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明忙不迭地將那書卷接了過來,只見上面竟詳細寫了如何念力外放的技巧,頓時臉上流露出茅塞頓開的表情說道:“如此……如此實在是太精妙了!”
秦楓當然可以理解景天明為何如何激動,他既是天武強者,又是鍛造大師,但空有相當于舉人文位的念力卻根本不會外放,只能用來控制鑄劍爐,簡直就是殺雞牛刀,大材小用。
此時秦楓將儒道的念力外放,感知周圍事物的法子教給了他,如何能不叫他見獵心喜。
其實這也不能怪景天明無知,不知道去找當世儒家借鑒,兼收并蓄……
而是因為,當世儒家恐怕除了極少數,極少數經歷過末代儒圣秦曉楓的時代,還活到現在的老怪物之外,也根本不會這念力外放之法!
尋常鑄劍師運用地火鑄劍爐,一般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是這樣實在太過分心,就不敢將地火鑄劍爐的威力調到最大,可是一旦念力外放就完全不一樣了!
比如景天明這樣相當于舉人文位的念力,方圓一丈范圍,風吹草動皆可掌握,還會怕炸爐嗎?
秦楓見過景天明歡喜的模樣,微微干咳了一聲說道:“這都是我自己參悟出來的鑄劍之法,還請景司正看過之后立刻銷毀,并立個毒誓,絕不外傳!”
景天明也是爽快,在看完之后,隨手一拋,就將書卷扔進了下方的天火鑄劍爐中。
那紙張還沒有碰到爐中還在預熱的太陽真火就已經化為了飛灰!
隨后景天明舉起右手來,恭恭敬敬地發了一個毒誓!
秦楓微微點頭,心道這些匠人果然心眼比較少,以后倒是值得深交。
“景司正果然是正人君子!”
景天明笑道:“君子不敢當,那是酸儒們的說法,我景天明只是喜歡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不喜歡拐彎抹角的!”
“痛快!”秦楓說著就在那天火鑄劍爐邊坐了下來,誰知他坐了下來,景天明居然還沒有想走的意思……
“景司正,您這是……”
景天明終于面帶愧意說道:“我想觀摩這位道友操作天火鑄劍爐的方式!”
秦楓聽得景天明這句話心里不禁哂笑了起來。
“我道這景天明為什么有天火鑄劍爐,知道的人這么少……原來是他自己都會用!”
“買了天火鑄劍爐,不會用,傳出去多丟人啊!”
但秦楓肯定不會當面點破,便笑了笑說道:“此事我實在難以從命,下次……”
景天明面露疑難之,用眼睛瞥了瞥身邊的徒弟李光,意思是要他當白臉說幾句兇話……
李光這幾日可沒在他面前說秦楓的身份有多有多可疑,可現在卻……
李光緘口不言,一副“師父您要我干嘛?”,“師父俺不明白”的茫然表情!
一看就是裝的!
景天明只得惱怒地瞪了自己的反水徒弟一眼。
“可是這小子什么時候把李光給收了心去的?”
“這也太快了!”
秦楓又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景天明這個本來天火鑄劍爐的主人只能退了出來。
隨著鋼鐵閘門落下,秦楓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念力外放,確認周圍沒有任何的監視靈寶和法陣之后,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雙手按在了控制臺的開關上!
念力如水,緩緩注入,整臺天火鑄劍爐頓時就如同沉睡的巨獸,緩緩咆哮著醒了過來!
只見整個鍛造司的上方,一道華麗的法陣覆蓋整個建筑群,正對著太陽的方向,開始吸收聚集起能量來!
真武學院最高的塔樓上,身穿鎧甲的男子走到塔邊,看著鍛造司的方向說道:“景天明這個廢物,天火鑄劍爐我幫他從齊國的公輸世家買來都已經三十多年了,也沒見他用過,今天怎么好好發動了!”
站在他身后的婀娜少女也是緩緩走到塔邊說道:“以前我每次去問景天明,他都說什么沒有好的劍胚,估計是這一次找到了什么好胚子了!”
鎧甲男子臉上帶了一絲嘲諷的笑意:“這家伙,也就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要不是他三十年前為燕國的鐘離世家造出過一口七星靈兵,我絕對早就把這種廢物趕出真武學院了!”
外面的事情,秦楓自是不會去管,如今的他全心全力地將念力灌注在了控制天火鑄劍爐上!
“這天火鑄劍爐有點像后世的太陽能裝置,遠比地火鑄劍爐運用的地熱能,火焰要精純!”
唯一的缺陷就是太過精密復雜了!
如果秦楓不是前世他是齊楚兩國的首席鑄劍師,齊國的公輸世家在制成這天火鑄劍爐之后,先送了一臺到稷下學宮贈他……
以他的念力想要第一次使用就熟練地掌握這一臺天火鑄劍爐,簡直癡人說夢!
秦楓控制著天火鑄劍爐,只覺得自己的念力在飛速地消耗著,但念力的上限卻在飛速地增加著!
一刻一丈,以這種近乎可怕的方式在增長著!
待到他操縱這法陣將太陽真火籌備完畢,他原本如同湖泊一般浩瀚的識海已是被完全抽干了!
“如果不是識海里有一口文曲星照產生的泉眼,恐怕此時的我都已經昏迷過去了!”
秦楓深吸了一口氣,一邊用最后的念力吊住天火鑄劍爐的控制,一邊取出天帝極書,翻閱了起來!
“嗡嗡!”巨大的聲響,如同海嘯一般,竟是傳遍了整個鍛造司,所有的人同時變。
尤其是在天火鑄劍室外等著的景天明和李光兩人……
“師……師父,這聲音該不會是……”
“該不會是天火鑄劍爐也要炸爐了!”
景天明此時也是臉煞白,但尤自強作鎮定道:“不……不是要炸爐了,而是他的力量不濟了!”
“整個天火鑄劍爐雖可以用武力來控制,但肯定不如念力來的好!”
“那人雖然修練念力有一點自己的辦法,但他的念力總量畢竟太少,估計現在是念力不濟,正準備換用武力注入了!”
李光聽得師父一會“念力”一會“武力”地叨叨著,又見他臉煞白,不禁問道:“師父,那如果換成武力注入,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