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臉色平靜,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仿佛那些痛苦早已麻木了一般,她臉上依舊是那一抹讓人心憐的憂傷。
另一個卻是一臉憤怒,全身顫抖,握著雙拳咬牙切齒,深邃的眼眸里隱隱有淚光閃動。
看到白小靈那傷痕累累的樣子,蕭劍恨不得拔劍將這該死的王家殺個干凈!
可他做不到,他也不能!
他恨自己,恨自己是多么無能,眼睜睜地看著白小靈受盡屈辱折磨,可他卻還要假意的在這里虛以委蛇。
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換成了那家伙在這里,他應該會不顧一切的大開殺戒吧。
“有時候真是羨慕他啊……”蕭劍忍不住自言自語起來,目光望著遠方怔怔出神。
“蕭賢侄,蕭賢侄,你在嘀咕著什么?”
聲音將蕭劍從沉思中拉回到了現實,他搖了搖頭,目光望向眼前的中年人,勉強露出了笑容:“沒什么,王伯父,有事嗎?”
王鶴明笑了笑,說道:“我剛才正和你爹說,此番你我兩家聯姻,可謂是強強聯合。
從此以后,你我兩家在這黃陵城里也算是徹底坐穩了根基,哼,那些挑戰我王家霸主地位的宵小之輩便是妄想啦!”
說完后,他發現蕭劍的臉上有一絲不快,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不妥,當即笑了笑,道:“當然,這等只是小事,往后你與敏兒能相濡以沫,恩愛百年才是最重要的。”
聽到王鶴明這么說,蕭劍臉上愈發沉悶,他皺起了眉頭,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
卻發現有只大手放在了自己手上,抬頭望過去,那人正是自己的父親。
他臉色閃過一抹陰郁,想說話卻被自己的父親用眼神給制止了。
“哈哈,王道友你說得不錯,你我兩家聯姻可謂是天大的好事,當然了,今后我們蕭家可還是要仰望王兄你關照一二了啊。”蕭峰哈哈大笑,說道。
那王鶴明聞言,同樣大笑起來,笑道:“哪里哪里,蕭老兄真是太恭維我了,依我看,我們兩家應該時互相幫扶才對嘛。”
說完之后,兩人都是相視一笑,只不過他們一邊虛情假意拉著手,卻是一邊各自防范。
這一幕被蕭劍看在眼里,他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像這種虛偽的家族利益,他實在覺得惡心!
可是他卻無法避開,蕭家到了他這一代,只有他這么一枚獨子,這也意味著往后諾大的家族產業要落入他手中。
盡管他對這些毫無興趣,甚至有些厭惡,可他卻無法拋下不管,更不能背棄家族而去。
最讓他反感的是,近年來王家勢大,反倒他蕭家落寞,如今王家的預定繼承人王羽死了。
蕭家家主嗅到了某些意思,便上下打聽,得知王鶴明還有一女,未談婚嫁,便急著帶蕭劍前來提親。
這王敏與蕭劍素未謀面,在之前毫無交集,讓蕭劍去跟這樣一個女子結為道侶,他是萬萬不肯答應。
更何況他早已心有所屬。
迫于父親的壓力,又加上家族面臨的局勢,如果失去了王家的庇護,他蕭家將會變得舉步維艱,在這樣的情況下,蕭劍迫于無奈還是答應了。
不過他想的卻是,自己與那王敏素不相識,怕是父親的一廂情愿,說不定人家也看不上我,卻不料那王家確實一口答應了下來。
如果只是這樣,那也就罷了,偏偏他們在來之前,恰好撞見了白小靈被關在一間房子里,深受王夫人折磨的一幕!
當時若不是被自己的父親強行拉了回來,恐怕蕭劍就要忍不住當場發飆,拔劍廝殺了!
雖然坐在大殿里,周圍都在虛情假意的談笑風生,可蕭劍的心思卻早已飄到了那間小屋子里。
他實招無法忍受,自己坐在這里談婚論嫁,可白小靈卻在另一邊深受痛苦折磨。
除了自己對白靈兒有喜愛之前,還有一點,那就是對救命恩人杜月笙的負責。
蕭劍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他再也忍不住,忽然起身,看著王家家主,認真的道:“王家主,小侄有一事相求!”
王鶴明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頗為詫異,想到如今兩家即將聯姻,倒也不好落了這位女婿的面子,也跟著起身,道:“蕭賢侄,你這是?”
“請你放了白靈兒!”蕭劍拱了拱手,深深作了一輯。
王鶴明的臉色卻是一下子陰沉了起來,他看了看蕭劍,道:“蕭劍,你這是何意?你可知道,那賤女人是我王家仇人!”
這時候蕭劍的父親蕭峰眼見氣氛不對,慌忙陪笑道:“王老兄勿怪,我這兒子年幼無知,多有頂撞還請見諒!”
說完,他卻是狠狠地瞪了蕭劍一樣,就要上去將他拉回去,這時卻忽然感受到一股力量將自己的手震開。
只見蕭劍掙脫了父親的手,再度凝重地看著王鶴明,認真的說道:“王家主,我可以作證,那件事根本與她無關,還望王家能放過無辜之人。”
原本臉上剛有緩色的王鶴明,聽到他這么一說,臉色一下子又陰沉起來,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王家濫殺無辜了?”
“哼,你可知道,她殺的是吾兒!羽兒被人殺死了,你怎么不說濫殺無辜?!”
王鶴明語氣愈發不善,王羽的死,他一直耿耿于懷,即便是一旁的蕭峰一直賠禮,可他還是難以止住心頭的怒火。
“總之此事免談,如果你還執意如此,那老夫只好送客了!”
王鶴明的話,讓一旁的蕭峰臉色一變,他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被蕭劍搶先了。
“如果你們不放了她,那聯姻之事,同樣免談!”
蕭劍悍然無畏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好!很好!我王家攀不起你這樣的高枝,送客!”
王鶴明氣得發抖,冷笑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