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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是三日的時間過去。
如今已是冬月初八。
長安城連綿不斷的風雪終于暫時停住,明媚的陽光帶著些許暖意照向了長安城。
這一天蘇長安終于清點完天嵐墻體的破損處,穆歸云便便早早的叫來了他熟識的工匠這些人曾在太尉府為他家修筑過院墻。又與他們商量好價錢,或許因為玉衡的緣故,這次的價錢對方開得格外的低,大約只有尋常的四五成的樣子。
可這這依舊是一個不菲的價錢,以天嵐院的巨大的占地面積,院墻的總長大約有五千丈的樣子,雖然只是修補,但算下來也得三千多兩銀子。
而古羨君那日清點下來的,整個天嵐院目前的銀兩也就五千不到,這還算上了穆歸云交付的一千兩所謂的租金。
付了工匠的錢,天嵐院剩下的銀錢不足兩千兩,而天嵐院內待修補的廂房、一些會客用的大廳還有許多,這點銀兩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蘇長安坐在院門前,耳畔傳來工匠們此起披伏的吆喝聲。
他◆長◆風◆文◆學,w︽ww.cfw↑x.ne⊥t伸出手在自己的懷里掏了掏,最后拿出一張黃色的信紙,那是玉衡留給他的那封信。
那封信上的內容其實并不多。
無非三件事情。
其一,自他回歸星海那日起,蘇長安便成為天嵐院第九代院長。雖然天嵐院向來以守護蒼生為己任,但玉衡卻并不強求蘇長安要為此付出什么,只是希望他萬不可做出任何有害于蒼生之事。
其二,天嵐院尚有幾位門徒,皆在外歷練,聞之他的死訊其中四位必然歸來。
其三,天嵐院有三大至寶,神劍十方,天刀九難,以及世人窺探的天道閣,這三樣至寶乃是先祖所留,其中天道閣更是天嵐院的根本,萬不可落入外人之手。
看到這里蘇長安的門頭微皺。
神劍十方,自然是他背上劍匣內所攜之物,而天刀九難,心中也有言明便是莫聽雨留給他的那把刀。可這刀除了幽云嶺那一夜傳遞星靈之外,蘇長安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奇異之處,亦不知他如何可與神劍十方齊名為天嵐至寶。而天道閣,信中也有言明其開啟方法,但以蘇長安現在的實力妄想開啟,卻是癡人說夢。
想著這些,忽的一只手輕輕拍在蘇長安的后輩。蘇長安一個機靈,方才回過神來。
他剛要轉頭去看,卻見穆歸云修長的身影已經在他身邊輕輕坐下。
“想什么呢?”穆歸云看著天嵐院門前空曠的馬道如此問道。
蘇長安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
“還說沒什么,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穆歸云卻很不滿意蘇長安的敷衍,他眉頭一挑,這般說道。
蘇長安輕輕嘆息一聲,也知道自己并不善于掩蓋自己的心事,所以他微微思索之后便說道。
“我在想那些人為何還不動手,他們早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從我或者天嵐院手上得到些什么東西,現在師叔祖魂歸星海,按理來說應該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時機,可是卻遲遲不見動靜。我擔心”
“擔心他們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之勢,以你我之力根本無法抵擋?”穆歸云一語便道出了蘇長安心中的擔憂。
“恩。”蘇長安點頭,又說道:“其實這事和你毫無干系,你大可不必與我一起。”
蘇長安說得是真心話,他將穆歸云當成自己的朋友,也很欣賞他。可他畢竟與穆歸云相識日子尚淺,況且此間種種事情一個不好便會讓他萬劫不復,甚至丟掉性命。他打心眼里覺得穆歸云沒必要與他趟著一灘渾水。
但穆歸云卻是笑了笑問道:“長安,你覺得這長安城里那些人會真的對你下手?”
蘇長安一愣,微微思索之后,方才說道:“八荒院、司馬詡”
“恩。那八荒院與司馬詡歸根結底又是與誰一個派系?”
