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我從何而來？
我要到哪里去？
頭昏腦漲之下，加文拉德很自然而然地在心中升起了傳說中的哲學三問。
突然渾濁的空氣中響起如雷暴喝：“加文拉德，別發愣！全力攻擊克蘇恩的胃壁！”
說罷，杜克一拍加文拉德后腦勺，似乎想把他打醒。
但加文拉德覺得更暈菜了。
“老大，怎么我覺得剛才好像是你砸了我一記狠的？”一邊出手用風劍砍了旁邊的胃壁一記，還補上一個憤怒之錘，加文拉德回憶著。
“怎么可能！？”杜克振振有詞：“明明就是你下來之前沒躲開克蘇恩的一根觸須。”
“胃里也有觸須？”
“有啊！我剛消滅了一條。真神級怪物的生理構造，我們怎可能懂。”杜博士大條道理：“我讀的書多，不會騙你滴！”
“第一個下來的是誰？”
“莎莉懷特邁恩。她扛不住，直接走了。”杜克說的也是事實。
在這一世，克蘇恩的胃部構造跟游戲里不同。那是個很有趣的胃部部件，那就是一張圓凳大小、肉團一樣的玩意。只要狠狠地給那東西一拳，克蘇恩的胃部就會猛烈地抽搐，把毆打肉團的人給嘔吐出去。
“這樣啊……”加文拉德感嘆著。
“不要想太多，在胃里面時間有限，全力輸出。”杜克一邊說，一邊擠壓著自己的魔法回路，盡可能釋放出最大程度的魔力，瘋狂轟炸著克蘇恩胃里任何一條敢冒出來的觸須。
在外頭，杜克是牛逼哄哄的半神。在克蘇恩老人家胃里面，雖說杜克比凡人能堅持更久，用寒冰護罩抵御自然屬性的酸液侵蝕，但魔網被截斷了啊。
杜克能依靠的，唯有自己那遠高于曦日大法師，卻遠遠比不上真神的魔法回路來生產魔力。
很快，當牛頭酋長凱恩掉下來時，杜克也扛不住了。沒辦法，剛進來時為了救莎莉浪費他太多時間了。
杜克臨走前，留下一個魔法寶珠，只要不被破壞，里面釋出來的冰霜元素至少可以充當護盾和空氣過濾器，讓里面的人扛更久。
“嘔！”在猛擊嫩肉之下，克蘇恩把杜克也吐出來了。
目送杜克出去之后，加文拉德重重地喘了口粗氣，自言自語：“尼瑪，幸好我雞汁（機智），假裝忘記了，否則這回說不定真被滅口了啊！”
“什么？”凱恩猛地回頭。
“沒……沒事。”加文拉德決定把這破事爛到肚子里去。
在胃里的這件事，注定會是一個不再有人提起的小插曲。
另一邊，看到杜克仿佛從石頭里蹦出來似的，被克蘇恩從香爐型身軀里彈出來，薩爾顯得很驚訝。
“杜克你剛被吞進去了？”
難怪大酋長驚愕。
杜克不在的時候，歌照唱，舞照跳。呃，不，應該說，在幾位元素使者控制下，更多的史詩級武器被砸了出來。
現在場面上幾乎看不到小型的觸須了，不論是利爪還是眼球觸須。基本上小觸須剛出來就被勝利之輪系統丟出來的武器給秒了。
凡人英雄得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對付巨爪和巨眼觸須上。
理論上，勝利的天平理應朝著聯軍傾斜才對。
事實并非如此！
因為在周遭環繞戰場中心的外圈，淤積起恐怖的死亡之霧。
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只能確認那鬼東西并不是單純的元素傷害，更像是瘋狂意志與某種復合型恐怖詛咒的結合物。
最不怕死的諾茲多姆把自己沙子做的尾巴掃了進去，中途尾巴突然斷了都算了，那段斷尾起初好似斷掉的蜥蜴尾巴，自個不停扭曲跳動。在幾個呼吸過后，居然變成了一只只牛頭人大小，有著不確定數目的肢體的沙土怪物。
一種從未見過的混亂意志和力量，強行奪去了諾茲多姆對沙土的控制權，進而變異，鑄造出新的未知品種怪物。
這些怪物異常兇猛，他們狠狠地撲上來，攻向聯盟和部落的強者。
僅僅一個照面，兩個被遺忘者強者直接掛掉，連尸骸都被吞噬殆盡。甚至奧格瑞姆這樣的強人都被打斷了左手臂。幸好亡靈沒有痛覺，用上黑暗愈合之后，算是勉強恢復了左臂的行動力。
考慮到誰都沒精力去驅散這么大規模、姑且稱之為毒霧的玩意，整個戰場驟然變得擁擠起來。
從最初的半徑千米大空間，很快地縮到八百米不到。
顯然，縮小的速度依然在不斷提升。
可以預見，頂多再過五分鐘，四大守護巨龍將完全失去挪騰的空間。
“杜克！有什么主意嗎？”阿萊克斯塔薩在龍族的精神聯網中，對著杜克大叫。
“我們的人在里面痛擊克蘇恩的肚子，理論上到一定程度，克蘇恩會陷入短暫的虛弱期。到時候全力爆發一波？”
“好！不過，我希望奧妮克希亞也來！”紅龍女王話音落下，立馬聯網中出現兩個反對的聲音。
“她不夠資格！”
“她做不到。”
前一個聲音是瑪里茍斯的，后一個是諾茲多姆的，顯然伊瑟拉選擇了中立。
阿萊克斯塔薩顯得很為難。作為萬神殿的鐵桿，巨龍一直履行著泰坦交給它們的職責，守護著艾澤拉斯星球。它們沒有辦法無視上古之神的鬧騰，然而這幾位上古之神，可是當年泰坦們都收拾不了的存在。
在她的想法中，唯有五大守護巨龍齊聚的那個大陣，才是消滅克蘇恩的肉身，并將其再次封印的最好辦法。
現在瑪里茍斯扯后腿，奧妮克希亞一看就知道本身沒什么意愿加之沒信心，阿萊克斯塔薩頭都大了。
這時候，杜克突然說話了：“奧妮，去吧！這算是為了我。”
“好！”黑龍公主頓時變得干脆起來。
不是命令，不是被逼，杜克一句‘為了我’，就能讓這條曾經狡猾的黑龍變得勇敢起來？
紅龍女王瞥向杜克的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瑪里茍斯不饒不依：“不足的能量，你去補？”
“對！我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