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太倉顯然跟諸葛小亮在合作過程當中,并不十分愉快,直接就應允道:“來啊,誰怕誰啊!怎么?本圣主就知道當初大帝選了我的天晶颶風號,沒選擇量產你的天志號,你就不服氣!”
公輸太倉雙手叉腰:“承認你的機關術不如本圣主,這么難嗎?”
諸葛小亮冷笑道:“捶你那破機甲還需要用天志號?非攻就夠了。你怎不說用你那破機甲挑戰我給大帝特制的明鬼號啊?你們地仙界的那點機關術,就是皮毛,跟我們中土比,就跟你的身高和我站在一起一樣……”
說著,諸葛小亮伸出手來,仗著身高優勢在公輸太倉的光頭上一抹,得意道:“永遠都是弟弟!”
一旁的公輸太倉頓時炸毛了:“誰讓你摸我頭的!你作死啊?決斗,決斗,決斗!”
諸葛小亮得意道:“好啊,求之不得!”
公輸太倉正要答應,卻是被道先生抬手虛按,笑了笑說道:“大敵當前,不要做意氣之爭?你們真要比,戰場上比誰的殺敵數更多,豈不是更客觀一些?”
眾人見二人如此,皆是哈哈一笑,這平常還好,不過只要一提到誰機關術高明的問題,就總是相爭不下,長此以往,倒也習以為常了。
“好了,好了。”
這時,道先生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坐下。
“帝君星艦的情況如何了?”
諸葛小亮身邊的墨家長老江水流沉聲說道:“我們宋城墨家得到了各大勢力的鼎力相助,仿造帝君星艦的工程也比較成功,目前有了十艘,按照一艘帝君星艦配十萬人的話,可以武裝一百萬中土修煉者參戰。”
雖然各方勢力一直在支持帝君星艦的仿造計劃,但第一次聽到已有了十艘帝君星艦,還是感到安心了許多。
秦弒不禁捻須說道:“要是以前,咱們中土有個十艘帝君星艦,那還不得牛氣上天了?現在來看,還是覺得遠遠不夠看啊!咋辦啊……這點兵力,真守得住中土?”
在此之前,中土世界也好,散仙界,地仙界也罷,雖然都有在天穹外的戰斗,但并沒有御敵于天穹外的概念。
相比之下,擁有一支完整星艦大軍的萬古仙朝才會顯得格外咄咄逼人。
秦傲卻在一旁說道:“兄長,其實不必太過擔心。楓兒臨走之前曾經對我提起過,中土世界由于剛剛成為天仙界星辰,殘余的天地氣運會形成一道時間壁障。暫時可以保護中土內的時間流速稍慢于天仙界,也可以使中土暫時不受萬界的侵襲。這就是萬古仙朝的先遣部隊還沒到天穹就全軍覆沒的原因……”
聽到秦傲的話,眾人這稍稍松了一口氣。
果然,大帝還是留著后手的。
虛無一分析說道:“從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方面去分析,目前我們中土世界都占據了,所以暫時之內,并不需要太過擔心。”
道先生卻是笑了笑說道:“虛無一所言不虛,但今日召集諸位前來,除了這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
那個壞消息剛剛落下,懸空山議事廳內,眾人皆是面面相覷。
秦道直一捶腦袋,面如死灰,喃喃自語道:“奶奶的,這可怎么辦?這不是等死嗎?”
話分兩頭,中土世界,茫茫瀛海之上。
一座巨大冰山懸停于海面之上,如海外仙山,巋然不動。
若是有人抵近去看,便會發現整座冰山竟是一座冰雪牢籠,只為困鎖住一名被冰封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道袍,容貌清麗出塵,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絕美仙子。
雙眸緊閉,雙眉緊鎖,眉宇之間如有一道化不開的禁制。
直到一道淡淡的三彩琉璃光芒夾雜在旭日光芒當中徐徐而落,三色光芒化為一本道書緩緩而落,正落在冰山的最高處之上。
下一秒,道書之上,一點細微光明徐徐下沉,最終落在女子眉宇之間,她緩緩睜眼,眼神空洞,眼眸之中卻是一點光明如芥子。
道袍女子身在冰山牢籠之中,卻有話音徐徐傳出:“師尊,弟子領命!”
鎮封道袍女子的那座冰山的頂峰之處,驟然出現了一條幾乎肉眼不可見的裂紋,旋即道書之上一線光明與女子雙眸盡皆化為金色,個個金字如活了過來一般,盤旋而上,直沖云海。
瀛海之上,以冰山為中心,巨浪滔天起,層層疊疊盤旋而出,無數瀛海小島甚至直接就被巨浪拍得粉身碎骨。
負責巡邏瀛海情況的紫仙山修士更是躲閃不及,傷亡慘重。
在無人看見的更高處,金色光芒沒入天穹上方云海,實則一枚枚道書上的文字皆如劍仙傾力出劍,從內向外,不斷朝著包裹整個中土世界的時間壁障刺去。
以中土世界飛升后殘余氣運形成的時間壁障,自然也不是紙糊的,將這些金色文字化成的劍光悉數攪爛,但很快,金光重新聚攏,再次刺向時間壁障,周而復始,竟是開始以水磨工夫,傾注力量在一點,準備耗穿這座時間壁障了。
無獨有偶,這一切都落在了道先生展開的畫卷之中。
“這是——秦嵐?!”