“太子?”蘇長安似乎有些明白穆歸云想要說些什么,但他依舊有些不確定,所以語氣里帶著些許遲疑。
“對。這長安城里的關系看似錯綜復雜,其實只要理清了脈絡也很簡單。”穆歸云在這時轉頭看向蘇長安,說道:“說到底,無非便是太子與五皇子的皇權之爭。無論你愿意還是不愿意,在圣皇壽宴上的那一場比斗后,你都被人打上了五皇子的標簽。而我,因為長雪的事情以及父親的態度,同樣也被綁上了這輛戰車上。”
“如今這場皇權之爭以及拉開帷幕。司馬詡與八荒院與你動手,表面上看確實是窺探天嵐院的某些東西,但更深沉次的是想要打擊五皇子的勢力。而我雖然不知道你與公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們的關系究竟如何。但你在圣皇壽宴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所以五皇子無論如何在正常斗爭落下帷幕前都決計不會向你出手,甚至還會袒護你。這樣他才能獲取到足夠的人心。”
“所以我幫你,其實是在幫自己,你現在畢竟代表著天嵐院。就算玉衡大人走了,可天嵐院在大魏人心中的地位依舊不是一般的學院可以比擬。在這場皇權之爭,你算得上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砝碼。而只有保住你這個砝碼,五皇子才能有在這場雨太子的角力中有足夠的能力與之抗衡。”
穆歸云的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他心里對于長安城里的形勢認知也就越發了然,正要朝著他道一聲感謝,卻見穆歸云的一臉嚴肅忽的收斂,似是松了一口氣一般沖著他莫名一笑。
“剛剛這段話是我老爹教我的。又長又酸,我不喜歡。現在我想說說我自己的想法,你要聽嗎?”
蘇長安點頭說道:“愿聞其詳。”
穆歸云看向蘇長安的眼神在那一刻忽的變得深邃,深邃得連蘇長安也不由得為之一愣,然后莫名的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若是古羨君或者青鸞這么望著他,他雖然也會不適,但那只是因為不好意思或者心里某些悸動。可這樣被一個與自己年齡相差不大的男人望著,那他就面生出幾分惡寒。
“我喜歡你。”穆歸云這般說道。
蘇長安臉上的神情驀然僵住,然后如被人踩了尾巴的野貓一般一下子從臺階上站起,身子連退幾步,愣愣的看著穆歸云。然后渾身的雞皮疙瘩猛地乍起,瞳孔里的神色更是說不出的怪異。
但穆歸云卻在這一刻忽的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迎來了那些正在修補墻體的匠人們的一陣側目。
就在穆歸云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桿的時候,蘇長安才忽的領悟到,穆歸云是在與自己說笑。
他的臉色不僅一變,暗暗覺得有些丟臉。
穆歸云卻在這時走了上來,勾著他的肩膀說道:“我說的喜歡呢,是喜歡你的心性。”
“雖然我們相識日子尚短,但你與那如煙我聽聞也不甚熟悉,不也為了與她討個公道打上了北通玄府門。我穆歸云是將星榜地榜榜首,我當星王的時候,說不定你還在長門鎮玩尿泥呢?你能為了別人不顧性命,我穆歸云自然也能為了你這個朋友兩肋插刀!”
說完他還沖著蘇長安一陣擠眉弄眼,嘴里接著說道:“怎么樣,你喜歡我嗎?”
蘇長安頭頂卻冒出幾根黑線,自此穆歸云從一開始如楚惜風、莫聽雨這樣的高手形象已經在蘇長安的心底徹底崩塌。
他拍開穆歸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喜歡你。”
“恩?那你喜歡誰?”穆歸云絲毫不以為意的繼續伸手搭在蘇長安的肩上,“是古家的小侯爺,還是你那個星殞小師叔?”
這個問題讓蘇長安本來漸好的心情忽的變得又有些沉重,他很是認真的想了半晌,方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我喜歡沫沫”
“沫沫?”穆歸云卻是一愣,他自然看出蘇長安與古羨君青鸞二人之間有些糾葛的關系,以他對蘇長安的了解,他覺得蘇長安若是說出不知道,不確定之類的話倒還合適,可這沫沫到底是誰?穆歸云不禁有些疑惑,他可從未見過這位女孩,難不成是蘇長安在他鄉下老家的青梅竹馬?
他的眼神在這時不僅變得有些揶揄。“不錯嘛,想不到你這外面勾搭著,家里還藏著一個。這一點,你比大哥我混得好!”
“什么大哥?”蘇長安白了他一眼,他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交談,因為這是他自己到如今也沒有想明白的事情,而他現在的他也并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讓他去想。
“我今年二十有四,你呢?”
“十七”蘇長安答道。
“這不得了,我比你大,自然是你大哥!”穆歸云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蘇長安覺得穆歸云說得自然不是沒有道理,可他又覺得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大哥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在這時選擇了沉默。
“不好了!”就在這個時候,外出采購東西的樊如月卻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她走到蘇長安與穆歸云的身前,張嘴便要說些什么,但似乎因為一路小跑得過于匆忙,加之心中焦急,所以半晌竟然未有說出一個字來。
“別急,慢慢講。”二人看她這樣,連忙安慰道。
樊如月也意識到這樣,她半天也講不出個所以然。故而在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一會之后,方才回過氣來。她這時便趕忙說道:“我剛剛去到朱雀街買些食材,聽到街上許多人都在議論。”
“說是那天夜里那只怪物是蘇公子引進城里,加害玉衡大人的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