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到了，祝大家闔家團圓，中秋快樂，
一周后，華夏民企雅客食品在燕京王府世紀大廈，高調舉辦品牌代言簽約儀式和媒體見面會。
東海戲劇學院大二學生胡戨，和中央戲劇學院大一學生糖嫣，正式宣布成為雅客旗下益牙口香糖品牌的形象代言人，吸引了行業內外的頗多關注。
內行看門道。
業內人士紛紛表示不解。
企業簽約形象代言人無可厚非，國內外許多企業都這么干，可代言人不應該是影視歌星、體育明星或者時尚模特等具有高知名度、高人氣、高認知的人群嗎？
你找兩個大學還沒畢業，沒有任何影視作品的學生……就因為他倆拍的雅客口香糖效果不錯？
這是腦子被門擠了還是膨脹了？
傻×！
業內人士心中冷笑，認為這次的代言人簽約儀式純粹是個笑話。
媒體記者也認為是個笑話，但是他們喜歡——因為有炒作價值，能夠吸引眼球！
男俊女靚，兩個知名藝術院校表演系的學生。
年紀不大，名氣不大，大學還沒畢業，就簽約大型民企成為代言人，這正常嗎？
放著那么多明星不請，雅客為什么選擇他們？
代言費多少？
里面有沒有貓膩？
關系戶？
潛規則？
兩人都是東海人，這之間有沒有關系？
這么多噱頭，又收了錢，不炒作還等什么！
紙媒網媒，節操全無的小編各展神功，標題黨肆虐博人眼球。
再加上萌人與雅客暗中的推波助瀾，話題圍繞簽約儀式展開，“胡戨”、“糖嫣”、“雅客”、“民企的魄力”等字眼頻頻見諸報端。
有人頂，有人踩，總之兩個字——熱鬧！
而外行最喜歡看熱鬧。
于是這件事在公眾中引起一定程度的熱議，胡戨和糖嫣這兩個在校大學生，還沒有出演過影視作品，先小火一把。也是萌人為仙劍》提前進行隱形宣傳。
雅客也有好處。伴隨著公眾熱議，品牌知名度提高，又通過鋪天蓋地的軟文，打出“最有魄力的華夏民企”的噱頭，博取公眾好感。
“姓麥的真是會炒作啊！”
寧世斌關掉網頁，看眼桌上厚厚一沓報紙，感嘆道。
他的首席智囊張瑞霖很以為然的點點頭。
有仇歸有仇，卻也不得不服氣麥小余的炒作手段。
一對新簽約的藝人，大學還沒畢業，就能夠簽約代言。還憑借這次代言成功引起話題，在公眾中混了個臉熟，對于他們將來的演藝生涯大有裨益。
“不過，爬得越高摔得越重。斌少，是時候動手了。”
“好，趁著這股東風，咱們再添一把火。”
張瑞霖立刻安排人手，聯系媒體、影評人、導演、水軍等，以晹小星引火點，借助目前輿論的東風，燒麥小余一把，逼他不得不斥巨資拍攝大片。
“石頭》導演晹小星新戲未能通過審核，無緣與觀眾見面！”
“未來電影大師江郎才盡？還是我們都高估了他？”
“審核未通過，投資方損失慘重。”
“傳聞投資方欲起訴晹小星討回損失。”
“萌人影視只能拍攝投資兩三百萬的小成本電影嗎？”
“我看萌人影視這家‘草頭公司’。”
雅客簽約胡戨、糖嫣的炒作尚未塵埃落定，多家媒體爆出晹小星新戲被禁，致使投資人損失嚴重的新聞。暗批萌人影視檔次太低，吃慣了盒飯快餐，稍微上點檔次的正餐，就會消化不良。
注定是以各種噱頭，從觀眾口袋中騙錢的狗肉，上不了席面。
與此同時，多位導演、影評人在媒體或者微博上發表自己的看法，引起輿論關注、熱議。
這時候，向來以爆料重磅八卦的龍行工作室強勢插入——
“春節前天王劉德驊赴京，與萌人總經理在希爾頓酒店共進晚餐，疑似商討合作事宜！”
緊接著，龍行工作室再爆猛料。
“萌人影視、映藝娛樂、海聯院線強強聯手，三家擬出資五千萬共同打造華語大片！”
“據悉，新戲中劉德驊將出演男主角，著名大導演馮大剛已答應執導該片。”
我艸，怎么會這么巧！
辦公室內，寧世斌有種吐血的沖動，太憋屈了。
針對萌人的輿論剛開了個頭，早已打過招呼，正在陸續轉載文章、點贊的眾多大V；還有枕戈待旦即將混入吃瓜群眾隊伍中，興風作浪的龐大水軍，就這么被龍行工作室接連兩天的爆料，硬是給憋回去了。