趙日天等等舊中土時期的老伙伴,一眼就認出了身穿道袍的秦嵐。
雖然秦嵐的模樣已不似在中土時的少女,但畢竟整個變化并不大。
嚴武摸了哦自己的下巴,琢磨道:“不是秦嵐吧,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雖然不多見,但也不罕見啊……”
他自作聰明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萬古仙朝派來迷惑勾搭大帝的狐媚子。”
嚴武搓著手掌心笑道:“他們肯定知道大帝喜歡自己妹妹,就是不好下手,這就派了個一模一樣的狐媚子過來勾搭大帝。只可惜啊,大帝識破了他們的陰謀詭計,將這婆娘直接鎮壓在瀛海上了。”
嚴武一邊猥瑣笑著,一邊看向眾人:“你們說,我分析得對不對啊?”
嚴武身邊的譚鵬白了自己老搭檔一眼,用看白癡的眼神的瞧著他。
反倒是虛無一和秦傲兩人面色有些難看,最后還是虛無一開口說道:“的確是秦嵐無疑,是我,黑旗主和大帝一同將她從萬古仙朝國師李淳風手中將她救出來的!”
作為秦楓跟秦嵐父親的秦弒皺眉道:“不可能!秦嵐怎么可能幫著別人對付我們中土世界?我們家的嵐嵐,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熟悉秦嵐的韓雅軒,也開口說道:“會不會是心魔,或者是身外化身什么的?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倒是有可能會被萬古仙朝的李淳風利用。”
誰知秦傲搖了搖頭說道:“并非如你們所想的那樣,的確是嵐嵐,而且這里所鎮壓的的確是秦嵐本人。”
秦弒一時失言。
與眾人坐在一塊的姜雨柔解釋說道:“我大概了解一些情況,秦嵐好像是被李淳風洗去了記憶,收為了自己的弟子。所以,你們對她不要太過苛責了。”
道先生緩緩說道:“萬古仙朝的先遣隊看起來好像是投石問路,實則是來喚醒了中土世界內部鎮壓的秦嵐,再以秦嵐這位無名境天人強者為漏洞破綻,慢慢從內部侵蝕掉我們中土的時間壁障,這樣萬古仙朝就可以正常對中土用兵了。”
眾人一片沉默,面面相覷。
如果是尋常的內奸,那好辦得很,直接打殺便是了。
可事情麻煩就麻煩在,內奸是秦嵐,秦楓心頭肉一般的妹妹秦嵐。
若是秦嵐的確已經背叛了中土世界,囚禁起來便是了。
可更麻煩處又在于,秦嵐是被人以秘法洗去了記憶。
對錯糾纏,情義糾纏,更是亂麻一般。
道先生歉意說道:“先遣部隊到中土天穹外,直接撞入時空壁障的時候,我并未多想,只當是萬古仙朝在折損兵力投石問路。等到那部金色道書出現的時候,事情已經太遲了。”
他補充說道:“如果我出散那本金色道書,可能會傷到秦嵐的大道根本,這跟攻城之時驅使友軍俘虜送死是一個道理。投鼠忌器,實在是無能為力。”
天宸子等地仙界的強者微微皺眉,沉聲問道:“道先生,難道我們只能坐視時空壁障被侵蝕掉,然后坐以待斃嗎?”
道先生看了一眼天宸子等人,他故意點出了秦嵐跟秦楓的關系,為的就是安撫這些非是舊中土的勢力。
否則的話,不擊殺秦嵐,任由秦嵐磨掉中土世界與萬古仙朝對峙最大的倚仗,實在是有些說不通。
道先生面色復雜,盯著手里的光陰畫卷,緩緩說道:“以我的預測,多則七天,少則三天,中土世界的時空壁障就會被侵蝕穿透。如果萬古仙朝再輔以敢死隊送死來消耗時空壁障的能量,可能會更快……”
他說著,緩緩抬起手來,一封飛劍傳訊落在他的手掌當中。
飛劍猶自如蜂鳥顫鳴不已,顯然是一把并非是傳訊給道先生,而是被這位暫時擁有中土世界天道神通的存在強行攝拿的傳訊飛劍。
眾人正不解其意,道先生已是緩緩說道:“這封飛劍傳訊是作為萬古仙朝前線基地的荒星傳來的,很奇怪,居然是秦楓大帝留下的飛劍信筒,這封飛劍也是給大帝本人的!”
他強行以天地氣運破開飛劍禁制,露出飛劍里的一封書信,對眾人晃了晃說道:“其實,這信上的內容,其實才是我今日請大家來議的重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