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紅簪纓的高大人影,每走出一步,都仿佛天穹搖動,整個燕京城的建筑,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但見那人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披一卷百花赤金戰袍,身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一口蠻獅純金腰帶,威風凜凜,威武異常。
待到那尊武神站到了戰場中間,猛地抬起手來,一桿通體鎏金上盤游龍的方天畫戟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然后這一柄沉重的方天畫戟,在那武神的手中就好像是一根竹竿似的,被他用力一甩,“錚”地重重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月光昏暗,映著那武神強者身后武力外放而成的一輪血月,所有人方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但見那名武神,方面大耳,眉如遠山,目若銅鈴,高高的顴骨下,目光如一頭睥睨天地的雄鷹。
這樣的眼神,秦楓只在太子身上看到過。
只見,他垂下半邊身子,右手扳住身后的方天畫戟,左手伸出拇指,在鼻尖上輕輕擦了一下,看向面前的秦楓和燕王,笑聲令人不寒而栗。
“你們想造反?”
“就憑你們這兩個圣武境都沒到的小螞蟻,也想反抗武帝陛下的江山?”
他冷冷一笑,身后神武境威壓隨咆哮爆吼而出!
“蚍蜉撼樹,螳臂擋車,以卵擊石,簡直不自量力!”
一聲震吼,下方秦楓世家的所有人只覺得胸悶氣短,一時間好多傷員,傷口復發,倒地噴血!
就連秦楓都感覺到,在這威壓之中,如同置身尸山血海,險些要喘不上氣來了。
方天畫戟……他的武器是方天畫戟。
這個人,怎么這么像……
就在這時,秦楓身邊的燕王掙扎著開口了:“呂奉先,你想怎樣?”
呂奉先,呂布!
這廝果然是呂布!
秦楓心中念頭劇震,作為后世之人,幾乎都看過《三國演義》,誰不認識那揮舞方天畫戟的虎牢關戰神呂布,呂奉先?
如今的中土世界的歷史,是戰國七雄延續千年后的格局……
因為時勢造英雄,英雄也造時勢,所以多人物沒有登場,有很多人物,得到了不一樣的結果。
就比如趙國的鎮國武圣趙括,在后世的歷史里,趙括在長平之戰第一次露面就被白起斬殺,留下了紙上談兵的笑柄。
中土世界,趙括卻繼承了趙奢世家,成為了一代謀圣,甚至千年之后,都還在與秦楓不停地制造著麻煩。
三國時期的武將如張頜和張遼等等,包括燕國公孫世家的初代家主公孫瓚,有的修煉到了天武境,成為了一家之主,有的成為了圣武境,修成武圣……
但在中土世界數千年積淀比起來,沒有了三國的特性歷史局面,又有之前如樂毅、白起等等一大批武道強者存世,遮掩了他們大部分的光輝。
大部分原本后世歷史里,該在三國時代大放異彩的武將,他們的成就,都比后世歷史要小,甚至有的直接湮沒無名了。
唯獨這三國歷史中鬼神無雙,人中無敵的呂布,居然修煉到了神武境!
而且他的身份似乎是……神武學院的代理首座!
之前秦楓在三星堆古蜀帝宮時,聽到過“神武學院代首座呂奉先”的名字,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直到今日看到,他才不得不相信……
中土世界里的呂布,居然已經修成了武神。
而且很明顯,他站在了太子一邊!
“你問老子想干什么?”
呂布直起身來,晃動著身上的金屬鎧甲,發出“喀喀喀”的聲響來。
“好,老子就問你最后一句!”
說到這里,呂奉先雙目圓瞪,冷冷笑道:“圣裁武院選派的楊素,是不是燕國的鎮國武圣?”
“不要給老子廢話……”
“你就告訴老子,‘是’,還是‘不是’!”
一時間,天地肅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呂奉先的霸道跋扈,是與他的實力成正比的,
神武學院的代首座,白起的接班人,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家伙。
如果燕王膽敢說否,毫無疑問,呂奉先站住了維護圣裁武院決定,保護武家江山的名分……
會直接出手擊殺燕王和秦楓!
甚至可能會將燕京內的秦楓世家、鐘離世家、蓋聶世家,乃至幫助三個世家的燕京百姓屠戮一空。
但如果燕王怯懦了,承認了楊素是燕國的鎮國武圣。
那么燕王之前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七國嘲笑燕國,嘲諷燕王和秦楓的笑柄。
燕國怯懦,燕王是個欺軟怕硬的蠢貨,這頂帽子,可能再過一千年都難以摘掉了!
與此同時,秦楓也將陷入完全的被動,秦楓乃至秦楓世家、鐘離世家和蓋聶世家,都會成為砧板上的肉,任由楊素和秦楓的敵對勢力宰割!
無論承認是,或不是……
秦楓與燕王,與燕國,都將在劫難逃!
“天武境與神武境,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看到天空中,武力外放如一輪妖月的呂奉先,所有秦楓世家中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秦楓,他已經夠努力了……”
韓雅軒無奈地搖著頭說道:“他需要的是時間啊!”
“一年不到的時間,從成為武者到如今可以逆行伐圣,他只用了一年不到的時間啊!”
“如果給他那些老家伙們,修煉時間的一半,誰又能擋得住他?”
夢小樓看著天空中,對秦楓等人虎視眈眈的呂奉先說道:“所以他們絕對不會想讓秦楓成長起來的!”
姜雨柔卻已是淚眼婆娑道:“怎么辦,他該怎么辦?我們又該怎么辦?”
呂奉先看到燕王沉默,“呼”地一聲,已是將方天畫戟攥在掌心里,斜指著燕王冷笑道。
“怎么?啞巴了嗎?”
站在呂奉先身后的楊素也得意地笑道:“燕王陛下,您倒是說一句話啊!”
“剛才您說了這么多,現在難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嗎?”
話音剛落,呂奉先已是“轟”地一聲,直接憑空一甩,方天畫戟掃塌了一段王宮的城墻,咆哮著說道。
“你拖著不表態是不是?”
“哼,老子的耐性可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