士,對紀寧等人來說,現在是進退不得。
“還等什么?我們從地道離開!”紀寧道。
“官軍不是你調集來的?”上官婉兒問道。
紀寧道:“你當我有通天之能,連九城兵馬司的人都能調動?現在我們對他們而言,也是賊寇,被發現之后有話說不清楚,再不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上官婉兒看了紀寧一眼,眉宇間帶著不解,但她還是趕緊過去請示了師尊,跟紀寧一起從水井下的地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