龍行工作室的爆料雖然尚未證實，但是以寧家在圈內的地位，早已打聽到事情真相。
而這也是更讓寧世斌感到憋屈的。
高投資伴隨著高回報和高風險，大片的高風險毋庸置疑。
在寧世斌看來，以萌人目前的經驗、人脈、資金、影響力等方面，不足以拍攝出一部優秀的大片，只說主角和導演就是個問題。
所謂大片，“大”之一字其中就包括大牌導演和大咖演員。
結果萌人找到了馮大剛和劉德驊，這兩人名往那兒一擺，就是吸金利器！
現在萌人、映藝、海聯三家聯手，寧世斌就算想從中作梗也不敢。
“姓麥的向來習慣吃獨食，這次怎么轉性子了？”
張瑞霖答道：“恐怕是投資太大，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范圍。”
“馮大剛為什么會接手，他不是正在拍手機》嗎？”
寧世斌不解的詢問張瑞霖。
馮大剛導演的手機》預計四月底之前殺青，計劃今年圣誕節與觀眾見面。殺青后，需要進行后期制作、宣傳等一系列工作，雖然需要馮大剛參與，不過有專業團隊負責，他不用投入太多精力。
之所以接手天下無賊》，原因有三個。
第一是海聯院線出面相邀，馮大剛及其所屬的華誼兄弟誼華兄弟不好不給面子。
第二是因為男主角是劉德驊，誼華兄弟有心合作，加強其在香江市場的影響力。
第三就是利益了。
七位數的導演片酬；三千五百萬的拍攝資金隨其使用；為誼華旗下藝人爭取出演機會，平息內部矛盾等等，都促使馮大剛最終接手這部影片。
張瑞霖解釋的很詳細，寧世斌聽完之后沉思良久：“三千五百萬的拍攝預算，外加兩千萬的宣傳預算，姓麥的好大手筆。”
“或許這五千多萬的巨額投資，也是令馮導動心的原因。”張瑞霖陰測測的回答。
一個成功的導演，成長的每一步都是靠錢砸出來。
掌握的資金越多，掌控的場面越大，導演練手增加的經驗值越多，越有利于提升自己。而國內投資金額超過五千萬的電影，非常少，目前為止馮大剛還從沒導演過投資這么大的電影。
“我還找人打聽了一下，馮導看過劇本，對劇本評價不高。”張瑞霖接著說道。
寧世斌來了興趣：“哦，他怎么說的？”
“他說劇本有硬傷，存在漏洞，無法與心靈掛鉤。”
寧世斌笑了：“也就是說，不用我們動手，姓麥的已經自尋死路嘍？”
“不考慮海外票房的情況下，他這部電影國內票房需要小兩億才能保本。斌少，我覺得你不用擔心了。”
“哈，是啊，小兩億，他有那個本事嗎？國內又有幾部電影能做到？”
聊天，能夠疏導人的心理情緒，此刻寧世斌就感到身心愉悅，開心的掏出雪茄，不忘丟給張瑞霖一支。
然而，抽了兩口雪茄，他忽然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咱們剛動手，龍行那邊就爆料，是不是太巧了？”
巧嗎？
晹小星和張小泉也有同感。
萌人影視。
麥小余辦公室。
晹小星抽著煙，心有余悸的說道：“王八蛋，這幫家伙真想弄死我啊！還好龍行工作室誤打誤撞破了他們的局，要不然我可就臭大街了。”
張小泉深有同感：“是啊，真是夠巧的。”
“巧個屁，是我通知他們爆料！”
蒙人big3早就料定，寧世斌會發難。所以年后麥小余聯系王德斌，讓他幫自己留意。
娛記、狗仔、線人們也有自己的圈子。這個圈子很松散，往往是要好的一伙人湊成一圈，各個圈子之間難免會有交集。
這次鄭瑞麟安排人手到處串聯，王德斌嗅到風聲后立刻通知麥小余。
然后麥小余花了十萬塊，才有了眼下的局面。
“幸虧有你。”晹小星豎起大拇指，旋即又耷拉下腦袋，“唉，辛辛苦苦拍部石頭》……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麥小余安慰道：“慢慢來唄，反正你還年輕。這次拍攝天下無賊》，你跟著馮大剛多學學。還有叉哥，你沒經歷過這么大的拍攝場面吧？”
