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貞不禁關切的看著方孝玉道:“相公,你沒事吧!”
方孝玉笑著道:“相公我好著呢,還要多謝娘子一番話讓我開悟啊。-雜∮志∮蟲-”
“啊!”
白素貞臉上露出幾分疑惑和茫然之色,看的方孝玉禁不住一把抱住白素貞,在那精致的面頰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方孝玉沒有多做解釋,大笑著道:“走,相公陪你前往國都去見國主還有靜妃娘娘他們。”
先前因為逍遙道人的緣故,方孝玉和白素貞本來是要前往國都去的,結果中途轉道去了青龍鎮,如今方孝玉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心情大好之下,陪著白素貞一同前往國都。
淮安國國主本身對于方孝玉就非常的忌憚,畢竟如今南柯郡從一個貧瘠之地到如今成為了淮安國第一富饒之大郡,這只是短短的十幾年的時間啊。
方孝玉能夠將南柯郡發展成如此富饒之地,單單從這一點就能夠看出方孝玉自身的才華。
如果說方孝玉只是擁有才華的話,淮安國國主倒也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想法,畢竟方孝玉是他給東華公主所選的夫婿,自然是越出色越好,然而方孝玉根本就不是出色這么簡單了,簡直是超乎了淮安國國主的想象。
當方孝玉表現的超出淮安國國主的期待的時候,那么方孝玉的優秀就不是讓淮安國國主贊賞欣慰這么簡單了,而是化作了對方孝玉深深的忌憚。
不錯,淮安國國主對方孝玉真的是無比的忌憚,因為方孝玉的賢明已經傳遍了淮安國,這讓淮安國國主心中很是不安,唯恐有朝一日方孝玉會對他的位子生出什么想法來。
倒也不是淮安國國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方孝玉真的讓淮安國國主生出了這般的念頭來,這意味著方孝玉如果有心的話,完全有可能會威脅到淮安國國主。
畢竟方孝玉要是沒有這般的實力的話,淮安國國主腦袋進水了才會沒事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淮安國九郡之地,為什么只有方孝玉一人讓淮安國國主生出忌憚,就是因為方孝玉表現的太過突出,已然具有了威脅淮安國國主的可能。
這會兒淮安國國主已經接到了消息,前兩日得知方孝玉和白素貞兩人竟然不顧他的命令轉道前往青龍鎮,當時淮安國國主便是大發雷霆。
如今又忽然接到消息,說是方孝玉帶著白素貞兩人正奔著國都而來,這讓淮安國國主不禁生出幾分猜忌,方孝玉如此舉動,究竟是有什么謀算。
畢竟處在淮安國國主的位子上,他看待許多問題都會不由自主的將之復雜化,陰謀化,所以他懷疑方孝玉這前后不一的反應有什么陰謀倒也在情理當中。
不管淮安國國主怎么猜忌方孝玉,可是淮安國國主卻是不敢對方孝玉下手,哪怕是方孝玉親自前來國都,淮安國國主也不敢對付方孝玉。
一方面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將方孝玉給拿下,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白素貞的緣故,淮安國國主沒想到當年自己最寵溺的一個女兒如今竟然也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
當然白素貞從來沒有想過要威脅淮安國國主,可是淮安國國主要對付方孝玉的話,那么白素貞就是無法繞過的一個檻,除非是有把握鎮壓白素貞,不然想要拿下方孝玉根本就不現實。
時光如水匆匆而過,轉眼又是十多年過去,方孝玉已經邁入了五旬高齡,在這個時代,能夠活到五十余歲已經算得上是高壽了。
這一日,國都快馬來報,淮安國國主生命垂危,急招方孝玉、白素貞前往國都。
白素貞聞知傷心萬分,甚至直接施展神通手段帶上方孝玉直奔國都而去,短短的盞茶功夫便從南柯郡抵達國都。
白素貞直入宮廷,而方孝玉則是按照程序先入住東華別院等待宮中召喚。
別院之中,方孝玉神色平靜的坐在一棵大樹之下,茶香彌漫,突然之間方孝玉幽幽道:“國主他終究是放心不下方某啊。你等既然來了,這就現身吧。”
方孝玉話音落下,就見一群黑衣人出現在四周,將方孝玉團團包圍了起來,聽方孝玉的意思,這些人完全就是淮安國國主派來對付方孝玉的。
