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又與黑旗主絮叨了幾句,便回到了廣場上。
他既然決心要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秦楓也就沒有必要自己飛回去了!
天武境之后,多的是時間在天上晃悠……
秦楓也沒必要急于一時,秦楓照例由圣裁武院的接引人護送著,卻沒有再回西北,而是直接選擇在燕京城外降落了下來!
天還沒有亮,城門剛剛開,一身戎裝的秦楓匆匆進城,卻不想還被城兵給攔了下來。
“請出示通關文牒!”
秦楓看了那城兵一眼,淡淡說道:“我是西北軍忠武校尉秦楓,日夜兼程,趕回燕京……”
“為我準備一輛馬車,我應該還趕得上早朝!”
聽得秦楓的話,那城兵摸了摸鼻子笑道:“裝大人物進城的,老子我見多了!”
“可像你這樣裝得這么蠢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這是南門,你若真是秦校尉,日夜兼程趕回來,你不該從北門進來嗎?”
那城兵旁邊的嘍啰也奚落道:“真是人怕成名豬怕壯啊!”
“自從秦校尉出名了,隔三差五,總有人頂著他的名頭招搖撞騙,不過人家都是騙著進城門,省個一個銀銖的進城錢……”
“你倒好,還直接跟大爺們要一輛車!”
“口氣不……”
話還沒說完,只見城門兵長慌慌張張地跑過來,見到秦楓趕緊就行禮。
“秦校尉,有失遠迎,對不起,對不起……”
兵長旋即轉過身來,對著兩個一臉懵逼的大頭兵命令道。
“你們還愣著干嘛?趕緊給秦校尉準備馬車去啊!”
“耽誤了上朝,你們賠得起嗎?”
“他真的是那名寫了《從軍行》參軍,又破敗劇無意叛國逆種的秦校尉?”
兵長冷冷說道:“不是他,還有什么別的秦校尉?”
兩名城兵這才意識到——這秦校尉是真貨啊!
秦楓看向那兵長道:“你認識我?”
兵長急忙笑著說道:“那日秦校尉在鳴鳳樓寫《從軍行》,小人正好看到了……”
“所以認得大人!”
這話一說,過南門城樓的無數人都停下腳步來,紛紛朝著秦楓這邊望來……
“誰是秦校尉?”
“哪一位是秦校尉?”
“讓我們見見廬山真面目也好啊!”
秦楓自是沒有時間與這些仰慕他的百姓多說,順手拉起風帽的帽檐,在兵長的安排下,坐上了馬車,朝著王宮去了!
與此同時,燕國王宮之內,恩湯已經上過了。
眾臣擱下喝羊湯的瓷碗,排好了隊,在鼓聲之中緩緩走到了殿上!
少頃,頭戴平天冠,一身袞龍金袍的燕王駕到。
這位天武境的中年君主鷹揚虎視,環顧全場,看到在場的左側第一位已經換成了一張空椅子,與右側第一位的椅子遙遙相對。
左側第一位原本是劇辛世家,劇暮的位置,如今劇無意叛國逆種,此處自是換成了樂毅的專座。
右側第一張椅子上,也擺著一張紅漆圈椅,上面坐著一名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
絳紫官袍,戴鏤絲羽冠,短寸胡須,目光澄澈而堅毅。
給人一種正氣逼人的感覺。
正是燕國丞相冷云飛!
樂毅世家的家主樂師晏,舅舅鐘離元溪,蓋聶世家的蓋藏鋒,以及新晉獲封的公孫世家的新家主公孫策,分別站在那張代表樂毅位置的椅子之后。
文官則清一站在冷云飛的身后。
燕王目光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秦楓,心中略微有些不悅,開口問道。
“秦愛卿怎么沒有來?”
司禮太監急忙回答道:“小的已經將圣諭傳達了,想來秦校尉正在日夜兼程趕來的路上!”
“畢竟西北到燕京,日夜兼程,也需要不少時日!”
誰知太監的話剛說完,冷云飛身后一名矮胖的官員就站了出來,拱手說道。
“大王,西北之地,如果乘坐御空坐騎,半日也就到了……”
“公公想來是已經在圣諭中言明,此次朝議乃是為了審定他大都督的資格……”
“他居然沒有即刻趕來……”
“由此可見,秦楓自己都不在乎……”
“既然秦校尉本身淡泊名利,我們又何必為這事爭論不休呢?”
這時又一名官員從列而出,拱手說道。
“大王,您提拔秦楓作校尉,已是破格。”
“既然秦校尉自己都不愿意在這決定大都督人選的朝議上出面,那今日是不是干脆就不要議了呢?”
倒是這第三名文官更,開口說道。
“大王可恩賞秦楓一些其他的寶物,如王室珍藏的地級武技,或者可以將王室之女下嫁秦校尉,以示恩賞……”
“如此,則中土三院七國,都不會說大王吝于賞賜有功之臣,只會稱頌陛下王恩浩蕩……”
另外一邊站著的武將們,則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
樂師晏輕聲對旁邊的鐘離元溪說道。
“圣火侯,你看看這些沒有骨氣的儒家人……”
“七國官僚同出稷下學宮,說是同氣連枝,實是沆瀣一氣……”
“為了小集團的共同利益,燕國自己的利益都不要了!”
鐘離元溪身邊的蓋藏鋒也是冷笑說道。
“秦楓用兵如神,我們在西北平叛時有目共睹,若此人不出任西北軍大都督……”
“誰能力挽狂瀾于既倒?”
“這些蠅營狗茍的蠢官,卻想要游說大王給秦楓一個閑職,或者招秦楓為駙馬……”
“良將不用!”
“此等誤國之舉,與叛國逆種何異!”
聽得身邊兩個同僚的話,鐘離元溪卻是嘆息了一聲道。
“只可惜今日楓兒不在,這一場朝議,我們怕還是要落在下風啊!”
鐘離元溪苦笑道。
“要知道,這些儒家人,唇槍舌劍,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我們舞刀弄劍的人……”
“可說不過他們啊!”
就連一直與秦楓有過節的公孫世家新家主——公孫策都喃喃說道。
“若是秦楓在此,以他三堂會審的口才,今日就算是舌戰群儒,也不怕了!”
就在武將這邊只有人小聲嘰嘰喳喳討論的時候,右側文官一邊,已是人聲鼎沸,一個個文官接而連三地出列……
卻是清一,拐彎抹角地陳述著秦楓如何如何不應該做西北軍的大都督……
但攻擊的要點卻很一致——不來朝議!
只不過是顛來倒去的說罷了!
就在這時,門外的太監忽地高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