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小亮說著一把抱起鯤鵬小灰,不由分說就把這頭大鳥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路小跑著出門去了。
把這些事情都分配下去,秦楓看了看旁邊懶洋洋趴在地上的混沌兇獸。
二哈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主人啊,你要安排什么事情給本尊啊?雖然本尊知道你肯定有事要安排,可本尊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啊!”
秦楓見這頭二哈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只得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安排你的事情,就是好好睡上一覺吧……”
“然后等你醒過來,再來找我,我估計需要你幫我吞個東西……”
二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趴在地上說道:“又要吃什么啊,本尊最近都吃得消化不良了……”
“上次在墨家小世界里吃了那么多人和亂七八糟的東西,本尊最近幾天都拉稀了……”
這頭大狗估計也確實是太困了,嘟噥了幾句,居然就趴在秦楓的椅子下面睡著了。
秦楓看了看這頭二哈,走到床邊,取了一張毛毯,又蓋在了它的身上,這才坐回到自己的書桌前,屏息凝神,攤開自己面前的紙筆寫起東西來。
可是此刻,秦楓所寫的,正是他之前的墨家小世界與墨家長者辯論的儒家與墨家三大分歧的問題。
秦楓全文的論點就是儒家與墨家應當求同存異,互為鏡鑒。
第一部分講,儒家君子雖然重“義”,但認為對于普羅大眾來說,“義”不應凌駕于“利”之上,所以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將兩者區別對待,更具有可操作性。
墨家卻將“兼愛”的“義”作為全體人的普遍要求,這一點理想雖然美好,但可操作性并不強,但可以作為儒家教化高度發達后的愿景,也就是當一個社會人人接受教化達到“君子”的程度時,兼愛非攻自然就實現了。
第二部分講,墨家的鬼神與儒家天道的關系,兩者皆是賞善罰惡,報應不爽,不過叫法不同而已。
第三部分講,墨家強調圣明君主應創立大同之世,上行下效,讓天下和諧統一。儒家則對于理想的君主刻畫為“內圣外王”,同時對于無道的君主,亦鼓勵人民起來推翻暴君。
儒家為墨家的大同之世,做了注腳,不像墨家,默認君主都是圣王,人民沒有選擇的余地。
在文章的最后,秦楓又寫道:“墨家為義,赴湯蹈火,死不旋踵,儒家雖有舍身取義之說,但也有明哲保身之策,給人茍且之策,不如墨家。”
“墨家又太過偏執,凡事不留余地,有些拘泥古板。”
“兩者兼而有之,當可開創兼愛大同之世。”
秦楓寫到這里,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筆來,為這一篇文章點上了《儒墨之辯》的標題。
他剛剛擱筆下來,只見一身純白儒服的張澤沐已是快步走了進來。
張澤沐一看到秦楓,不禁欣喜道:“師尊,才短短十天,您就出關了?”
秦楓笑道:“了卻一樁小世界的試煉,距離出關還有一點事情……你呢,情況怎么樣了?”
張澤沐在秦楓旁邊的樺木椅上坐了下來,笑著說道:“我們府里的儒生,自從抄寫《經世集》之后,儒道修為精進極快,現在除了資質略遜的三十多人,還沒有突破舉人文位,其他人已都是舉人文位了。”
說到這里,張澤沐難以掩飾自己的激動說道:“我找雨柔夫子偷偷問過了,我們現在的舉人數量,已經達到稷下學宮的一半了!”
“您想想,燕國這樣一個邊陲小國,我們秦家這樣一個新興世家里,居然有相當于稷下學宮一半人數的儒道舉人。”
“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啊!”
張澤沐笑著說道:“我們府里的儒生一個個都追問我,這《經世集》是誰人寫的作品,為何字字珠璣,蘊含無窮妙理,他們之前看了那么多年的書,卻根本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學生幾次差點就脫口而出,說是師尊寫的了,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秦楓聽得張澤沐的話,不禁笑道:“你這家伙,可不要害我啊!”
“我在中土世界的身份是武家的人,一旦走漏了風聲,整個秦楓世家都是滅頂之災,你嘴巴可一定要嚴啊!”
張澤沐斂住笑說道:“師尊放心,學生知道的……不過……”
“雨柔夫子,她似乎猜出這《經世集》是師尊所寫,這……不要緊嗎?”
秦楓聽得張澤沐的話,心里知道,姜雨柔已經猜到了他儒圣轉世的身份,只不過被鄒圣下了什么儒術天憲,有可能是“三緘其口”,所以不能跟任何人說出來而已。
她知道《經世集》是秦楓所寫,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秦楓點了點頭說道:“雨柔絕對可以相信,這一點倒是無所謂的。”
“我今日招你來,是希望你今日跟我一起經歷天道半圣試!”
張澤沐聽得秦楓的話,不禁一愣,但旋即臉上就激動了起來:“師尊,您終于要沖擊半圣文位了嗎?”
“真是太好了!如此一來,您就是中土儒道斷絕千年以來的第一位圣人了!”
秦楓笑了笑說道:“依舊是這樣吧,我應天道半圣試,你應天道進士試如何?”
張澤沐點了點頭說道:“師尊,弟子亦發現,應天道試題成為舉人之后,弟子又得文曲星耀的加持,所以識海范圍和念力強度,兩倍于普通的舉人文位……”
“若不是您堅持要弟子應天道舉人試,恐怕易水關之時,弟子念出《易水血戰》時,就油盡燈枯而死了!”
秦楓聽得張澤沐的話,笑著說道:“天道酬勤,若你辛苦應了天道舉人試,卻跟那些受文曲星耀,直接晉升的舉人沒有絲毫差別,這不是沒有天理了嗎?”
張澤沐被秦楓夸獎,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笑道:“也……也沒有那么厲害拉!”
秦楓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一張書桌說道:“你且在那邊考慮祭天文章的寫法,讓為師先來吧!”
秦楓想了想,便將手里的《儒墨之辯》謄抄了一遍,作為祭天文章禱祝給了天道。
可這一回,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往日,秦楓書寫祭天文章,總是第一時間就被天道所接納,祭天文章就會化為一道青煙裊裊升起,繼而顯露出天道試題來。
有時候是一個字,有時是多個字。
可是這一次,秦楓禱祝完畢,在他面前,謄抄的《儒墨之辯》文章居然紋絲不動。
沒有絲毫的反應!
難道說,天道不認可秦楓的這一篇祭天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