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后，睜開眼的呂秋實，眼中的世界完全變了，有種脫胎換骨重獲新生的感覺。
剛醒來時，全身被一層黏糊糊的東西包裹著，散發著刺鼻的惡臭氣味，但他能感覺到，每寸肌膚下都充滿力量，體內有一股氣息自行流轉。
用鳳凰卵的話說，那是他體內的靈氣，經過洗髓伐毛，他已經成為真正的修真者，雖然只是煉氣期一層初期的修真小正太。
鳳凰卵消耗的太多，非常虛弱，呂秋實醒來后只來及簡單交代兩句，就陷入長眠。什么時候能醒來，就要看呂秋實的修煉進度了。
沉睡前，鳳凰卵將龐大混雜的信息強行灌注到呂秋實的腦海中，完全不理會他的感受，疼的他都以為自己腦袋要炸開了。
頭疼欲裂的痛苦很難熬，但也非常必要。最起碼在鳳凰卵陷入長眠的過程中，他可以自力更生，延長自己的壽命。
地下室有專門隔出來的洗澡間，五塊錢一次，限時十五分鐘。好在是白天，地下室的租戶們不是去上班，就是下夜班在睡覺，沒人爭搶僅有的兩間洗澡間。
呂秋實直接拿出五十塊錢，在二房東嫌棄的目光中走進洗澡間，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附在他身上的污垢雜質太多了。水從頭頂流過身體落到地面，完全變成了黑水。
經過洗髓伐毛，他的身體得到質的飛躍。洗去全身污垢，水潤光澤宛如新生的肌膚，在燈光下居然泛著羸弱的光芒，好似熒光流轉。
洗完澡出來，守在門外計時的二房東看呆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快跑兩步追上去：“噯哥們，你用的什么牌子護膚品？幫我老婆買一份唄！”
眼前的難關算是暫時度過，不過有點飲鴆止渴的味道。他現在的壽命只剩下五年，五年內若是煉制不出延壽丹，他和鳳凰卵都得完蛋。
坐在房中，梳理著腦海里龐大駁雜的信息，他很快就找出延壽丹的丹方，以及所需草藥。
問題來了。丹方標明的九種草藥，他一種都不認識。用手機在網上求助度娘，結果好可怕……他很懷疑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丹方中的九種草藥！
還尼瑪神獸鳳凰，你這是要玩死咱倆的節奏嗎！
不同的世界，草藥怎么可能相同！
等死不是呂秋實的性格，雖然丹方中九種草藥恐怕并不存于世間，但能否用藥性、藥效相近的草藥替代？
沒得選擇，他必須一試，可他沒錢買藥……
煉丹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大量的失敗練手不可避免，積累經驗提升熟練度，才有可能煉丹成功。
這都要燒錢，而呂秋實最缺的就是錢。他就一孤兒，上大學還是依靠銀行助學貸款，哪來的積蓄？
當臥底，因為不是正式編制，只能參照線人待遇，提供有用消息后警方會酌情發放獎金。一個多月來，他只從沈衛民那收到過兩千塊，加上身上原有的千把塊，就是他全部身家。
這一個月來省吃儉用的，現在還剩下兩千來塊。這點錢根本不經燒，況且煉丹還需要煉丹爐……
要不先跟沈衛民借錢點？
給手機沖了半小時電，拿著手機出去打電話，順便去吃飯。九天沒吃飯，他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換上一套干凈衣服，離開地下室，出門前二房東還在問他用的護膚品牌子，他笑著回了句：“鳳凰卵！”
“鳳凰卵？鳳凰卵……你小子怎么罵人呢！”
路邊買了倆煎餅一杯豆漿，邊走邊吃。來到地下室不遠處的小花園里尋了處偏僻地方，撥通沈衛民的電話。
電話接的很快，才響了一聲，電話里就傳來沈衛民的咆哮：“你還知道主動打電話？這幾天你去哪兒了？你的電話為什么打不通……”
去尼瑪的！
呂秋實直接掛斷電話。
九天前，若非鳳凰卵，他就死了。
他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死了，有誰會知道，又有誰會傷心落淚？
沈慧敏應該會，可是沈衛民會讓她知道嗎？
電話響了，是沈衛民打來的。
呂秋實掛掉，調成靜音，安安靜靜的吃早餐。
勉強墊了墊底，不是那么餓了，他才拿過手機取消靜音，上面的未接電話已經多達二十個。
電話再次響起，這次他接了。
“沈廳，如果你還想罵我，你可以省省了。你說過，我不是正式警察，所以你管不著我。”
“小呂，剛才是我態度不好。可是連續九天聯系不上你，我能不著急嗎？你雖然不是正式警察，可你是我派出去的臥底，我能不擔心你的安全嗎？”
“呵呵，這么說，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
“嗯？你這話什么意思？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九天前，我差點死了。”
“什么？你暴露了！”
“不是。”呂秋實有點心寒，“算是意外吧。”
“沒暴露就好。”電話另一頭的沈衛民也意識到什么，語氣變得關心，“小呂，不要以為我是公私不分的人，我不會受到你和敏敏的關系影響。你缺乏經驗，我必須再次強調，作為一個臥底，終日游走于犯罪分子之間，必須學會有效的保護自己。”
頓了片刻，沈衛民凝重的聲音繼續響起：“我選擇你，是因為看好你。這兩年敏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你，每次提到你她都贊不絕口。你可能還不了解這次任務的艱巨性和重要性，但我堅信我的判斷，也堅信我女兒的眼光。”
“行了沈廳，我既然答應了，就會做到底。”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的傷怎么樣了？”
“都好了。”
“那就好。你這幾天是不是沒有去大富貴上班？”
“出事了？”
“這兩天開發區不太平，大富貴比較亂，如果你的傷好了，盡快回去。這兩天可能要出事，對你來說，這是打入敵人內部的好機會。”
“明白，我今晚就回去。沈廳，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借錢？你要借多少？”
“你能借我多少？”
“你借錢干嘛？惹麻煩了？”
“算了，當我沒說過。”
掛掉電話，刪除通話記錄，呂秋實靜靜的坐在公園里，思考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如今他的任務可不只是當臥底，還要賺錢煉丹，煉制延壽丹！
沈衛民不愿借錢，雖然不爽但也能理解，他現在唯一的收入來源，只剩下保安工作。
或許，我應該認真對待這份工作，先轉正多賺點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