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國師出手果然不凡,我漠北諸部此前雖也有破關而入的時候,但上次攻到龍城還是大魏尚未統一中原之時,細細算來距今已經兩百余年了。”阿魯布遙望著龍城的城墻說道,“攻破龍城再往前去就是國師當初呆過的伍子胥廟了,這次定要好生翻修一番。”
上次漠北諸部攻到龍城的結果是迎來了大魏太祖的犀利反擊,大魏鐵騎直接攻入漠北千里之遙,領軍的部落被屠戮一空,好在哪時候唐括部還很弱小并未隨軍南下,放下逃過一劫,并占據了一片無主的草場得以發展壯大;而如今時隔兩百多年后漠北諸部再次南下,可惜中原已經沒有昔日大魏太祖那樣的英雄了。
“多謝大可汗厚愛,只是如今部落之中多信奉薩滿,若是大張旗鼓的翻修中原的廟宇,恐怕容易惹人非議,還是暫緩一些的好。”袁章本想答應,但細細一想卻覺得有些不妥,于是連忙婉言謝絕,將話題直接轉入到龍城攻略上來,“大可汗,龍城乃是天下堅城,守軍糧草無一不足,而此次隨行的大軍之中多為騎兵,缺少攻城器械和攻打堅城的經驗,若是正面攻城,恐怕會遭受巨大的損傷。”
“國師說的是。”阿魯布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到作戰上,對于袁章的話他也深以為然,漠北諸部才多少人?如果在這座城池下損傷太多,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可他并未有多少擔憂,因為他知道袁章既然提出了這一點,就肯定有解決的辦法,“不知國師有何妙策?”
“龍城城高壕深,兵多糧廣,若是有一員得力的大將指揮大軍,那么吾等就只有另尋他路南下了。”袁章想起了昔日在尉州和李悠的作戰,雖說那一戰他本來就沒有存著置城中守軍于死地的想法,可李悠所表現出來的守城策略還是讓他大吃一驚,所以他不由得慶幸,幸虧李悠沒有在龍城之中,不然的話他就真的只有退卻了,十萬人可不足以攻下這座堅城。
不,若城中的是李悠,那么就算憑著損傷一半大軍,也要將他斬殺,不然的話此人將來必定成為漠北諸部的大敵!眼看著城墻越來越近,袁章的思緒陷入短暫的混亂,不過他很快醒轉過來,“幸好如今城中的守將乃是一員庸將,據城內傳來消息,這幾只知道拼命向京城派出求援的使者,根本無心組織防御,再加上我們在城中埋下的細作,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攻下龍城;有了城中存放的糧草,我大軍必可大獲豐收。”
到達龍城城下,大軍并未直接展開進攻,袁章派出了萬余精銳在城墻之下呼號奔馳,盡情的展示漠北騎兵的彪悍,嚇得城上守軍面無人色。之后又有使者上前大聲告知城上守軍,“大可汗給你們三天時間準備投降,若爾等主動投降則大軍入城后定會秋毫不犯,但三日之后爾等依舊冥頑不靈,我漠北大軍即刻就開始攻城,待城破之后雞犬不留!”
說罷使者一招手,上百名大魏俘虜被壓倒城下,漠北士兵將他們按在地上向著龍城跪倒,晚到揮下,上百顆人頭滾滾落地,城墻之上響起一片驚呼聲。
“爾等看清楚了,這就是螳臂當車的下場!”使者對他們的反應十分滿意,志得意滿的訓斥了一番后拔馬離去。
刀架在脖子上有時候比直接砍下來更可怕,這一手殺雞儆猴讓城中文武官員和豪門大戶的心思紛紛動搖起來,漠北十萬大軍勢如破竹,對于龍城守軍的底細他們一清二楚,料想這些人也守不住龍城,于是困守等死,還不如
一想到這些,那些豪門大戶和武將的心思都活絡起來,至于那些文官雖然礙于守土之則有心和漠北諸部周旋一二,可沒了這些人的支持他們也沒有什么辦法;三天的時間還沒到就有人偷偷打開城門,將漠北大軍放入城中。
那些稍微還有點節操的官紳紛紛自盡以報君王,只是這并沒有什么卵用,龍城還是落入了漠北大軍的手中;入城后袁章立刻派人前去接收幾處糧倉,那些投降的豪門大戶殷勤的派來了親信為他們引路。
只是讓袁章大失所望的是,大軍尚未到達糧倉,就見遠處升起了濃濃的黑煙,數以十萬石計的糧草被焚燒一空,雖然他們竭力搶救,但搶出來的糧食依舊不夠大軍南下所需,而更為奇怪的是他們沒有查到任何兇手的蹤跡。
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們?袁章陷入了思索之中,若是大魏朝廷想要下手恐怕在他們兵臨城下的那天就開始放火了,又豈會等到今天?而城中但還有點節操的官員早已自盡,也不會是他們的手筆,那些豪門大戶就更沒有理由動手了。
“國師,如今糧草不足,該如何是好?”阿魯布也開始糾結起來,此次南下一路順利,龍城這樣的堅城也輕松地被他們拿下,沒想到就在即將大功告成的時候卻功虧一簣。
“如今唯有兩個辦法,第一加快行軍的速度,爭取早日抵達京城城下,以節省沿路的糧草耗費;二來就要從龍城的豪門大戶哪里想想辦法了,此事皆由他們辦事不力所致,我大軍損失的糧草也理應向他們索要。”袁章迅速作出決定。
于是乎龍城的豪門大戶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家業得到保存,就遭受了漠北諸部的洗劫,往日大魏朝廷想盡辦法也摳不出來的糧草,被兇惡的漠北士兵幾番拷打,他們就乖乖地送了上來。
有了這些糧草,漠北諸部的危機暫時得以緩解,大軍加快了南下京城的速度,沿途大魏守軍無不潰散,不多日已經到了京畿附近。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立刻慌亂起來,他們連忙阻止禁軍上城墻準備防御,另外一匹匹快馬從京城飛奔而出,將勤王的文書送往大魏各地,以求能逃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