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和戚將軍比箭術,這名秀才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吳惟忠、葉邦榮、朱文達等戚家軍的將領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直接把李悠當成了狂生。不過他們也是好久沒看到戚繼光親手表演箭術了,立刻指揮下屬騰開空間,將箭靶擺到了百步之外。
呵呵,你這秀才怕是連把箭矢射到百步之外都做不到吧?吳惟忠等人安排好一切后紛紛等著看李悠的好戲,戚繼光在他們心中就像是神邸一般,現在見竟然有人敢和他比箭術,這些人都打心眼里想讓對手吃些虧。
但是李悠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們瞪大了眼睛,只聽李悠對戚繼光說道,“戚將軍,您的箭術方才晚生也見識過了,這百步遠的距離我二人恐怕比不出高下來,不如把箭靶挪到一百五十步之外吧?”
“你這秀才忒不懂事,能射一百五十步遠的硬弓豈是你這樣的讀書人能開得動的?”不等戚繼光答話,吳惟忠就忍不住出來說話了,“以某家看,你還是辭了這箭術教頭的差事,安心的幫咱們管理錢糧吧?”
“惟忠住口,文陽的箭術遠非你等可比。”戚繼光輕輕一句話就讓吳惟忠退下,早些時候李悠射殺倭寇的一幕還深深地記在他的腦海之中,再說了能開得了震天弓這樣硬弓的人豈會是庸手?不過對李悠將箭靶移到一百五十步之外的建議他卻沒有答應,“不如我二人先在一百遠各發五箭,若是分不出高下再移到一百二十步遠,然后才是一百五十步,文陽覺得這般如何?”
這并非是他不相信李悠的實力,而是想和李悠多比試幾輪,讓他麾下的將士們好好見識一番李悠的精妙射術;李悠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戚繼光的好意,當即點頭應了下來,“如此甚好,戚將軍先請。”
“文陽先請。”二人客套一番,最終還是年紀更小的李悠率先引弓開箭,將震天弓拉到五分滿忽得松手,只聽嘣的一聲弦鳴,羽箭猶如流星一般向箭靶射去。
哼,連弓都開不滿還來和戚將軍比試箭術?吳惟忠又忍不住想說上兩句,卻聽見梆的一聲響,回頭一看李悠方才射出的羽箭正中紅心,長箭直沒至羽;吳惟忠不禁大為驚訝,只是開得五分弓就差點在百步之外射穿箭靶,若是開得滿弓那還了得?
“哈哈,文陽果然好手段。”戚繼光大笑一聲也拿起了自己的弓箭,他大概是這軍營之中為數不多對李悠的箭術沒有感到驚訝的吧?
梆!戚繼光同樣是正中紅心,只是他所射出的羽箭沒入箭靶的程度比李悠的稍微弱了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所用的弓可沒辦法和震天弓相比。
“再來!”李悠被戚繼光的這一箭激發了斗志,立刻從箭囊中抽出羽箭連珠似得射了出去,一共四箭頃刻間就扎到了箭靶上,每一箭都是正中紅心,直沒至羽;看得吳惟忠等人瞪大了眼睛,過了好半天才大聲地叫起好來。
然而這一手并未給戚繼光帶來絲毫壓力,只見他風輕云淡的抽出四支羽箭,將其中一支搭在弓弦上,其余三支夾在小指和無名指之間,上一支箭剛射出,手指微微搓動,第二支羽箭就鬼使神差的出現在了弓弦上;每一個動作看起來似乎都不緊不慢,可實際發射的速度卻遠在李悠方才之上,至于結果自不用說,沒有一支羽箭偏在紅心之外。
“戚將軍真乃神技也!”這一手功夫確實讓李悠大開眼界,當下恨不得立刻就向戚繼光求教,學會這一手他連珠箭的速度還能提高三成。
“這一手連珠箭平日用得不多,故而方才路上沒有和文陽提起,倒不是戚某故意隱瞞,明日若是有空,戚某自當和文陽多加交流。”戚繼光絲毫沒有藏私的打算。
這時候比試的結果也出來了,兩人都是各發五箭,五箭全部命中紅心,雙方打了個平局;眾將士對戚繼光和李悠二人的箭術都大為佩服;吳惟忠等人也收起了小覷李悠的目光,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名秀才的確有教授他們箭術的資本。
箭靶移到一百二十步外,倆人依舊是各射五箭,同樣全部命中紅心,再次打了個平局;校場上響起了震天價的叫好聲,這倆人出神入化的箭術看得眾將士大呼過癮。
箭靶再次向后移,一直移到一百五十步之外才重新放好,這時候眾將士紛紛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場中的二人,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依舊是李悠先射,前四箭和之前一樣全部命中紅心,可惜射到第五箭的時候,他的手臂有些發酸,一時手抖,羽箭飛到了紅心的邊緣;眾將士齊齊發出一聲嘆息,不禁為他這個失誤而感到遺憾。
戚繼光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開弓射箭,第一箭果斷命中紅心,第二箭也是一樣知道第五箭,依舊沒有出現絲毫失誤,五箭全部命中紅心。
“戚將軍威武!”眼看著自己的將軍戰勝了對手,戚家軍的將士們想起一片喝彩。
“是晚生輸了,戚將軍的箭術果然高妙。”李悠由衷的說道。
“戚某只是年紀稍長,修習箭術的時間比文陽多了些罷了。而且文陽年紀尚幼,身子還未長全,又開得是這般硬弓,時間久了力氣有些不濟也是難免的事情,若是一開始就射一百五十步外的箭靶,文陽肯定會五箭全中。”戚繼光并不自傲。
的確震天弓雖然射得遠,但開弓也是一件很費力氣的事情,若不是今日剛剛把射虎升到二級,讓自己在箭術上的造詣大有提升,恐怕在射一百二十步箭靶的時候就會出錯。
不過盡管如此,他的箭術依舊征服了戚家軍上下,對讓他擔任戚家軍箭術教頭的任命無人不服。
“今日下值后諸位隨我一道去城中為文陽設宴接風。”見到此幕戚繼光也頗為欣喜,立刻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