如果想一想的話,這些人還真的可能是淮安國國主派來的,或許淮安國國主真的是撐不住了,相比方孝玉而言,淮安國國主那已經是六十多歲的高齡,熬到現在那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活到淮安國國主這般的年紀,還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不用說,自然是王位傳承,淮安國國主怕自己閉上了眼睛,這王位就會被方孝玉所奪。
盡管說這只是一種可能,但是淮安國國主生出了這般的想法,自然不會讓這成為隱患,所以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際,淮安國國主終于下定了決心,搏一把,若是能夠除掉方孝玉的話自然是萬事大吉。
果真是除不掉的話,那他也盡力了,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反正都要被方孝玉將王位奪走,倒不如賭上一把。
于是白素貞被騙進了宮中,準確的說并非是騙,而是淮安國國主真的不行了,若非如此的話,也不可能瞞得過白素貞啊。
這邊淮安國國主派出手下心腹除掉方孝玉,宮中淮安國國主生命之火也到了盡頭。
床榻邊上,淮安國國主十幾名兒女跪倒一地,其中有承接王位的大王子,有白素貞距離淮安國國主最近。
突然之間,原本奄奄一息的淮安國國主一下子變得精神許多,甚至掙扎著坐起身來,眼中閃爍著精光盯著一眾兒女,最后目光落在了白素貞的身上。
看著白素貞,淮安國國主幽幽一嘆道:“東華吾兒,父王對不住你啊。”
白素貞如何看不出淮安國國主此時根本就是回光返照,待到這一股勁頭過去,淮安國國主也就是生命之火熄滅之時。
此時聽得淮安國國主開口,白素貞先是一愣,緊接著神色大變,豁然起身盯著淮安國國主道:“父王,你到底還是對相公動手了。”
淮安國國主毫無愧疚的同白素貞對視道:“父王無愧于心,只是有愧于東華你,希望你能夠理解父王……”
白素貞深吸一口氣,看了看一副老朽的淮安國國主,再看看四周一眾冷漠無比的兄弟姐妹,不禁道:“父王你這又是何必呢,相公若是真的有心的話,早些年這王位便已經被他給奪了去。”
淮安國國主道:“吾兒不在其身邊,為父有把握派人將其除去,或許這會兒……”
一陣劇烈的咳嗽,淮安國國主面色潮紅,就聽得淮安國國主盯著大王子道:“王兒,如果方孝玉伏誅,你須得善待東華,并以大禮厚葬方孝玉,就許其葬在本王陵墓邊上吧……”
“謹遵父王令喻。”
大王子眼眸深處隱隱有喜色,終于熬死了淮安國國主,又除掉了方孝玉,他總算是可以坐上王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紫衣使者驚慌失措而來,尖叫道:“不好,王上,大事不好了,駙馬,駙馬他闖進來了……”
說話之間,數十名身著錦衣的精銳沖進宮廷之中,護著方孝玉直奔著淮安國國主所在而來。
淮安國國主聞言哇的一聲,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遠遠的看到被錦衣使者簇擁著而來的方孝玉,淮安國國主不甘的道:“為什么,為什么你沒有死,你怎么沒死啊……”
漸漸的淮安國國主聲音低了下去,直至無聲,伺候在一旁的一名御醫不禁道:“國主薨了。”
一眾王子公主都被這突變給搞懵了,顯示本該被斬殺的方孝玉帶人殺進宮廷之中,接著老國主崩殂,所有人都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此時方孝玉已經走到了近前,無視那些王子公主們異樣的目光,站在老國主床榻之前,看著已經沒了氣息,死不瞑目的淮安國國主,方孝玉輕嘆一聲道:“國主,你這又是何必呢。”
沖著老國主遺體拜了拜,方孝玉拉住白素貞的手道:“既然此處不歡迎我們,那么我們就離開吧。”
白素貞沖著淮安國國主遺體叩拜道:“不孝女拜別父王。”
拜完之后,白素貞同方孝玉一起離開,四周無人敢阻攔方孝玉他們離去。
又是十幾年過去,北冥海之畔,兩道身影緩緩行來,其中一人白發蒼蒼、滿臉的皺紋如同老樹一般,行走之間若非是身旁恍若仙子一般的女子攙扶,只怕都難以獨立行走。
方孝玉向著白素貞道:“一晃數十年,這些年讓你陪著我隱居大山之間,卻是苦了你了。”
白素貞搖頭道:“相公說哪里話,說來卻是妾身要謝過相公,若非相公不計較父王當年對相公痛下殺手的舉動的話,這淮安國怕是早就易主了。”
方孝玉淡然道:“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于我如浮云,莫說區區一個淮安國,就算是更大的國家,吾也吾心掌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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