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丫頭不會腦袋撞糊涂了吧?怎么可能認你當師父,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杜月笙那認真的樣子后,白陽道君似乎已經相信了幾分,可他一時間還是難以相信,自己的女兒怎么可能認這個家伙當師父呢?
這未免也太年輕了吧,就是比那丫頭大了幾歲嘛,一點都不靠譜,雖然這家伙有點實力。
“你真是她師父?”
白陽道君一連問了杜月笙三遍,在得到了杜月笙三次肯定的回答后,終于相信了。
他松了口氣,頓時笑了起來,伸出那胖乎乎的肉掌,拍在杜月笙的肩膀上。
“哈哈哈,她師父,看來是老子錯怪你了,不過沒事沒事,不打不相識不打不相識,哈哈哈……”
看著那只胖乎乎并且油膩膩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杜月笙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怎么總覺得,白陽道君說的話聽起來總是那么別扭呢?
但想到眼前此人畢竟是白小靈的父親,他還是勉強的笑了笑,“白小靈現在在哪里?”
“她啊,被我關在家里養傷了。”白陽道君漫不經心的說道。
正在心里想著要不要拉這家伙去喝一頓花酒,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色陰沉的看著杜月笙,道,“不對不對,你這混蛋到底是怎么當我閨女的師父的?居然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折磨?”
“以你的實力,總不可能讓王家從你手里將我閨女搶走吧?你到底是怎么當人家師父的?”
白陽道君越說越氣,無形中已經帶著一絲責問。
杜月笙張了張嘴,卻無法解釋,若是換成別的,他肯定不至于如此挨訓,這一次白小靈受傷卻是和他有關,張了張嘴卻無從反駁。
最終,杜月笙這位堂堂天庭之主,硬生生被白陽道君喋喋不休地訓斥足足一個時辰,杜月笙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差點沒忍住出手殺了這個家伙。
“你這人就是不靠譜,哎,算了算,下不為例。”白陽道君說到最后,似乎覺得自己的嘴巴有些干了,這才擺了擺手,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
這時候他才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到滿地狼藉之后,笑了笑,說道,“這么說來,你將王家滿門覆滅,就是為了幫我閨女報仇吧?”
杜月笙點了點頭,嘴角帶著一絲苦笑。
“白前輩,白小靈她的傷勢怎樣?”
“算了,你既是她的師父,就和我同輩相稱吧。”白陽道君擺了擺手,嘆了口氣,說道,“這丫頭傷好是好了,不過整天念叨著要去找一個叫什么杜月笙的家伙,老子嫌麻煩,就索性把她關起來了。”
這時候,白陽道君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轉過頭,看著杜月笙說道:“你就是杜月笙,對吧?”
杜月笙怔了怔,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卻沒有否認。
這兩人,一胖一瘦,一大一小,居然就這么坐在廢墟之中,聊了起來,期間甚至還有說有笑,聊了大半天,白陽道君這才發現天色已晚,起身拍了拍塵土,問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應該會離開這里了。”
杜月笙說道。
“行吧。”
白陽道君嘆了口氣,雖然有些遺憾,卻沒有一絲挽留的意思,甚至都不問他是否要去看望白小靈,到了他這等境界,早就明白了也看透了許多。
深知像杜月笙這樣的人,金鱗豈非池中物,又怎么會被這片小小的地方困住呢?
像這等人物,說不定將來比自己還要更出色,別說是小小的黃陵城了,即便是這片死亡之域,都不一定能困得了他。
白陽道君心中就是有這樣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得出這個猜測的,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
說來也奇怪,剛才白陽道君還覺得杜月笙怎么看都不順眼,可現在這會兒,他卻越來越欣賞杜月笙,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岳父見女婿,越看越歡喜。
杜月笙沒有說話,微微一笑,起身便向遠方走去,可走沒幾步,他卻忽然回過頭,笑著對白陽道君說道:”麻煩你轉告一下白小靈,告訴她還我還活著。”
白陽道君臉上無喜無悲,他就這么一直看著杜月笙,許久之后,忽然張了張嘴,問道:“其實,你喜歡我閨女吧?”
他這句話,聲音并不算大,可在杜月笙腦海中,卻像晴天霹靂一樣回蕩不停,震得他頭腦發暈,他怔了怔,臉色變幻不定,最終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點了點頭。
“很正常,年輕人嘛,老子當年也年輕過。”白陽道君滿不在乎的說道,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沒有太多的驚訝,他想了想,還是說道:“也許你能幫得到她。”
杜月笙怔住了,他不知道白陽道君這么說是什么意思,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其實,這件事原本不應該讓你插手的。”白陽道君嘆了口氣,嘴角卻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但老子畢竟是過來人,當年就因為自己太慫,才遺憾一生,如今也不想看到你們重蹈覆轍。”
“如果你覺得真的喜歡她,那你就不要逃避,她現在需要你的幫助。”白陽道君看著杜月笙,認真的說道,“我沒開玩笑,她現在誰都救不了,只有你能幫得了她!”
“我也不強人所難,畢竟需要冒很大的風險,但如果你真的愿意為了她而冒險的話,我想她會很開心。”
白陽道君說到這,似乎想起了自己女兒如今的樣子,心中一痛,很快就掩飾下去,他嚴肅的看著杜月笙,良久之后,道:“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愿意!”
杜月笙深吸了口氣,同樣認真的說道。
他話音落下后,白陽道君沒有迅速做出反應。
而是一直死死的盯著杜月笙,期間目光閃爍著幾樣波動,到了最后,他才大笑起來,拍了拍杜月笙的肩膀,說道:
“哈哈哈,好,老子果然沒看錯你,走吧,路上跟你說。”