下午五點多，麥小余叫上王寶強，準備去樓下的健身會所練習散打。
李雪敲門進來：“麥總……”
麥小余讓王寶強先去健身會所等自己，等到辦公室內只剩下他和李雪后，李雪才開口說道：“麥總，你明晚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
“有事兒直說，咱們之間還用繞圈子？”
“沒事兒啊，我就是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帶我入行。上個月糖嫣和胡戨簽代言，我賺了不少呢。”
經紀人大多不愿帶新人，因為新人戲少片酬低，經紀人賺不到幾個錢，但是胡戨和糖嫣例外。
在麥小余的運作下，兩個新人成為雅客代言人，每人每年代言費兩百四十萬。
別管雅客是賺是賠，萌人此舉在圈內極為搶眼，李雪這個經紀人也賺了一筆，所以想請麥小余吃飯，表示感謝。
理由很充分，但是麥小余不信。
次日晚上，麥小余開車載著李雪，來到李雪早已訂好的高檔餐廳。
進入包間后他戲謔的問道：“小雪，我們兩個人吃飯，還用訂包間？”
“那個，嘿嘿，麥總，我還約了兩個朋友，你不會怪我吧？”
“朋友？如果是你姐我就不不怪你。”
李雪：“……”
麥小余說的一點都沒錯。這次飯局，他是客人，李雪只是中間人，主人是她姐李冰氷。
目的嘛……自然是天下無賊》的女主角了！
很快，李冰氷帶著助理到了，在李雪的介紹下，先為自己來晚而道歉，然后和麥小余互換名片。
吃飯的時候，李冰氷不停的感謝麥小余，先是感謝他在燕京文藝廣播替李雪出頭，然后感謝他對李雪的培養、照顧。
她不挑明，麥小余也樂得裝傻，嗯嗯哈哈的隨口應付。
酒足飯飽，上果盤后，李雪終于開口：“麥總，你覺得我姐怎么樣？”
麥小余嚼著西瓜，笑道：“怎么，你想當紅娘，替我和你姐牽線？”
李雪：“……”
李冰氷：“……”
咽下口中的西瓜，麥小余又補了一句：“不行。你姐雖然漂亮，但是比我大好幾歲，我太吃虧。你的年齡倒是蠻合適的，嘿嘿。”
李冰氷的助理徹底無語。
見過調戲人的，沒見過這么調戲人的，而且還是同時調戲李冰氷姐妹倆。
李冰氷出道多年，經歷太多交際場合，比麥小余更露骨的調戲她也遇到過，但是麥小余調戲自己妹妹，還是令她皺起眉頭：“麥總，我妹妹還小……”
“姐，我不小了！”李雪打斷話頭，看著麥小余，耷拉著腦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你說呢？”
“就知道瞞不過你……那你說行不行？”
最近這段時間，天下無賊》的出資方案已經敲定。
萌人出自三千五百萬，映藝娛樂出資五百萬外加劉德驊的七百萬片酬，海聯院線出資八百萬，電影交由他們在國內發行上映以及海外發行，三方按照出資份額分享票房。
現在問題的焦點變成了天下無賊》女主角人選。
麥小余心中第一人選是瀏濤。無關演技、人氣神馬的，只因為瀏濤是他的女朋友。
海聯院線方面提出的人選是柳芊芊。拋開演技不說，柳芊芊的人氣知名度比瀏濤高，而且拍過電影有經驗。對于演員來說，拍電影和拍電視劇是不一樣的，這方面是瀏濤的短板。
映藝娛樂自動放棄了女主角，他們的目標是幾個戲份較多又搶眼的主配。
由于馮大剛是導演，在劇組中權力很大，誼華方面也參乎了一腳，推薦李冰氷出演女主演。
他們的理由比海聯院線還充分。
李冰氷的人氣知名度比柳芊芊還高，拍電影的經驗也比柳芊芊豐富。而且這次拍攝天下無賊》，他們沒能參與投資，劇中的女主角就當做補償好了。
三方各執一詞不肯讓步，好多配角人選都敲定了，女主角依舊難產。
馮大剛甚至說服自己一眾老友或出演、或客串，以加大誼華在此事上的話語權，為李冰氷爭取女主角。
所以麥小余就不明白了：“你姐為什么會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