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正在激烈地發生爆zhà。
強烈的沖擊波瞞過了獸人術士的感知,他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傲慢無比的人類居然會做出背后捅刀子這樣的卑鄙事。
當然,他更加不會想到,是某個系統精靈自作主張干的。
所以,當他感到一把鋒利的劍,避過了他左邊背后的肩甲骨,斜斜刺入他的心臟時,他臉上盡是不信!
“你……”他很想罵,但是系統精靈怕他不死,一口氣把劍鋒在他心臟了攪了好幾圈,幾乎剜成肉末……
一切皆在爆zhà的掩飾當中,不為外人所知。
旁邊早已退開的獸人,原本一面期盼地看著己方的術士大發神威,他們很快就發現不對了。
原本氣勢洶洶的暗影箭飛到一半就失去了準頭,頭一歪就射到了山地上,將好大一片區域染成深黯的黑色。但那個神秘人類的火球一個接一個轟炸在巴爾撒的身上。
大概在三分之一火球轟完之后,巴爾撒的防護力就開始消退了。
三分之二過后,巴爾撒體表的魔力已然全部消散,但流淌在體內的高純度魔力依舊在抗拒著炎爆術的低純度魔力。
這在一眾獸人戰士看來,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個人類好殘忍哪!明明可以一個強力火球解決巴爾撒的,非要炫酷地弄出一百多個火球出來,一個一個丟上去。
這分明是虐殺啊!
隨著最后一個火球丟中巴爾撒,這個滿腔不甘、渾身焦黑的獸人術士終究是咽氣了。
為了掩飾自己干壞事,系統精靈非常乖巧地趕在火焰完全吞噬巴爾撒之前,一把將巴爾撒的法杖用法師之手搶過來。
恢復理智的杜克,回過神來的第一瞬就發現,自家系統精靈獻寶一樣把對方的法杖作為戰利品送過來,杜克先是一愣,隨即發出“哈哈哈哈”的狂笑聲。
狂傲的笑聲再次刺激了獸人的神經。
法術的戰爭,他們不懂。
這無礙于知道,對方玩了一手斬將奪旗。
剛才也是這個黑袍人類,讓他們即將獵殺人類那邊大人物的美夢變成泡影。不知不覺,這些勇猛的獸人戰士……怕了!
“哈哈哈!還有誰?還有誰!?”杜克似乎受到傲慢余波的影響,極為囂張地揮舞著獸人術士的骷髏法杖。
看到下面千千萬萬的獸人猶豫不前,杜克狂笑著,一手揚起自己的黑色披風,轉身將身影沒入要塞之中。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居然沒有一個酋長,甚至沒有一個獸人敢上前一步,試探一下杜克是否離去。
突然,一個巨大兇暴的身影從獸人大軍的后陣沖來,如同被猛獸驚飛的鳥雀,獸人們紛紛受驚似的左右散開。
“你們在干什么?我的命令是讓你們進攻!進攻!再進攻!消滅看到的一切人類戰士!你們在這里發呆什么?人類都殺光了嗎?人類酋長的人頭呢?”
來的是部落名義上的大酋長——黑手毀滅者!
“不,我們……那個……”在那個小酋長斷斷續續的陳述當中,黑手終于聽明白剛才發生什么了。
“什么!?你們這群玷污了部落榮耀的廢物!”沒有再給那個小酋長辯解的余地,巨大的戰錘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可怖的弧線,難以言喻的巨力轟在那個小酋長的頭上。
這位尚算勇武的獸人酋長,整個上半身被硬生生砸成肉醬。
揮舞著沾滿血肉的戰錘,黑手憤怒朝山頂方向一指:“偉大的部落不需要怯弱的獸人——給我追!”
在大酋長的憤怒驅使下,一度停滯的綠色洪流再次開始涌動。獸人幾乎砸毀了所有能看到的人類建筑。在穿過山頂要塞的通道來到后山時。獸人看到了人類軍隊的尾巴。
他們正以并不快的速度,進入山下的樹林。
從有樹林的地方開始,那就是艾爾文森林的地界了。
“追!”
身后就是大酋長,獸人們一來失去了退路,二來他們也為自己剛才的膽怯而羞愧。他們憤怒地咆哮著,揮舞著戰斧和戰錘,從山上傾瀉而下。
獸人的異動,很自然驚動了正在后陣的洛薩,他跟剛回合的西莫斯將軍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凝重。
西莫斯開口:“真是可怕的一位閣下,不光自己無比強大,還居然將那群綠皮怪物的行動模式摸得如此清楚。”
洛薩剛想說什么,赫然發現一支騎兵向他趕來,洛薩一眼就看出,那是貴族的騎兵隊,帶頭的赫然是伯瓦爾弗塔根公爵。
“喔——索拉丁大帝在上,洛薩!你活下來了!”伯瓦爾毫不掩飾自己的狂喜,他勒著喘著粗氣的馬,翻身就跳下來,給了洛薩一個用力的擁抱,兩位真漢子的盔甲撞擊聲,聽起來是這么地悅耳。
“我也以為自己會死的。”看到伯瓦爾冒死趕回來助陣,洛薩同樣感動非常。身為撤退隊伍的最高指揮,身為一個地位崇高的公爵,伯瓦爾完全可以一走了之,或者派部下來接應就行,但伯瓦爾來了,而且把所有貴族的私人騎兵都搜刮了過來。
環視四周,看著相當凄慘的獅鷲軍團戰士,伯瓦爾的眼眶有點濕潤了。
“你們干得很好了。”伯瓦爾將視線放到那支從山上傾瀉而下的洪流:“你們先撤,我趁著對方落山進入樹林之前,幫你們反沖鋒一波。”
騎馬向高地沖鋒,這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常規狀態下,若是要掩護獅鷲軍團,這就是唯一的辦法了。
這時候西莫斯說話了,指著那個在綠色洪流之前施施然飄下山的黑點:“看來,沒那個必要了,那位閣下來了。”
伯瓦爾注yì到,洛薩臉上有著明晰的、松一口氣的表情。
“哪位閣下?”
洛薩嘆氣:“他在法師傳訊里自稱‘百手死神獲加’,是那個杜克馬庫斯的老師。”
西莫斯補了一句:“一個非常厲害的高階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